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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啪啪,”击掌声中断了我的动作,也断了刘娥的欲/望。我随着声音方向看去,我的斜前方正站着两个看好戏的女人。其中一个我是认识的,是芸穗姑娘。另一个……

    香炉还塞在刘娥体内,我却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有些觉悟,原来我方才服侍的女人并不是真正的刘娥,真正的刘娥就站在我的前方,正用一种奇特而古怪的神情扫量着我。

    我再一次屈膝跪下。只听芸穗姑娘道:“这便是奴婢从民间带回来的艺人,名叫艳夙。不知娘娘可还如意?”

    我的耳朵竖了起来,内心惶恐,不知刚才间接的服侍算不算尽心尽力呢?不过,面对陌生女人的身体,我真的无法放开自己。

    “模样瞅着尚可,不过比起那人错了些,技艺不俗,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刘娥似在回想,话里也有耐人寻味之意。“要是再让他出面指点一番,可能会更好些……”

    我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听见芸穗姑娘探问道:“是谁?奴婢这就去请来!”

    刘娥轻蔑的冷笑道:“就凭你?怕是哀家亲自出马也不一定请得来……起来吧,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人,就是不知哀家那皇帝儿子看着顺眼不!”

    什么?我听到让我起来,但是后面的话也让我吓了一跳。莫不是刘娥考验我这一番是为了我让他日亲近皇帝赵祯?

    我颤巍巍的直起腿,这时候有人进来将梦中女子抬走,芸穗也退了下去……室内就剩下我和刘娥两人了,我不知道刘娥的真正意图,方才拿肚兜堵住假刘娥的嘴时,我怎么就没想那么多呢?这可是大不敬,杀头的,现在清冷的气氛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了……

    刘娥恬笑着靠近我,周身打量我一番。

    “听说你的舞技不错,会跳霓裳羽衣舞?”

    “回娘娘,草民会跳。勾栏院的艺人就是靠舞姿和媚术吃饭的。”我实话实说道。

    “那就跳一段给哀家瞧瞧?不如就跳解衣那一段吧!”刘娥口中笑意渐浓。

    跳脱衣舞啊?您这是验身还是有意调戏我呢?我有些拿不准,我往后退一步道:“这里没音律啊!”

    我退她进,刘娥的手在我胸前戳一下的时候,我似有些明白了。刘娥娇笑道:“方才还唤哀家神仙姐姐呢,这会儿就怕了?哀家一向心疼人,又吃不了你!”

    我狠狠的掐了大退一下,告诫自己要镇定。狼外婆来了,小红帽要打起精神应对了!

    我道:“这里不但没有音律,连助兴的工具也没有,实在是让人……”

    “哈哈!”刘娥淫/笑了起来,“喝酒吃肉怎会少了用具?哀家今日就让你开开眼吧!艳夙随哀家这边来……”

    刘娥拽着我胸前的衣裳,将我往床榻边扯去,我机动的跟随着走路。走到床头,刘娥点了一处机关,她床榻下便有阶梯式的暗门打开了。与外界的寂静不通,暗门一旦打开,便有几声狰狞的叫声传来,“娘娘,娘娘,求你放我出去吧!”后来,声音竟此起彼伏。

    我跟随着刘娥走下暗门,夜明珠将偌大的地宫照亮,我的心一下一下的沉到底,地宫犹如暗格,将一个个年轻男子锁在格子里,男子们均坦着胸/脯,下/身丑陋不堪。

    “看到了吗?这都是他们不听话的后果!”刘娥放荡的大笑起来,再无所顾忌。

    厉鬼的笑声并未压制住此起彼伏的求救声,我忽然感到我的未来若不在此,也必定黑暗了!

    引入眼帘的除了黑暗一面,还有令人毛骨悚然一幕。数不尽的,大大小小的,形态各异的,种类齐全的淫/具呈现在石壁上、供台上。那体格最大的要数秋千摇床,黑色的锁链从天而降,颤巍巍的锁在石床上,若交/合,男子躺在石床上,女子则骑坐式手持锁链用力。石床酷似犀牛、仰头向天、形似望月,有尖锐突起,女子若是听到男子不适的喊叫,则会更大力度扭动腰力。

    刘娥的手从我的背后摸向我的胸前,夜明珠的光线将她的脸映的阴冷莫名,她摸到我的痛处,冰冷的气息开始往下移走……我感到一双死人的手在摸我,那是一种让人又恶心又恐惧的感觉,我没有打断她,因为我的小棍子不会变化,这样,她又会奈我何?

