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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世界之窗五一游,拨动谁的暗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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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地面干干净净,空气相当清新,沿着公路两排嫩绿的树叶上,挚住饱满的雨珠,偶尔地滴溜溜转到地上,头顶上洗涤清澈的苍穹,湛蓝的几乎没有一片云朵,似乎纯洁的不带一丝杂质。树梢上不时有小鸟鸣啾欢唱,早起的阳光洒在婆娑轻舞的树叶上,映照得地面斑驳陆离,几株矮矮的小坨树上堆满了粉嫩的鹅黄,似女子花鬓间的精装饰物,点缀在绿色间十分的芬芳鲜丽。

      公路上的车似乎也变得文明起来,来来往往并不多见,也没有喇叭的合唱声,马萍站在阳台上,用手抚了抚三个月的宝宝,她的嘴角微微地叼起几丝笑意,温婉地心思流转在这芳菲的早上,今儿出游是个好天气,不像前几天那么炎热;她穿着孕妇装穿过客厅,走到对过,敲了敲401的门:“胡小梅,胡小梅。”

      胡小梅披头散发地拉开了门,陪着笑脸:“师父,你喊我有啥事?”小梅的进出账目汇总都是马萍一手教会的,所以她一惯在背后称马萍为“师父”,这次嘴一溜也叫出来,叫了后自己又感觉不好意思起来,脸色一红发起窘来。

      马萍倒没在意,她微微地笑着说:“喊我名字吧,叫师父把我叫老了,李忠厚呢,你们洗完脸后和我一起出去一趟,越快越好,有事要你帮忙。”因为她看见顾源也拿着洗漱的东西探头探脑地站在客厅,所以不便说旅游的事,他和李忠厚都是公司主管,她又算是“老板娘”,厚一个薄一个传出去大家都有意见。

      一番漱洗过后,她们三个人到达公明镇后,坐上了一辆的士,三个人坐在一排,小梅在中间,她一路人很少跟马萍说话,一来怕说了什么话又挨李忠厚的骂,二来因为马萍是董事长的情妇,她一直认为她与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因为心里的这层忌讳,索性是马萍问一句她答一句,问话的内容无非是“想家不?想儿子不?在这里过得好不?”等等这些琐屑。

      车子过了松岗后便上了高速,高速公路上的车并不多,出租车开得飞飙,九点十五分左右,他们三人就到了深圳深南大道,越接近世界之窗、民族文化村、欢乐谷这几个景点,无论是车还是人,都变得密聚起来,因为有站牌提示世界之窗附近没有停车场,他们让车停在离景点老远的华晖酒店后,就徒步向世界之窗方走去。

      深南大道上的车,一辆接一辆,行动缓慢;人,一个也挨着一个,向前小步小步地移动,快到红灯处,有一拔人往向左过马路走进欢乐谷;在推推搡搡中,他们三个人好不容易接近世界之窗门外的广场。

      因为是黄金周,游人自然不少,虽然昨晚雨的洗涤令园内的空气很清新,但五月的阳光并不柔和,正值阳光当头,戴了帽子举着伞的游人有相当一部人还是停留在假山屋檐的阴凉处,一拨又一拨的人中,有的继续前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不知是保安太少还是来旅游的人太多,成千上万的人群失控,不怕挤的男人或者是女人全都拼命朝前挤到围栏,恨不得马上拿到票进入。

      天气太热,大家头上都分泌出或多或少汗珠,衣衫不整的人群中,有的人在大声呼朋唤友,有的小孩子大声哭爹唤娘,因为是分批放入购票的人群,外围的人群拥挤行走中几近瘫痪,里围几十个保安护着铁围栏防止人群突破翻越,咒骂声与吵架起此起彼伏。李忠厚奋力向前挤进突围,终于在排了半小时的队后高举着三张票杀出人群与外围等假的两个女人一碰面,便道说:“身上汗湿透了”

