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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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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蓦地顿住。
几天里平静友好的相处，让他几乎忘记了，该来的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
“什么时候？”秦逸道。
男人笑了：“不知道。”
“你……呜呜呜，你能不能……呜，不要s……啊……”不知何时也已经醒来的周阳抽抽噎噎的抢过穆青城的小手绢抹眼泪。
“你这娃娃，前些时候还巴不得吾早早就死，如今怎么还做这般小女儿姿态？”男人悠然的晃着腿，还有闲心嘲笑周阳。
“你……你少……少来！我才不是……因……因为你哭的！”周阳眼泪越抹越多，干脆抱着兔子到一边自闭去了。
秦念安和玲儿早就哭的不能自己，怀里抱着男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来送给她们的光滑莹润的小狐狸和小凤凰，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了，不是早就与你们说过了吗，怎得还哭的这么厉害。”男人无奈的微微揉着太阳穴。
“哼！”角落的周阳重重哼了一声，“冷酷的老男人，你懂什么？”
“老男人”默默看他一眼，嘴角抽搐。
“呵，吾不与小崽子计较。”男人发出一声轻啧，“你们何时离去？再过些时候，等吾即将消失，便打不开门了。”
秦逸抹去眼角的水痕：“怎么，是谁说让我们自生自灭，绝对不管？”
男人扭过头：“爱走不走，不识好歹。”
“走，我们走，但是，”秦逸顿了顿，“让我们陪过你最后一程吧。”
男人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一道不规则的漆黑孔洞便出现在几人身后，“随便你们。”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凌璟有些担忧的询问。
男人满不在乎的道：“吾离去后，灵焏本也要回归天地，用多用少都无妨。”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纷纷安静的在他身旁坐下，一道仰头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光辉洒落。
“你叫什么？”
“……”
“耀。我叫，耀。”
微风和煦，日光微醺，男人，也就是耀，忍不住向生命终程交到的小朋友们讲起他的过去，他心爱的宠兽。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希望世间还能有人知晓，那个傻乎乎的，总爱围着他转的小毛团子。
“吾自幼天赋超绝，不过三百载，便已然成就灵合。”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周阳小小声的表达震惊：“我靠！三百岁的半步圣人！”
耀没有表现出自得或骄傲，仍是语气淡然的讲述：“突破后的百年，吾再无寸进，索性离开家族，外出游历。路过一片草原时，吾见下方土地皲裂，水源断流，心觉不对，便下去查看。落到一处早已干枯的河道旁，吾便见身旁的枯木发出细细的颤抖。”男人轻笑，“吾早便发现树洞内藏着一只小家伙，它的尾巴都还在外有气无力的甩着，见吾到此，僵在外边一动不敢动。”
“吾本不想吓着它，可小家伙一只兽在此已经无法过活了，吾便将它抱在怀里，带回了家族，禀报异常之事。”
“小家伙是只小狮子，枯干的毛发养了几月就变得金灿灿的，于是，吾为它起名照夜。”
“许是因为吾救下了它，照夜很爱粘着我，修行，练武，背书，它都会在吾脚边打转，用毛球尾巴缠吾的脚踝。”
想到自己家可爱的小家伙，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然族内长老检测过后，告诉吾，照夜只是普通的狮子，天赋平庸，终其一生也只能到达化云期，甚至由于本源有损，可能都达不到。因此，他们想将照夜送走。”
兔子听到这儿，甩了甩耳朵，抱紧了凌璟的胳膊。
“照夜性子单纯，人家欺负它也不知道告状，只会傻乎乎的冲人家笑。当时，吾看着他，第一次决心违背家族的意愿。”