    “哈哈,果然又是一个吃素的,怎么,害怕了?”刘娥一边把玩我的小棍子,一边解我的衣裳。“拿出你方才的热情,哀家现在好湿!”

    刘娥身体如蛇将我缠上,慢慢推搡着我往石床边走。我身体抗拒,走一步退两步不如不走,我试图给自己找退路,我拒绝道:“不是……不想服侍太后,实在是身体有疾,其实我就是个受,是在男人下面那一个……无法满足太后!”

    我的衣裳已被刘娥饥/渴的拿开,我玉色的身体被推倒在石床上,从身体一直冷到了心里……“我真的不行……”我觉得我有可能被打败,我发出颤音。

    “这身体可真嫩滑,”刘娥的手来到我的脖子上,指甲走过,我的脖颈起了血痕。她压轧上来,我光裸的背部吻上石上尖锐,痛楚立刻酥麻了我的全身。

    “啊!”我痛得叫出来!

    “再叫的大声些!艳夙!哀家最受不了这个!”一只雪白的大腿跪上了我的胸口,我的身体痉挛了起来!

    可是,刘娥,我的小棍子依然不待见你,任你怎么惩罚我,我那里还是软的,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坚持下来,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此时都不会硬吧?难道我的下场会沦落为四周哭喊着观赏着的男奴吗?我的大脑时而混沌时而清醒着……

    “艳夙,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刘娥一转身就亮出来一个两头可用的女同专用淫/具来。

    我的眼立刻睁大了几分,瞬间便明白了刘娥的意思,刘娥一界女流竟然想上我......的菊花?

    我那里不爽的收紧几下,脸上阴晴交接的变幻着,心想与其这样,还不如劳资上你呢!咱是不想上又不是不能上……想到这一点,我忍着痛支起上半身。

    “太后的爱好果真与众不同,让草民开了眼了!不过这两头鸟用具冷硬、粗糙,初时使用难免不适,不若让草民先给太后做□吧,草民那物虽不中用,口技却是一流的!”

    刘娥甚是满意,拉我一把起身道:“竟是本宫肚子里的蛔虫,既然知道该怎么做,还不行动麻利一点!”

    我被一拉顺势倒入刘娥的怀里,脸部撞在她鼓鼓的胸部,离得近了,甚至闻到她隔着衣物挥发出的浓重的狐臭味。

    我对气味挺敏感的,我厌恶的别过脸。我的手却是没有停着,开始哆哆嗦嗦的解刘娥高束的腰带,眼下想要逃是不可能的,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可是……我怎能屈服于刘娥的淫威之下呢?

    我若真的屈服,那便不是我了!

    我一狠心便将刘娥推倒在石床上了,男人的力气始终比女人大,在这里就我和刘娥两个人,我若想对她怎么样那可是轻而易举,前提是我不想要命了!

    刘娥痛得呻/吟一声,还未等刘娥挣扎和发话,我便整个身体欺压了上去,一下子将她推向痛苦的边缘,就像她刚才对我那样!不,我的力气可比她要大得多!

    “舒服吗,要不要更舒服一点的?”我的脸色起了变化,阴笑着看着身/下的刘娥,刘娥皱眉仿佛不明白我想干什么,不过这个□明显对我的举动大感诧异,她疑惑道:“艳夙莫非还有什么更新鲜的玩法?”

    “是呀!”我附和着,我不知刘娥是真不知道我要杀她,还是装作不知道?刚才一瞬间的杀念让我无法停下,我现在若不杀他,下一秒死的人也许就是我……我若是杀了她,我好像还是难逃一死!

    刘娥……在我的印象里,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似乎藏在历史的长河里,等着世人慢慢察觉。想到这些,更加坚定了我杀害她的勇气和信心,我不再犹豫,直接扯下她腰间的束带,趁着蛮力,将同样蛮力的刘娥捆了起来。

    刘娥这才高喊起来:“艳夙,你在做什么?快快停下来,难道你就不怕本宫诛你九族吗?”

    “死人是不会诛人九族的!”

    “艳夙,本宫和你无冤无仇,作甚你要害本宫?你若是现在放手,本宫自会放了你,决不食言!”

    “我只相信自己!”我费力的将刘娥的双手捆在秋千的铁链上,退出几步,开始想下面的步骤。

    我若真想杀害刘娥,又怎会亲自动手?我只要打开身后男奴困住的手脚,男奴们便会潮水般涌上,直接将刘娥拆吃入腹。到时候就算有人追查,人又不是我杀的,我也是受害者,说不定还能逃脱一劫!