      走入世界之窗几个宽广的入票口,里面的人群拥挤度才有所缓解。

      迎面的世界广场,把一座中国首座全景式的环球舞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座据我估计的上万人看台的舞场,气势磅礴,分为内圆与外圆的看台,中间有环型巡视过道;从进票门看去,圆形的世界广场上首,座落一个很大的银灰色圆球,这个圆球其实是一个可以拆分的大型舞台,当它缓缓的成一瓣瓣分开拉伸之时,你就能够看到它里面有宽大的各色帷幕。

      顺着世界之窗的外围,他们三人走过世界文化浮雕,绕过恺撒宫的后背,走进亚洲风情街,看见一些小店里排满林林总总的小饰物、特色裙子等等,李忠厚三人兴致勃勃地走着,他今天委实是个苦力,马萍购买的大包小包吃的他全权负责拿着,两个女人兴味盎然东瞄瞄西看看,时不时乍呼一些出现在眼前从未见过的小饰物,马萍每次购买都是成双,有胡小梅的一份。头顶上的天空瓦蓝瓦蓝的,万里无云,一顶金黄色的阳光流溢出眩目的光芒,晃得几个人的眼睛都睁不开,马萍又在路边的商店买了三副墨镜,三个人都齐刷刷戴上;她为小梅和自己各买了一个古装油纸伞,绿色的底子上点缀了许多白色的小花。

      他穿着白衬衫,跟在两个女人身边,两个女人都是那般娇艳,一个是他深爱的老婆,一个是他老板的情妇,老婆今儿穿了上次他给买的十八元一件的大体恤,下面七分短裤,脚上是短白袜加一双24元的波鞋,整个人显得宽绰悠闲,长长的辫子为了凉快,照例盘顶在头上,她依然素面朝天。

      马萍穿得是香港带过来的名牌休闲装,沃尔玛系列,怀了三个月身孕的她外表暂时看不出什么变化,小腹也未隆起。她波浪式的烫发今天也梳了起来,成了一束蓬松的黄色马尾,像鸡毛翦子一样翘在脑后,她的嘴巴点了一点淡红的口红,很有光泽。

      这时,不远处的怪兽声吸引了三个人的听力,她们和着一群群的人走进侏罗纪恐龙世界,景区采用高科技仿真技术,综合考古学、地质学、生物学等多学科知识,为游客推出了这个集娱乐、观赏、参与为一体的千万年前的侏罗纪恐龙世界。

      在观赏各种各样的恐龙时,听见有游人说委内瑞拉山洪将要暴发,李忠厚查看了一下景点分布图,就带着身边的两个女人直接顺着恐龙丛林走下山道,来到委内瑞拉山洪处,这里还有夏威夷火山,可惜没有赶上火山爆发的时刻;还差20分钟山洪才能暴发(当然是人为电控的),可是这里的人已如潮涌,一层接一层地在过道上或台阶的坐着,小卖部的烤洋肉串10元5根,玉米也要3元一根;听着不远处的尼亚加拉大瀑布传来的阵阵哗哗拉拉的水声,大家又绕进右边的道路,一条又高又宽的瀑布从天而降,水珠烟雾弥漫,一阵阵的雨雾落下散开,飞溅在近旁远处的游人身上,在一阵又一阵惊慌失措的欢叫声中,和着人群观看了一会儿,就又退回委瑞拉山旁。

      随着一阵阵地动山摇的轰隆隆声音,委内瑞拉山骤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树木在风雨中摇曳,房屋在闪电中哭泣,人类和牲畜在雷鸣中呼天抢地,更为可怕的是,汹涌而下的洪水从山顶直泻而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咆哮,随着解说员的声音,我们了解到整个委内瑞拉山村民危在旦夕……山洪暴发出神奇的特技效果,再现了上世纪末发生在南美洲委内瑞拉的特大洪水场景。

