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老大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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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鹿整个上午都在为真瞳瞳拿衣服、准备接下去几天的食物，以及帮她替学校请假。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他骑自行车去上学，刚把自行车停进车库锁好，就被卫天天揪住了，把他拖进空无一人的美术课教室。
真鹿少有的机灵，双手捂住胸口。
卫天天把“流石”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表面还沾满了泥，她双臂抱胸说：“这个给你了。”
“给我？”说话的是哪吒。
卫天天点点头：“这么大惊小怪干嘛？我之前不已经给过你一张龙语字条了吗？怎么，还没习惯我的出手大方？”
“那张字条我研究了很久，但太繁复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懂。”
卫天天“扑哧”笑出来：“你全懂了也没用。”
“是假的吗？”
“那倒不是，那真的是开启“堕天使”的龙语，但是只有用我的声纹念出来才管用，其他人，再字正腔圆也是白搭。”
哪吒的思维像供给满汽油的四缸引擎一样跑动起来——所谓的“堕天使”、“往生湖”还有那头龙的七座炮台的身份扑朔迷离。它们不是自然的产物，又远远超过了人类文明。当时在夜幕中绽放火莲的冲锋枪，跟这些这些东西比起来就像童年的塑料变形金刚，弱不经风。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哪吒说，“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卫天天就像一潭深水，哪吒不知道能从里面捞出什么来，小鱼小虾，或者是一头抹香鲸。
“这是一种兵器。”卫天天双臂抱胸转过身，正好面对窗户，楼下几个结队的女生从小卖部出来，买了果汁饮料，插着吸管一边聊天一边喝，“我不知道这种兵器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像石油一样，在漫长的时间里由生物遗骸质变破茧，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所有的兵器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尘埃要塞’。刻录在‘流石’上的龙语，就是启动‘尘埃要塞’的声控指令。”
尘埃要塞，以纳米级的“尘埃状态”存在于地球上。在这个星球上的任意地点，只要以龙语输入声控密码，相应的兵器就会复活，供你差遣。
一个人的音色只能启动一种兵器。兵器记录某种音色之后，就会把它锁死，其他兵器将不再接受。同时很公平，兵器也会拒绝其他音色。就像恋人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则，卫天天也不知道。
不过哪吒至少知道了卫天天出手大方的理由，因为她用不着。摸不透当初为什么要死要活去抢这块“流石”，可能只图一时痛快并没想过太多。
真鹿把“流石”放进书包后告别卫天天，到最后他也没弄明白“流石”是怎么钻进汽车置物箱里的。同时公主之森浮起的很多秘密他也没弄明白，这一切都要等刘泽灵醒来之后才能问清楚。如果他还能醒过来的话。
真鹿回到教室，朱天意还像往常那样，坐在他后边的位子，微微低着头奋笔疾书。真鹿一看到她，就不想追究那晚为什么骗他，刘泽灵明明峡谷一日游了，还替他作伪证我们一直在一块儿。
“我该纠结她骗我的事吗？”真鹿问哪吒。
“哪件？”哪吒说。
真鹿楞了一下，哪件？有几件？
“不知道，但她肯定对你说了不少谎，只是有的谎言，碰巧被你知道了。”
真鹿觉得哪吒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刺得他心脏一阵一阵抽搐。他捂着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像往常一样，他还没到目的地朱天意就看到了他：“小弟你来了，不在家陪会儿你妹妹吗？”
真鹿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的铁钩上。
“她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只是……”
朱天意常常能精确读出真鹿想说的话，抬起头打断他：“只是如果刘泽灵没法好起来，你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从这件事走出来。”
真鹿点点头。
“泽灵学长带她走出了‘流石’搭建的幻境，现在她又该怎么走出来？”
“你是她哥哥，这次轮到你带她出来了。”
“我？”真鹿挑起一根手指指指自己，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朱天意的手停了几秒，终于放下笔，专心致志地看真鹿。这个早就已经看熟了的小弟，她这次看得格外认真。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把他的皮肤骨骼内脏全都扫了一遍，然后说，“你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我教你怎么做。”