    不再迟疑。我转身跑向一个男奴,查看他手脚上的锁链,可惜我撕扯捣鼓了半天,也无法打开锁具。不远处的刘娥发出狂笑声:“哈哈哈……钥匙你是不可能找到的,怎么,艳夙是想救这些男奴出去?早说嘛,只要你放了本宫,本宫就放了这些男人,决不食言!”

    周围传来乱糟糟的喊声:“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不会放你我活着出去的!杀了她,杀了她!”

    离我最近的一个男奴大喊道:“钥匙在芸穗姑姑那里!你快些逃出去吧,不要管我们了!”

    怎么办?我想尽了办法还是打不开锁具?我明明是想假借男奴之手除掉刘娥的,现在听男奴们一说,不得不对刘娥再次起了杀心!

    而且,这些男奴们的命运也激起了我的怜悯,我甚至想救出他们!

    我真的要杀死刘娥吗?我手持撬锁的尖锐刀具,这刀具本是刘娥为割除男奴性/具用到的工具,而我现在却拿着这刀具颤抖着走向刘娥!

    我没杀过人,我的手颤抖的厉害。

    刘娥或许坏事做得太多,眼中显出些许惊慌,但是她依然挣扎道:“艳夙,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满足你!但是你切莫要做出傻事,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赌上自己的性命!你放心,只要你放了本宫,本宫一定放你一条生路!决不食言!”

    我怎么可能相信心如毒蝎的刘娥所说的话,但是我没有杀她的胆子。刘娥说的没错,我与她无冤无仇,就是她方才逼我逼得急了我才起的杀心。我不杀她,但是不代表我就这么放了她,让她杀我!我与她无冤无仇,不代表别人与她就无冤无仇……

    我道:“你说不杀我就不杀我,万一你反悔了怎么办?你等着,我出去找证人去!”

    周围又响起“杀死她,杀死太后”乱糟糟的声音,我心里有了主意,便不再受这些声音的影响。我跑向进出口处,打开机关,阶梯上方发出“吱吱”的开门声,上帝向我打开了一扇门,我循梯而上。

    直到机关合闭,地狱之门被隔绝,我才确信我是在绑了太后刘娥之后,铤而走险的走了出来!

    我打量着刘娥的寝宫,想着喊来芸穗姑娘以后该和她怎么说?怎么说她才不起疑呢?

    “芸穗进来!”我喊道。

    不一会儿,内室的门被打开,稳重的芸穗姑娘走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好习惯让她微微俯颌。

    我妄作镇定,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道:“太后有请皇上现在过来,麻烦芸穗姑娘去通传!”

    芸穗这才微微抬起眼,向我身后打量一眼。

    我保持微笑,不再多做一句解释。

    芸穗含笑的走出去,门被关上的时候,我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里是刘娥的寝房,房间不算小,房间有屏风,有隔间,往内室走才是寝床。她没看到刘娥也算正常。

    就在我等待的时间,就在我贸贸然的甚至惶恐的决定在见到皇帝赵祯的那一刻,吐说出一个惊天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暂且救不了我,或许赵祯不信我,或许会因为赵祯的仁慈反而害了我!但是……我听天由命了!其实我骨子不比赵祯坚硬到哪里,也许我不是第一次吃软弱的亏了……

    时间煎熬甚至颤抖,在一秒一秒的流逝。然后我听到内室的门轻启的声音。我惊乍的抬起脸,原来是芸穗姑娘复返了!

    她面色如常,手上多了一个类似药箱的盒子,良好的修养让她顺便轻掩房门。

    赵祯为何没有跟来?我内心诧异,还是难道赵祯一会儿就到?

    “公子可到踏上先躺一会儿,奴婢要为您治伤!”芸穗道。

    我终于知道了她的用意,这才向我通体查看。这时候背部和手臂竟自动的生出痛意,隐隐有血水渗出!

    “啊!”我恍悟的轻哼出声。但是很快我的内心又开始不安的打颤了!莫不是芸穗知道我伤害刘娥的事情?事情多么明显,难道她在帮我?或者是她也疯了?

    她推我坐下,双手快速且熟练的翻开我的外袍和里衣,我任她轻扯轻揉,拢眉探问道:“皇上你可去请了,什么时候到?”

    “奴婢看到公子身体有伤,便知道是和太后起了争执。这信自是不能送了!便兀自取了药箱来,希望不会耽误太久!”