      委内瑞拉山洪暴发让游客在观赏壮观景象的同时感受心灵的震撼,结束了好大一会儿,人群才恋恋不舍得慢慢散去,顺着左边向里走进,李忠厚他们又看到了面前有一大堆黄色的金字塔,对于金字塔大家并不陌生,在历史书上也都曾了解过,从金字塔正门进入,里面幽幽暗暗的两旁墙壁上,挂了很多壁画,即有公主的画像雕像,也有法老的棺枢,还有古老的奴录制度来源。

      作为把这些世界著名古迹复制过来的世界之窗,当然,做了一些技术上的缩小处理,无论是里面的建筑材料还是陵外的人面狮身都不可能是一模一样,

      从金字塔里面出来后,他们又走进对面的非洲民居,看着这些低矮的尖型圆石墙小茅草屋,我很难想像出那些黑人是如何出进的?或许,生活在小康的中国,我们已体会不出那些非洲人的生活,看着那些不时穿梭进出演出的黑人(反正看着是外国人),我在想,不知他们有没有背井离乡的伤感?

      怕怀孕的马萍累着,走到这里的时候,胡小梅提醒了马萍一下:“要不要休息一下?”马萍笑笑:“才多大一会儿呀?你当我是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三个人一听这话同时都笑了。

      “还是休息一下吧,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李忠厚也关切地说道,同时把手中的胶袋提了提,示意要马萍吃饼干;为吃午饭三个人起了个小小的磨蹭,李忠厚是个过惯了节省日子的人,再说花别人的钱他也不习惯,他口口声声不要去酒店吃饭,小梅见他俩争执不下,便向不远处的河边洗手间走去。

      趁着小梅去洗衣间的功夫,马萍对李忠厚笑着说:“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要请你吃五星级酒店不?”她的笑容有些苦涩,但眼睛看着前方的李忠厚并没有注意这细小的变化。

      “记得……但一次几千元太浪费了。”李忠厚认真的地说:“我们都是由农村出来了,要把钱当钱。”

      “是的,我那时太天真的。”马萍幽幽地叹了口气:“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命运的安排吧?别想得太多,你快乐起来,反正你也是为你妈好,这不是坏事。”李忠厚宽着她的心,尽管他在心里有些看不起马萍的鲜明变大,但他后来转眼心想:“每一个当老板情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一把大手呀!反正有钱不用白不用。不抠白不抠.”

      “前几天打麻将,你是不是总让着我赢?”李忠厚的眼光永远不肯多望她几眼,哪怕遮了墨镜,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这让马萍很恼火,她不由得心底有些恼火,语气很重:“你说话老是平视前方,是不是我长得太难看了?你看了恶心?”

      “不不不”李忠厚赶紧把眼睛对向她扫瞄一番:“你长得太好看了,我简直不敢多望。”他的语有点俏皮的味道,他平时一本正经老道夫的样子,这会也说起了俏皮话,令人更觉有些意外的开心,马萍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上次是我看你缺哪牌就打哪一张。”

      “以后不要这样,要不然,我再不和你打麻将了,这样别人发现了不太好。”李忠厚笑着叮嘱道:“你快要当妈妈了,没事多看看胎教呀育儿方面的。”

      “知道了嘛?”马萍的语气有些撒娇,话音拖得很长,她一只手举着伞,身子向他这边斜倾来,一只脚在路边的草地上滑动着,李忠厚的心“咚”地跳了一下,小梅这时从洗手间出来,手上脸上全是水珠,她的脸也热得红朴朴的,像婴儿般白里透红,十分好看。

      “你们不去?”她指了指身后的WC。

      “我到饭店后再去。”她低下头指了指生态度假村那一区景点:“这里有明月楼,里面有吃的,我们进去吃吧。”

      “不去,要你破费不好意思,今天你都花了不少钱。”李忠厚很固执,他用空着的一右手指着左手上的胶袋说:“吃的也有,喝的也有,还是旺旺饼干桔子……”