“吾背着所有人，偷偷与它结成契约，以吾半身修为为它提升本源，终于在千载后，它与吾共入圣境，自此，相伴千年，从未分离。”
秦逸怀里的小豹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仰起脑袋看向秦逸：“嗷嘤~”（豹喜欢你~我们也不分开！）
秦逸也看着它：“嗯，我们不分开。”
周阳几人在一边又一次哭的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好感人，好感动，好想养一只呜呜呜……”
“后来呢？”穆青城轻声问道：“你的族人呢，既然你那时身为半圣，都要依靠家族，想来你家应该有圣人，甚至不止一个，为何现在只有你在？”
耀看着大地，看着他心爱的照夜，惨笑一声：“因为吾拒绝了家族安排的灵兽，他们放弃了吾与照夜。”
“我们被扔下了。”
“……这！”秦逸眼睛睁大，又缓缓闭目，人性能有多恶，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耀从身上摸出一个不知名矿石雕成的小狮子，温柔的抚摸着：“这就是照夜，它三岁时，在花园里扑蝴蝶，吾就将这一幕画下，亲手雕了这座像，在……”男人哽咽了一下，“在照夜还在的时候，一直放在它的枕边，它离开后，吾就将它戴在身上，一晃，又是许多年了。”
“好了，”说到此，他调整了一下神色，用轻松的语气道，“回去吧，你们该走了，吾也该去陪它了。”
秦逸看向天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许久了。
秦念安几人磨磨蹭蹭的站在通道前，不想走。
男人便笑着催促，“快些，一会儿走不了了。“
眼前的耀，头发肉眼可见的开始枯朽，面庞露出的肌肤也迅速衰老，好像风中凋零的落叶。
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明白。
于是，他们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我们一定会记得你的，也会记得照夜的！”秦念安双手呈圆形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已经发丝斑白的耀回过头，冲他们微笑。
没入通道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舍不得扭头，也因此，他们恍惚看到，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色雄狮，脚下踩着呼啸的风，一跃而上，站到了耀身边，低下头，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
最后一幕，巨木枯朽，天地崩塌。
秦逸蓦地顿住。
几天里平静友好的相处，让他几乎忘记了，该来的事情总是无法避免的。
“什么时候？”秦逸道。
男人笑了：“不知道。”
“你……呜呜呜，你能不能……呜，不要s……啊……”不知何时也已经醒来的周阳抽抽噎噎的抢过穆青城的小手绢抹眼泪。
“你这娃娃，前些时候还巴不得吾早早就死，如今怎么还做这般小女儿姿态？”男人悠然的晃着腿，还有闲心嘲笑周阳。
“你……你少……少来！我才不是……因……因为你哭的！”周阳眼泪越抹越多，干脆抱着兔子到一边自闭去了。
秦念安和玲儿早就哭的不能自己，怀里抱着男人不知从哪儿掏出来送给她们的光滑莹润的小狐狸和小凤凰，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了，不是早就与你们说过了吗，怎得还哭的这么厉害。”男人无奈的微微揉着太阳穴。
“哼！”角落的周阳重重哼了一声，“冷酷的老男人，你懂什么？”
“老男人”默默看他一眼，嘴角抽搐。
“呵，吾不与小崽子计较。”男人发出一声轻啧，“你们何时离去？再过些时候，等吾即将消失，便打不开门了。”
秦逸抹去眼角的水痕：“怎么，是谁说让我们自生自灭，绝对不管？”
男人扭过头：“爱走不走，不识好歹。”
“走，我们走，但是，”秦逸顿了顿，“让我们陪过你最后一程吧。”
男人没有看他，只是挥了挥手，一道不规则的漆黑孔洞便出现在几人身后，“随便你们。”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凌璟有些担忧的询问。
男人满不在乎的道：“吾离去后，灵焏本也要回归天地，用多用少都无妨。”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下来，纷纷安静的在他身旁坐下，一道仰头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光辉洒落。