    我的里衣被褪到腰际,被施药的伤口忽然烈痛起来,我浑身的肌肉虬起,牙关也咬紧了!

    “伤口太脏,用酒洗了。再忍一忍。”芸穗安慰我道。

    我“嗯”了一声。

    “你把太后怎么样了?”芸穗问道。

    我忍着痛,牙齿打架道:“没怎样,捆了她,她对我无礼!”

    无礼这词真太文邹了,试想一个草民怎会被无礼?草菅都太小意思吧?

    我身上的伤并不重,只被尖石刺透了皮肉而已。上身被缠裹以后,我便与芸穗保持了距离。我笑着对芸穗道:“你还是把我交给皇上吧,或许我还有一丝生机,你也有命。”

    芸穗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奴婢忘记给公子带换下的衣裳了,这就去!至于太后的事,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她伤了你,自是不能再活!”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从一个弱女子口中说出的话,那语气,仿佛不是杀人是杀鸡?

    一切都是芸穗在操纵,我担心她真的杀了刘娥,因为那个傀儡假刘娥入住了太后寝宫。之后一切照常,就像那个噩梦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被送回裸色生香苑暂且养伤,距离上元节不足一周,我的任务还没有完,芸穗在我耳边轻语道:“期待公子惊艳全场的表现,真的很期待啊!”

    太后都那样了,为什么还要我勾惑赵祯?难道从一开始都是芸穗所图谋?她到底想要什么,非要我靠近赵祯呢?

    莫不是想利用我的姿色蛊惑赵祯,就像苏妲己蛊惑商纣那样,让纣王失去江山呢?

    若是这样,谁又是芸穗真正的主人?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脑袋也是会转的,我竟联想到了当今历史,赵恒的子嗣稀少,活到成年并称帝的也就赵祯吧?难不成赵祯还有啥隐性的叔辈和兄弟?兄弟相杀也不是不可能啊!

    不过,人家赵祯寿命长着呢,地位也稳固。谁若想打他主意,怕是不死也伤啊!

    终是忌惮刘娥的事情,也担心芸穗这么好心的姑娘被人利用,正在我烦虑之际,丁万紫首先出现。

    夜晚是恩客络绎绵绵时刻,暖声噪杂、香烛放火。是谁摸上他的胸,又是谁摸上她的大腿?白天浑噩了一天,晚上我放松下来,倚着灯笼看楼下行情。

    一个男子被簇拥走进裸色生香苑,姑娘们望向他的眼惊艳不已,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招揽。男子却兴趣索然,笑着点了我的名。

    见我没那么容易,或许因为头牌原因,吉荣护得紧。我在楼上看的真切,姑娘们是怎么刁难他的。只见他低头从怀里取出一件物什,又说了什么悦耳的话,招架了半天,才有人愿意跑这一趟牵线搭桥。

    我将收到的陶瓷娃娃拿在手里反复的看,娃娃长长的眼睫,红红的嘴,实在看不出哪里特别?他为何要送来这个?难道是认错了人,还是根本就认识我?

    我往楼下趴着看去,向他摇了摇手中的陶瓷娃娃。嗨!我在这里,你是在找我吗?

    那人目光遥遥,透过暮光循到我这里,然后他的身体定格,然后他推开人群不顾一切的向我找寻来!

    一定是认识的!我有些莫名的期待见到。他这么急着找我,定是我的亲近之人?

    我斥退了上前阻挡的护卫,也走到了他身前。

    “你是……”我微喜,甚至心头微微跳跃。

    “是我,万紫。”男子接住了我的双手,抱在胸前,用呼吸亲吻着。

    他比我高处半头,身着素服,头上戴着布冠。虽是布衣却遮掩不住他通体的光芒。他仰起脸,我看到一张性感到不行的脸。那眼怎如明珠灼人?那唇怎生得如此风情?

    “呃……”我小害羞的抽出手,试着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这么极品的男人,与我是什么关系呢?这么真挚的表达方式,明明就是老相好嘛!

    “是我无能,让没藏讹雱带走你,让你沦落于此!”

    没藏讹雱就是那个月余未见的阿雱公子吧?你们都认得我,看来是真的认识我啊!

    我嘴巴一弯,内心有点小兴奋。

    这时候,吉荣也慌慌张张的赶来了,她见到万紫的时候嘴巴一张,便很快将我拦开,不客气道:“艳夙,你是什么人都敢见啊,不过是罪臣的儿子,连带你会被沙头的!”