      “可我是孕妇呀,你们好意思要我吃这?”马萍笑了起来,她把脸转上李忠厚,躲在镜片下的眼睛注视着他。她说了半天,最后三人一致同意去农家风情景区喝豆腐花,这里有豆腐坊、耕渔居、天蚕居、油榨坊、烤酒坊等五座农家小院,农夫农妇们在草舍、山敞、湖泊绿野中摘桑养蚕,锄地捕鱼,磨豆腐,酿酒,榨油,向客人演示着田园牧歌式的农家生活场景。喝豆腐花的时候,马萍又顺便在隔壁叫过来两盘小炒,最后一算饭钱,吓了小梅一跳,三个竟吃了160多元。

      “这里面吃饭真是跟抢钱差不多。”李忠厚咕噜,马萍笑了笑:“跟我的五星级诺言还是天上人间。”“什么五星级诺言?”小梅睁着大眼睛滴溜溜地问道。“没事,她想吃五星级酒店。”李忠厚也笑了起来。

      饭后,他们顺着外围道上,又走马观花地看了法国的圣米歇尔修道院,还有荷兰的风车、郁金香田园风光、英国的迷津、意大利的威尼斯水城、圣马可广场,一路行着外围,绕道行桥,廊坊木楦都不时出现在的眼前,走进澳大利亚悉尼歌剧院时,三人都惊呼这座缩小的著名建筑真是别出心裁,如扇形开放的顶端吸引了很多游客止步拍照;向前行去,来到最边沿的毛利民居,我们领略了云南的风俗习惯以为外国的风情歌舞,看着一拔又一拔人的高呼“草裙舞”,三个人开心地鼓掌哈哈大笑。

      从毛利民居出来后,随着人流走上了悉尼大铁桥,进入了主干道,一辆辆马车、老爷车载着游人从我们面前缓缓叮当佩响地“得得”而过,进了西班牙阿卡沙堡,紧挨着的是德国科隆大教堂、意大利比萨斜塔、巴黎圣母院,然后直接进入巴黎春天购物广场,因为没有必要购物,加上时间有限,大家的双手不闲,三个人便绕过购物广场走向热闹非凡的巴黎埃菲尔铁塔。

      马萍走到碑子前念道:“世界之窗的埃菲尔铁塔高108米,它在法国的总高已达320米,荣有“铁娘子”之称,又名艾菲尔铁塔,代表着是现代巴黎的标志,坐落在塞纳河南岸马尔斯广场的北端。1887年1月26日动工,1889年5月15日开放的,距今已有121多年的历史了。它是以工程建筑师埃菲尔而命名。”

      一听马萍念到这样的内容,胡小梅便惊呼道:“天,原来它代表着巴黎呀?我还不知道呢?”

      李忠厚白了小梅一眼,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呢!”胡小梅这里便讪讪地住了口,虽然举着太阳伞,但她和马萍的脸都热得通红.

      这时候,埃菲尔铁塔前后左右的广场云集了很多游人,从四个脚位下仰视,上面的镂空交叉焊接,有很多游人购买5元的票价从一人可行的台阶缓缓走上塔身,另有一个脚处,许多游人花20元乘坐电梯直达顶端去观光一番,想必深圳和香港俯视在脚下了。

      就在大家聚精会神地对铁塔指手划脚之时,不远处的歌声音乐突然响起,随着人群她们也向音乐响起的地方走去,一细听,原来是意大利面具狂欢,看着那些漂亮的演员有模有样的唱着听不懂的音乐,摇头晃脑地拉动着手风琴一样的乐器,大家一个个被煸动的一次次鼓掌叫好。紧接着杂技表演又开始了,两个年轻的大男孩骑着自行车在狭小的舞台不时翻转、独轮直立等惊险的动作,让大家的心且弦紧紧扣起,时而又长嘘一口气。

