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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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带到了楼下一个的隔间，这里原本是牧屿的办公室，自从他辞职以后，就被空了出来。
我不住地走神，又不住地被言旭的询问拉回思绪，到最后，他问了我什么，我竟一句也记不清。
“顾小姐，这样下去我真的很难帮到你。”他皱眉，语气愈发的严肃，“如果情况属实，你犯的是侵犯商业秘密罪，比上次靳默函先生的情节更为严重，极有可能会被处以十万以上二十万以下的罚款。”
他竟真是Muses的法律顾问……
“但秦先生已经说了，如果你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他可以既往不咎。”言旭继续说道。
“没有幕后主使，那文件为什么会出现在U盘里，我也不清楚……”我无力地辩解。
“既然这样，那再问下去也没有用了，”他轻敲着桌面，面色有些无奈，“走吧，我带你去见秦先生，至于他的决定会是如何……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决定……会是将我辞退，还是把这个案件交给警察处理？
青梅竹马十多年的女友，盗窃了公司至关重要的机密，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Muses又会用什么办法来修饰和遮掩？
我木然地跟在言旭身后，来到了会议室，秦以诺正和公司的几个高层开会。
“秦先生，人带到了。”言旭推门说道。
几道目光一齐看向我，秦以诺却面容冷峻，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这份策划案，各位之前还没看过，现在麻烦认真翻阅一遍，对手极有可能已经拿到了这份文件，我们必须尽所能对它做一次最大程度的修改……”
“秦总，请问策划案失窃一事，是不是和这位顾小姐有关？”突然有人问道。
这说话的人姓孙名洪，是大股东之一，连他都径直问出了口，余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询问了起来，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既然策划案已经泄露，改版的事是不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了？秦总，你有没有想过，Muses维持原状或许是最理想的结果。”
“秦氏在别的产业屡屡碰壁，早已不是什么新闻，秦总，你怎么知道你那一套在Muses就能行得通？”
“秦总，顾小姐盗窃公司机密，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负责？她是你十多年的女朋友，也是你的助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用人的眼光存在一定的问题？”
“改版势在必行，如果质疑我的决定和眼光，可以通过召开股东大会的形式暂停我的职权。现在讨论的是策划案的修改，请问各位有什么意见？”秦以诺面色始终冷静，没被挑起一丝一毫的怒火。
“这个不劳秦总操心，今天过后，我们会立刻召开股东大会。”孙洪加重了语气。
其他人纷纷附和，附和了一阵之后，会议室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现在可以开始讨论正题了吗？”秦以诺的目光扫过众人，再次问道。
也许是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并不是召开股东大会，而且解决摆在眼前的策划案失窃一事，一阵沉默过后，陆陆续续有人翻阅放在桌上的策划案，开始提出建议。
一个接一个地，所有人都说了一些改版的看法。
孙洪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他合上面前的文件，冷笑道：“我个人还是主张将Muses改版为文学类的刊物，时尚杂志竞争太大，投入太大，风险也太大，以现在的市场反应来看，并不值得继续尝试。”
“比如呢？”秦以诺淡淡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杂志每期的拍摄，都要花费极大的代价请知名模特和摄影师，还要向高端服装品牌租借各种衣服、配饰，据我所知，上次你和这个顾小姐拍摄封面时弄坏的那条裙子，就相当于Muses一个不大不小的部门整整半年的活动经费。”孙洪显然对这次的改版极有看法，说起来滔滔不绝，“还比如什么开辟摄影师专栏、街拍专栏，这明明就是国外的做法，照搬到国内来，谁能保证读者就会买账？”
“孙先生，你怎么知道这次的改版，有开辟摄影师专栏和街拍专栏这两项？”秦以诺眸光微变。
“策划书里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吗？”孙洪再次打开面前的文件夹，看了一眼，却是愣住了。