“你教我？”
“我知道让刘泽灵醒过来的方法，我告诉你。但你得自己去做。”
真鹿的胸腔突然亮起一簇小火苗。
他像一个掉进下水管道的超级玛丽，在黑暗中遇到了另一个，即便世界上其他所有的超级玛丽都被霸王花吃掉了，他都看到了拯救公主的光。
“先陪我去下一盘棋。”朱天意站起来。
这时候真鹿才注意到朱天意布满眼眶的红血丝，那是熬夜的标志。或许他老大一整晚都在寻找唤醒刘泽灵的方法，像个孤胆独谋的战士。
真鹿率先进入围棋社团用的教室，已经有人在里面了，他们看到真鹿进来，立马甩过一个不屑的眼光。
围棋社的大多数成员都不待见真鹿，因为他下棋着实烂。不过也怪不了他，毕竟他来这儿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朱天意，他走进了自己完全不在行的领域茫然四顾。
朱天意随后进入教室，不屑的目光立刻藏了起来。
当初真鹿在搞砸了一盘又一盘对弈之后，没人愿意跟他玩了，他尴尬站在一旁，笑着说“没事没事，你们玩”。刚走进教室的朱天意看到这一幕，挥挥手让他在靠窗的桌子前坐下，然后对所有人说你们别欺负他，他是我小弟。
从那天之后，每次活动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下棋，真鹿也爱上了这个靠窗的位置，阳光雨水起风落叶都在这方窗口前流转，他日复一日，越来越依赖朱天意，成为她真正的小弟。
朱天意再一次带真鹿来下棋，真鹿迫不及待地问她，要怎么救刘泽灵。
朱天意把第一子落在天元上，自信满满，睫毛缓缓打开，像刚苏醒的小恶魔，“别急，我比你更想让刘泽灵醒过来。”
真鹿心湖荡了一小下。
“轮到你下了。”朱天意说。
真鹿默默落下一子，新潮起伏。一直到哪吒提醒他问救刘泽灵的方法，他才回过神。
“我认识个人，是我爸爸同事，住的离这儿不远，放学后我带你过去，那个人可能能把刘泽灵救回来。”
真鹿想起朱天意的爸爸，那个像行走的冰山一样的男人，一举手一头去全是氟利昂的味道。既然是他的同事，多半也差不多。
朱天意一边下棋，一边给真鹿介绍那个人的情况，他叫陈子铭，抽烟喝酒纹身，但他知道自己是好男孩。他跟着朱天意的爸爸做广告，大风大浪几度浮沉，每天过得都跟坐过山车似的。但她爸爸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初心不改，朱天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决定过去的时候去卫天天家里偷瓶酒给他，他嘴巴很叼，东西送差了他会和客人一起打包扔出去。
基本情况介绍完，棋也正好下完，真鹿输得速战速决。
“为什么要和我下棋。”回教室的路上，真鹿问卫天天。
“围棋有黑色和白色，一方输，一方赢，是个零和游戏。是不是很像战争。”
“老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要是能永远听不懂那就好了。”
PS:上个月榜单止步于11，有点可惜，这个月再接再厉，展开更精彩的故事。
真鹿整个上午都在为真瞳瞳拿衣服、准备接下去几天的食物，以及帮她替学校请假。忙完这些已经到了中午，他骑自行车去上学，刚把自行车停进车库锁好，就被卫天天揪住了，把他拖进空无一人的美术课教室。
真鹿少有的机灵，双手捂住胸口。
卫天天把“流石”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表面还沾满了泥，她双臂抱胸说：“这个给你了。”
“给我？”说话的是哪吒。
卫天天点点头：“这么大惊小怪干嘛？我之前不已经给过你一张龙语字条了吗？怎么，还没习惯我的出手大方？”
“那张字条我研究了很久，但太繁复了，还是有很多东西不懂。”
卫天天“扑哧”笑出来：“你全懂了也没用。”
“是假的吗？”
“那倒不是，那真的是开启“堕天使”的龙语，但是只有用我的声纹念出来才管用，其他人，再字正腔圆也是白搭。”
哪吒的思维像供给满汽油的四缸引擎一样跑动起来——所谓的“堕天使”、“往生湖”还有那头龙的七座炮台的身份扑朔迷离。它们不是自然的产物，又远远超过了人类文明。当时在夜幕中绽放火莲的冲锋枪，跟这些这些东西比起来就像童年的塑料变形金刚，弱不经风。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哪吒说，“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卫天天就像一潭深水，哪吒不知道能从里面捞出什么来，小鱼小虾，或者是一头抹香鲸。
“这是一种兵器。”卫天天双臂抱胸转过身，正好面对窗户，楼下几个结队的女生从小卖部出来，买了果汁饮料，插着吸管一边聊天一边喝，“我不知道这种兵器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像石油一样，在漫长的时间里由生物遗骸质变破茧，也可能是其他什么。所有的兵器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尘埃要塞’。刻录在‘流石’上的龙语，就是启动‘尘埃要塞’的声控指令。”
尘埃要塞，以纳米级的“尘埃状态”存在于地球上。在这个星球上的任意地点，只要以龙语输入声控密码，相应的兵器就会复活，供你差遣。
一个人的音色只能启动一种兵器。兵器记录某种音色之后，就会把它锁死，其他兵器将不再接受。同时很公平，兵器也会拒绝其他音色。就像恋人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规则，卫天天也不知道。