      看了一会儿意大利风情表演,他们又绕过罗山假日广场,此时的马萍感觉有些累,跟胡小梅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他们来到一片树林的阴凉处,这里面已经散落了不少了人群,大都坐在胶袋、报纸、或油布上;四周分布着形状不一的小石头,偶尔还有水泥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这里不知属于哪个景区,高大的橡胶树梧桐树一片片叶子低垂下来,还有棕榈树椰子树,甚至家杨槐树都有,歪歪戗戗的松树,蓬松了一堆又一堆的叶子,低矮的四季青穿过其中,中间围起来一个宽厚的绿色草坪,散发着泥土的芬芳,轻柔的音乐声从草地上传出“……你说过两天来看我,一等就是一年多,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不好过,把我的爱情还给我……”远处能够看见小木屋散布于微波荡漾的湖中,瓦沿叠落,仍有兴致不减的游客架一叶扁舟随波荡漾,飞鱼戏水,捉鱼的鱼鹰上下翻飞,时而高盘,时而低旋,时而俯冲而跃入水中。

      垫好了报纸与胶袋,坐在草地上的三人顿觉心境澄明,眼前的一切像世处桃园一般,行人自由自在,小孩子憨态可爱,情侣一对对……三人都有午睡的习惯,李忠厚靠在一颗扇形的树杆半闭上了眼睛,两个女人用油伞挡住了脸,一左一右枕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马萍做了一个香甜的梦,她梦见自己身穿婚纱,和李忠厚站在如虹的小桥上拜起了天地,蜿蜒的河道两岸挤满了载歌载舞的人们。

      李忠厚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3点40分左右,这时候,他的墨镜滑落在他的鼻尖,他抬起垂在两边的手,伸手抓了眼镜下来,却不防一下子打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他吓得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他的手正落在马萍的胸脯上,他慌忙举起双手,那架势跟投降差不多了,不远处有几个坐在草地上的行人看到这一幕,都指指点点笑了起来,李忠厚的脸刷地一下子红透了,像猴子的屁股。

      他低头仔细一看,两个女人头抵着头一左一右睡在他的腿上,这时候,两个女人在他的动弹下也都醒了,他感觉两条腿又酸又疼,呲牙裂嘴一抬腿,却麻木的无法抬起:“哎哟,我的腿麻了……”

      两个女人慌忙坐起,小梅率先站起了身子,她拉着李忠厚的胳膊肘儿:“先站起来,一会儿都好。”李忠厚看她背后背了几根青草,忍不住又指跟马萍看,几个人转眼笑成一团。

      忽然间一阵锣鼓喧天,斜对面空旷的草地上,出现一群穿草裙的黑人,男男女女,个个熊腰虎背,腰身圆滚,每个男人的手上都拿着两面锣劈头盖脸地拍打,女人们则肩上斜背着一面红色的椭圆形小鼓,两只手拍打在鼓的两端,发出很有节奏的“咚……咚”声,他们嘴里同时还发出“嗨,夯夯……嗨,夯夯……”的长啸,除了牙齿是白色的外,全身上下黑不溜秋,男的****上身,女人的穿着黑色胸罩,随着音乐的节奏,他们或跳或转圈,浑身的肌肉和****全都颤抖起来,跳舞跳舞,林立的腿晃动不已,耀眼的太阳所照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近处、远处的游人全都潮水一般涌来,刹那间包围了跳舞了黑人,一时间阳伞在头顶上花花绿绿地蠕动,中间有小孩子的嬉笑声,还有找人的大声叫喊声,有几个人举起照相机,换着不同的姿势,换着不同的角度“咔嚓咔嚓”地拍摄着。

      站在人群里,马萍他们三人饶有兴趣透过人缝有看了一会儿,可惜人头太多,他们只隐隐约约看到黑人的头在摇晃。“我看不见”小梅摇着李忠厚的胳膊,另一只手举着油纸伞。“我背你。”李忠厚蹲下身子,像马步一样弯下腰,小梅趴在李忠厚的背上,这情形让马萍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李忠厚夫妻,脑海里在短暂的时间如万马奔腾,思维上出了各种如果:“如果我是他老婆该多好呀……如果他要是爱我该多好呀……如果他背上的是我那多么幸福呀!”她内心泛酸发酸,有些妒忌小梅起来,但宽大的墨镜遮住她的眼睛,她紧闭的嘴唇里牙齿轻轻地下下啮咬着,他人,是窥不到她内心的隐秘。