    我大大差异,被吉荣拦着还是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万紫一眼。

    万紫朝我无奈的笑笑,我被吉荣推着走,终是回房了,不过我手里还保留着万紫送的陶瓷娃娃,那娃娃似有了灵气,朝我眨了眨眼。尼玛,这不就是缩小版的万紫吗?

    一连两日我都在养伤休息,那万紫也不再来。就像一缕风,刮过便不再留有痕迹。

    我问吉荣关于万紫的事情,吉荣也不避讳,便一五一十的讲了万紫的遭遇。原来他是北宋鼎鼎有名丁谓的大公子。丁谓因为皇陵的事被降职,他的家眷想必也受了牵连。

    我摇了摇头,脑袋有些疼,虽说失忆,可脑子里也不完全白目。但我又不想多虑,凡事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自有他的道理,眼下让我蛋疼的可是向赵祯献舞一事。

    芸穗将刘娥怎样了还不得知,可我又怎能重入宫闱、重入险境,自投罗网?

    心思烦虑,我又找来吉荣,道我在宫中闯了祸事,是否能换人觐舞?

    吉荣瞪大眼睛看着我,再次走了……

    我是呼天不应,叫地不灵,心想只能靠自己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转机来了!吉荣让我赶紧准备一下,要接待一位大人物。从吉荣喜滋滋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是一条大鱼,不然她是不会让我亲自出马的!

    我像个新嫁娘一样,穿起了大红袍子,不过此衣裳薄透,像是一次性的。妆点还算清新,难道这里流行苍老师风?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让吉荣这么的慌张?临进门时,吉荣趴在我耳边再次交代:“劝他将酒水喝下,一定要喝啊!”

    难不成酒水里下的有药?我刚一皱眉,便被吉荣推搡进去。

    “哎呦呦,让太师久等了,这就是您点名要见的艳夙!我们苑里的头牌!”

    我挤出一脸笑意,看向客位端坐着的贵人。他侧面样貌并不柔和,有一些冷,有一些媚,看得我心里抓挠了一下。

    “出去吧!”客人斥道。

    这肯定不是说我,吉荣脸上的笑意散去,不情愿的退去。

    房门被关上,也让我不自在了一下。本来我就是第一次接客,还遇到这么冷媚的客人。怕是不好勾引啊!

    来这里的客人分好几种,有好色的常客,有偷腥的渣男,也有寂寞寻求知音的,也有纯粹发/泄的。不过都是些歪瓜裂枣、社会败类,鲜少有这么极品的,那感觉就好像是我占便宜了似的!

    我一步一步挪到桌子前,一脸媚笑道:“请问,我可以坐下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哪里来的客套啊,跟这种人应该直接一点,直接坐到人家大腿上!

    客人声音微凉:“还是站着吧?”

    你看,你看,我就说我说错话了吧?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一扫桌子上未动的酒水,继而殷勤的去倒酒,只是我有些笨手笨脚,好像做不习惯这些事情,酒水洒出了数滴。

    “您请喝酒!”我端着颤巍巍的酒水往客人身边挪近了一步。

    客人的眼都未抬,嘴角轻蔑道:“你自己喝吧!”

    矮油,这是怎么回事?您老不是来消遣的?是来找茬的是吧?我顺了顺气,将酒杯掷在桌子上,假笑道:“你要怎么样才肯喝?”

    想起来了,劝酒才是目的,神马都是浮云!

    客人看了看酒,这才抬眼打量我,他的眼冰寒一片,丝毫不见感情。

    “我不是来喝酒的,我只想告诉你,不想进宫,便不要再去了!免得到时候连我也保不得你!”

    我愣了下,心想你也认识我啊!

    我不请自坐,微微扬起了头,似遇到救星般问道:“您是我什么人?我认识你吗?”

    客人的脸沉下,阴邪扭曲,发黑。

    我睁大纯洁的眼,痴痴地等,却没等到回答。

    客人端起酒杯在鼻尖闻了闻,重重掷下。“好得很!那就先来问问你,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你说这人?怎么反过来问我了?我要是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

    不过我想起了什么,我试着问道:“你是太师?有名的太师好像只一个,你是庞太师?!”

    庞太师差异了一下,继而艰涩道:“你总是追问我,我是你的什么人,难道我做的那件事,就让你那么恨我吗?”

    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是庞籍耶,我最近怎么了,遇见的不是奸臣之子,就是宦臣?俗话说物以类聚,难道我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切,好东西能在勾栏院躺着吗?

    “不恨你,不恨你,我怎么会恨你呢!”你不会杀了我全家吧?我怎么会恨你呢?