“放在会议室的所有策划书，都没有提及这两项内容，只有被偷走的那一份才有。”秦以诺依旧面无表情，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都是目瞪口呆。
好似有种无形的压迫从孙洪身上翻涌而过，他脸色看似平静，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
“孙先生，你作何解释？”秦以诺问得漠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局。
身为Muses的大股东之一，却盗窃公司机密，这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但一想到孙洪在秦氏收购Muses之后提出的种种反对意见，事情又似乎有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答。
“姓秦的，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算计到我的头上！”孙洪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本这只是个小小的伎俩，如果不是早早抓出了我这个“嫌疑人”，想必他根本不会如此放松警惕，更不会轻而易举就中计。
隐藏在高层中的卧底终于揪了出来，险些被当成了替罪羊的我本该如释重负，甚至欣喜万分，但看着长桌尽头的秦以诺，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利用我。
如果孙洪并没中计，他有没有想过，被搜身的我嫌疑该如何洗脱……
他似乎有所察觉，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了我，眼神深邃而漆黑，没有半点情感的流露。
这令我有种莫名的惶恐，我甚至怀疑起了先前在他眸中看到的种种，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秦以诺就像一面冷冰冰的镜子，我奢望能得到他的关心，那镜子里就似乎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心，我妄想他可以对我信任，镜中的自己便被一股信任所笼罩，可归根结底，这一切究竟是否真实存在过，谁又能说得清……
当局者迷最贴切的解释，大抵就是如此----永远辨不出真假虚实，该看到的全然忽略，不该看到的，却尽收眼底。
又或者，将这四个字换成“一厢情愿”，也同样说得通。
会议室里依旧乱得出奇，孙洪似乎想走，但很快被一群出离愤怒的股东所包围。
他们不能忍受自己一直在受一个骗子的愚弄，就像我也无法正视自己一直在被秦以诺摆布。
下属、助理、协议女友……这些词或许都不如“棋子”二字更足以概括我的身份。
先前，何芹发那则关于秦以诺“前女友”的帖子给我时，曾经提醒过我要当心这个人。那时我反驳说自己既不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任何值得他利用的东西。
现在想来，这话似乎有些可笑。
我终于有了被他利用的价值，却仍旧没有被他喜欢的资格……
“我先送你回去。”秦以诺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语气淡淡，既可以理解为关切，也可以听成是疏离。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一瞬间刺痛了我，我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摆了摆手：“我自己可以走。”
转身离开会议室，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不知内情的人，见我出来，神色各异地让开了一条道，议论纷纷。
“她该不会要被抓进警察局吧？”
“怎么可能，她好歹也是秦先生的女朋友，秦先生以后大概会把她养在家里，不会再带到公司来了……”
我被带到了楼下一个的隔间，这里原本是牧屿的办公室，自从他辞职以后，就被空了出来。
我不住地走神，又不住地被言旭的询问拉回思绪，到最后，他问了我什么，我竟一句也记不清。
“顾小姐，这样下去我真的很难帮到你。”他皱眉，语气愈发的严肃，“如果情况属实，你犯的是侵犯商业秘密罪，比上次靳默函先生的情节更为严重，极有可能会被处以十万以上二十万以下的罚款。”
他竟真是Muses的法律顾问……
“但秦先生已经说了，如果你把幕后主使说出来，他可以既往不咎。”言旭继续说道。
“没有幕后主使，那文件为什么会出现在U盘里，我也不清楚……”我无力地辩解。
“既然这样，那再问下去也没有用了，”他轻敲着桌面，面色有些无奈，“走吧，我带你去见秦先生，至于他的决定会是如何……你最好先有个心理准备。”
他的决定……会是将我辞退，还是把这个案件交给警察处理？
青梅竹马十多年的女友，盗窃了公司至关重要的机密，这件事如果被媒体知道，Muses又会用什么办法来修饰和遮掩？
我木然地跟在言旭身后，来到了会议室，秦以诺正和公司的几个高层开会。
“秦先生，人带到了。”言旭推门说道。