      随后她们进入了不远处的阿尔卑斯冰雪世界,一踏进大门,看到白雪皑皑的世界里,一朵朵梅花在雪地开放地正艳,一个大大的雪人前有好多游人正等着照像,虽然是人工制作的雪花雪人,但心理作用还是让大家一边走进弯弯曲曲的长屋子,一边嚷着好冷;屋子两旁的墙壁上贴着许多的冰雪图画,正行着,忽然出现一个售票的楼梯口旁,原来顺着楼梯口下去,里面有一座人工所建的“阿尔卑斯山”,李忠厚和胡小梅走到旁边的玻璃旁,隔着人群的缝隙,她们看到里面白茫茫的一片,是个大型室内滑雪山,起伏的山大约有二间屋子那么宽,上下起伏高约三层楼吧,购票的人群一个挨着一个,在里面排队领衣服坐轮台从山下往下冲。有大胆的滑雪人穿着滑板直冲而下,中途翻滚的也不少,其中有个洋人的滑雪技术非常不错,在起起伏伏的滑坡里,他一路直冲下山。

      几个人从阿尔卑斯山出来,看到人群疯狂地跑向世界广场的方向,耳边也传来播音员解说的声,李忠厚急忙掏出景点分布图,一查看,才知是世界广场的4.00-4.30狂欢大巡视游正在进行时,他回头问两个女人要不要去,两个兴高采烈的不等他的话问完,就赶紧走过去,可倒底还是晚了一步,估计有三四万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把环球型看台全部围得密不透风,坐着的站着的让她们不能见缝插针,只听见头顶上方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解说,说什么异国风情中国年等等。

      透过人缝,他们看到了许多各式各色的巡游车上在环型的中央移动,车上站满了摇摆不定的演员,他们敲锣打鼓或坐或立,身子随着音乐摇动,有几辆车上的女人都作长袖扇舞的模样,这中间也有许多长身玉立的洋妞穿着长裙或三点式搔首弄姿着。

      坐出租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太阳像红色的圆球一样挂在身后的远处山峦,越来越遥远和迷蒙,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一会儿是这里在公路故障,一会儿是那一段在加宽维修,整个地面到处都是轰隆隆地动工,到处都在开肠破肚,开发的城市也许都是这样,交通永远都像消化不良的肠胃,时而通畅时而堵塞;到达公明镇的时候,夜色如大鸟一般遮住了它的上空,街道两排灯火阑珊;街镇就如同一座起灶的炉膛,霓虹灯瞬间点燃了火苗,明明暗暗此起彼伏,空气有些香甜的氤氲,各种小贩沿街兜售着乡音,烤肉、烤玉米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的翻腾,涅槃飞升沁入心肺,随着轻柔的呼吸哈气,它们的灵魂在城市的上空幽幽扬扬;卡拉OK里,一群又一群不归人声嘶力竭地嚎叫,打破了沉静的一天。

      天桥上,几个流浪老人在昏暗的灯光下茫然的盘点着一天的收入,偶尔地硬币叮当一响,他们便把僵硬的笑容掷在地上,无论施舍或接收,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机械式的表情。

      镇广场中心,“公明广场”四个字永远是那么张杨,流光的彩灯把这四个字反反复复或明或暗,煽情得城市升温,一拨又一拨的外来工行在脚下,是那般渺小;喷泉池前宽大的地方,一波又一波的音乐响起,各种各样的贝分较劲,噪音充斥了整个耳膜,然而人人都是兴奋的,带小孩子的主妇们用心对孩子指指点点地讲解,小贩们穿梭不停兜售,恰恰与伦巴舞也跳得火热,摇曳着夜间的娱乐和风情。

      坐在的士内,看着眼前晃过的这一切,小梅自言自语道:“这里的生活却不是我们的,这是别人的城市。”

      “不,我们可以把它变成自己的。”马萍跟在后面肯定地说了一句:“奋斗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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