    半晌,庞籍放缓了语气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文清的,毕竟他是我的骨血,也是我一生所系!”

    我呵呵的笑着,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我又瞥见了桌子上的酒杯,对哦,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这酒……很好喝的!”我很不好意思的向他举起了酒杯。

    庞籍的目光从酒杯转到了我的脸上,脸色微红。

    “这酒很烈的!你喝一半我喝一半可好?”

    不会吧,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拉我做垫背的?我自言自语道:“难不成这是春/药吗?”

    庞籍很专业道:“这是来自西夏国的秘制春/药急急红,无色无味,一般人很难抵御,药性霸道但药效短暂,不伤身体。”

    哇偶,我算是开眼界了!看来吉荣是极力在推销我啊,一定是怕我魅力不够砸了裸色生香苑的场子!我眯起眼睛先干为敬小心的喝了一口,便红着脸递给庞籍了。

    庞籍顾虑了一下,想说什么,脸上红了又红,在我痴痴地目光中,优雅的喝完了剩下的酒水。

    好巧不巧的这时候,吉荣在外面喊道:“艳夙,妈妈有事交代,你出来一下!”

    “那我去去就来?”我迷糊的向庞籍申请道,只感觉双腿软绵绵的,脑子热乎乎的。庞籍扶我了一下,被我推开。“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我歪歪扭扭的出门,什么事啊,这时候叫我。我刚一出门就被吉荣接住了。吉荣道:“你看谁来了?莲花,快扶公子回去休息!”

    我一抬眼见是个美人儿,便轻佻的摸上了她的脸颊。“乖乖,还是个真人!”

    “公子,你醉了,奴家扶你回去休息!”

    我真真把服侍庞籍的事情给忘到脑后了,身后传来吉荣的声音。

    “莲花,好好服侍公子啊,哎呦,您怎么也出来了?”

    可是我好热啊也好渴,我嚷着:“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有人将水递到了我的唇边,我就着手大口大口的喝了,可还是感到嗓子口冒烟,似无处可解。我一把拉下可人儿,三两下寻到了她的口,便吃了起来。水杯在地上滴溜溜打了个转,房内升温,娇声涟漪,妙不可言。

    次日清晨,我被胸口的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推了推。那重物娇软的喊了一声,重又爬进我的怀里。我一睁眼,好乖乖,是个滑溜溜的女人耶!

    我傻乎乎的,使劲想了想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和我睡觉的不是男人吗?怎么换成女人了?但是怎么睡觉的,我可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你醒一醒!”我推了推女人。

    女人终于醒了,“啊呀”喊了一声,赶紧错开去寻找避挡的衣裳,可惜衣裳都凌乱的扔在地上。她只能拽着凉被的一角,两只美目羞涩的看看我。

    女人弱弱的喊了一句:“公子,奴婢是莲花啊……”

    连着数日,我都腰酸背痛,倒是吉荣容光焕发。

    我还在央求吉荣莫让我进宫的事,吉荣死活不肯。倒是莲花吐露了实情:“这件事是阿雱公子指使的,阿雱公子说只有您立了大功,才能保您不死!”

    我也终于弄明白阿雱公子是谁了,原来竟是西夏国的宦臣没藏讹雱!

    我坐实了艳夙的身份,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是怎样认识这些大人物的。别告诉我,我认识更多更大的人物啊,不然我会被吓傻的!

    上元节在民间也很热闹,早前几天的街道上就开始布置,我站高处瞭望多少能看到这繁华一角。但是我却被看压在裸色生香苑内,看来为了自由我要给自己凑足赎身的钱了!

    害怕着害怕着进宫的时间到了!上元节一早我便被宫人接进了宫里。在宫里我见到了指挥若定的芸穗姑娘,她淡然的看着我,问我伤势可好全了?我向她展示了我的肱二头肌。

    紧接着我需要和其他艺人们合练一下舞蹈,现场表演在傍晚进行。

    傍晚时分,我和艺人们早早来到后台候场。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才艺展示的队伍。有宫女穿梭传送茶水,渴了的话可以讨要一杯。我正在饮水,忽见人群骚动,随即便齐齐的跪满了一地。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我错了半拍,但听到众人呼喊的时候,也随着跪了下来。

    宫里的规矩就是多了,动不动就是跪的。

    “哪一位是霓裳羽衣舞的领舞?”皇后身边的宫女喊道。

    (大修)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帮我捉虫,我是边写边发,错别字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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