不过哪吒至少知道了卫天天出手大方的理由，因为她用不着。摸不透当初为什么要死要活去抢这块“流石”，可能只图一时痛快并没想过太多。
真鹿把“流石”放进书包后告别卫天天，到最后他也没弄明白“流石”是怎么钻进汽车置物箱里的。同时公主之森浮起的很多秘密他也没弄明白，这一切都要等刘泽灵醒来之后才能问清楚。如果他还能醒过来的话。
真鹿回到教室，朱天意还像往常那样，坐在他后边的位子，微微低着头奋笔疾书。真鹿一看到她，就不想追究那晚为什么骗他，刘泽灵明明峡谷一日游了，还替他作伪证我们一直在一块儿。
“我该纠结她骗我的事吗？”真鹿问哪吒。
“哪件？”哪吒说。
真鹿楞了一下，哪件？有几件？
“不知道，但她肯定对你说了不少谎，只是有的谎言，碰巧被你知道了。”
真鹿觉得哪吒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刺得他心脏一阵一阵抽搐。他捂着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像往常一样，他还没到目的地朱天意就看到了他：“小弟你来了，不在家陪会儿你妹妹吗？”
真鹿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的铁钩上。
“她自己一个人可以的，只是……”
朱天意常常能精确读出真鹿想说的话，抬起头打断他：“只是如果刘泽灵没法好起来，你不知道你妹妹能不能从这件事走出来。”
真鹿点点头。
“泽灵学长带她走出了‘流石’搭建的幻境，现在她又该怎么走出来？”
“你是她哥哥，这次轮到你带她出来了。”
“我？”真鹿挑起一根手指指指自己，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朱天意的手停了几秒，终于放下笔，专心致志地看真鹿。这个早就已经看熟了的小弟，她这次看得格外认真。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把他的皮肤骨骼内脏全都扫了一遍，然后说，“你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我教你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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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让刘泽灵醒过来的方法，我告诉你。但你得自己去做。”
真鹿的胸腔突然亮起一簇小火苗。
他像一个掉进下水管道的超级玛丽，在黑暗中遇到了另一个，即便世界上其他所有的超级玛丽都被霸王花吃掉了，他都看到了拯救公主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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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真鹿才注意到朱天意布满眼眶的红血丝，那是熬夜的标志。或许他老大一整晚都在寻找唤醒刘泽灵的方法，像个孤胆独谋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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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每次活动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下棋，真鹿也爱上了这个靠窗的位置，阳光雨水起风落叶都在这方窗口前流转，他日复一日，越来越依赖朱天意，成为她真正的小弟。
朱天意再一次带真鹿来下棋，真鹿迫不及待地问她，要怎么救刘泽灵。
朱天意把第一子落在天元上，自信满满，睫毛缓缓打开，像刚苏醒的小恶魔，“别急，我比你更想让刘泽灵醒过来。”
真鹿心湖荡了一小下。
“轮到你下了。”朱天意说。
真鹿默默落下一子，新潮起伏。一直到哪吒提醒他问救刘泽灵的方法，他才回过神。
“我认识个人，是我爸爸同事，住的离这儿不远，放学后我带你过去，那个人可能能把刘泽灵救回来。”
真鹿想起朱天意的爸爸，那个像行走的冰山一样的男人，一举手一头去全是氟利昂的味道。既然是他的同事，多半也差不多。
朱天意一边下棋，一边给真鹿介绍那个人的情况，他叫陈子铭，抽烟喝酒纹身，但他知道自己是好男孩。他跟着朱天意的爸爸做广告，大风大浪几度浮沉，每天过得都跟坐过山车似的。但她爸爸对他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初心不改，朱天意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决定过去的时候去卫天天家里偷瓶酒给他，他嘴巴很叼，东西送差了他会和客人一起打包扔出去。
基本情况介绍完，棋也正好下完，真鹿输得速战速决。
“为什么要和我下棋。”回教室的路上，真鹿问卫天天。
“围棋有黑色和白色，一方输，一方赢，是个零和游戏。是不是很像战争。”
“老大，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要是能永远听不懂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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