“你叫什么？”
“……”
“耀。我叫，耀。”
微风和煦，日光微醺，男人，也就是耀，忍不住向生命终程交到的小朋友们讲起他的过去，他心爱的宠兽。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希望世间还能有人知晓，那个傻乎乎的，总爱围着他转的小毛团子。
“吾自幼天赋超绝，不过三百载，便已然成就灵合。”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周阳小小声的表达震惊：“我靠！三百岁的半步圣人！”
耀没有表现出自得或骄傲，仍是语气淡然的讲述：“突破后的百年，吾再无寸进，索性离开家族，外出游历。路过一片草原时，吾见下方土地皲裂，水源断流，心觉不对，便下去查看。落到一处早已干枯的河道旁，吾便见身旁的枯木发出细细的颤抖。”男人轻笑，“吾早便发现树洞内藏着一只小家伙，它的尾巴都还在外有气无力的甩着，见吾到此，僵在外边一动不敢动。”
“吾本不想吓着它，可小家伙一只兽在此已经无法过活了，吾便将它抱在怀里，带回了家族，禀报异常之事。”
“小家伙是只小狮子，枯干的毛发养了几月就变得金灿灿的，于是，吾为它起名照夜。”
“许是因为吾救下了它，照夜很爱粘着我，修行，练武，背书，它都会在吾脚边打转，用毛球尾巴缠吾的脚踝。”
想到自己家可爱的小家伙，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然族内长老检测过后，告诉吾，照夜只是普通的狮子，天赋平庸，终其一生也只能到达化云期，甚至由于本源有损，可能都达不到。因此，他们想将照夜送走。”
兔子听到这儿，甩了甩耳朵，抱紧了凌璟的胳膊。
“照夜性子单纯，人家欺负它也不知道告状，只会傻乎乎的冲人家笑。当时，吾看着他，第一次决心违背家族的意愿。”
“吾背着所有人，偷偷与它结成契约，以吾半身修为为它提升本源，终于在千载后，它与吾共入圣境，自此，相伴千年，从未分离。”
秦逸怀里的小豹子睁大圆溜溜的眼睛，仰起脑袋看向秦逸：“嗷嘤~”（豹喜欢你~我们也不分开！）
秦逸也看着它：“嗯，我们不分开。”
周阳几人在一边又一次哭的稀里哗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好感人，好感动，好想养一只呜呜呜……”
“后来呢？”穆青城轻声问道：“你的族人呢，既然你那时身为半圣，都要依靠家族，想来你家应该有圣人，甚至不止一个，为何现在只有你在？”
耀看着大地，看着他心爱的照夜，惨笑一声：“因为吾拒绝了家族安排的灵兽，他们放弃了吾与照夜。”
“我们被扔下了。”
“……这！”秦逸眼睛睁大，又缓缓闭目，人性能有多恶，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耀从身上摸出一个不知名矿石雕成的小狮子，温柔的抚摸着：“这就是照夜，它三岁时，在花园里扑蝴蝶，吾就将这一幕画下，亲手雕了这座像，在……”男人哽咽了一下，“在照夜还在的时候，一直放在它的枕边，它离开后，吾就将它戴在身上，一晃，又是许多年了。”
“好了，”说到此，他调整了一下神色，用轻松的语气道，“回去吧，你们该走了，吾也该去陪它了。”
秦逸看向天空。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许久了。
秦念安几人磨磨蹭蹭的站在通道前，不想走。
男人便笑着催促，“快些，一会儿走不了了。“
眼前的耀，头发肉眼可见的开始枯朽，面庞露出的肌肤也迅速衰老，好像风中凋零的落叶。
已经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明白。
于是，他们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我们一定会记得你的，也会记得照夜的！”秦念安双手呈圆形放在嘴边，大声喊道。
已经发丝斑白的耀回过头，冲他们微笑。
没入通道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舍不得扭头，也因此，他们恍惚看到，一头威风凛凛的金色雄狮，脚下踩着呼啸的风，一跃而上，站到了耀身边，低下头，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
最后一幕，巨木枯朽，天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