几道目光一齐看向我，秦以诺却面容冷峻，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这份策划案，各位之前还没看过，现在麻烦认真翻阅一遍，对手极有可能已经拿到了这份文件，我们必须尽所能对它做一次最大程度的修改……”
“秦总，请问策划案失窃一事，是不是和这位顾小姐有关？”突然有人问道。
这说话的人姓孙名洪，是大股东之一，连他都径直问出了口，余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询问了起来，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既然策划案已经泄露，改版的事是不是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了？秦总，你有没有想过，Muses维持原状或许是最理想的结果。”
“秦氏在别的产业屡屡碰壁，早已不是什么新闻，秦总，你怎么知道你那一套在Muses就能行得通？”
“秦总，顾小姐盗窃公司机密，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应该负责？她是你十多年的女朋友，也是你的助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用人的眼光存在一定的问题？”
“改版势在必行，如果质疑我的决定和眼光，可以通过召开股东大会的形式暂停我的职权。现在讨论的是策划案的修改，请问各位有什么意见？”秦以诺面色始终冷静，没被挑起一丝一毫的怒火。
“这个不劳秦总操心，今天过后，我们会立刻召开股东大会。”孙洪加重了语气。
其他人纷纷附和，附和了一阵之后，会议室里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现在可以开始讨论正题了吗？”秦以诺的目光扫过众人，再次问道。
也许是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并不是召开股东大会，而且解决摆在眼前的策划案失窃一事，一阵沉默过后，陆陆续续有人翻阅放在桌上的策划案，开始提出建议。
一个接一个地，所有人都说了一些改版的看法。
孙洪是最后一个发言的，他合上面前的文件，冷笑道：“我个人还是主张将Muses改版为文学类的刊物，时尚杂志竞争太大，投入太大，风险也太大，以现在的市场反应来看，并不值得继续尝试。”
“比如呢？”秦以诺淡淡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杂志每期的拍摄，都要花费极大的代价请知名模特和摄影师，还要向高端服装品牌租借各种衣服、配饰，据我所知，上次你和这个顾小姐拍摄封面时弄坏的那条裙子，就相当于Muses一个不大不小的部门整整半年的活动经费。”孙洪显然对这次的改版极有看法，说起来滔滔不绝，“还比如什么开辟摄影师专栏、街拍专栏，这明明就是国外的做法，照搬到国内来，谁能保证读者就会买账？”
“孙先生，你怎么知道这次的改版，有开辟摄影师专栏和街拍专栏这两项？”秦以诺眸光微变。
“策划书里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吗？”孙洪再次打开面前的文件夹，看了一眼，却是愣住了。
“放在会议室的所有策划书，都没有提及这两项内容，只有被偷走的那一份才有。”秦以诺依旧面无表情，会议室里的其他人，却都是目瞪口呆。
好似有种无形的压迫从孙洪身上翻涌而过，他脸色看似平静，额头上却渐渐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双手也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
“孙先生，你作何解释？”秦以诺问得漠然，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局。
身为Muses的大股东之一，却盗窃公司机密，这显然有些匪夷所思。
但一想到孙洪在秦氏收购Muses之后提出的种种反对意见，事情又似乎有了一个极为合理的解答。
“姓秦的，你好大的本事，竟然敢算计到我的头上！”孙洪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本这只是个小小的伎俩，如果不是早早抓出了我这个“嫌疑人”，想必他根本不会如此放松警惕，更不会轻而易举就中计。
隐藏在高层中的卧底终于揪了出来，险些被当成了替罪羊的我本该如释重负，甚至欣喜万分，但看着长桌尽头的秦以诺，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我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利用我。
如果孙洪并没中计，他有没有想过，被搜身的我嫌疑该如何洗脱……
他似乎有所察觉，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了我，眼神深邃而漆黑，没有半点情感的流露。
这令我有种莫名的惶恐，我甚至怀疑起了先前在他眸中看到的种种，不过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秦以诺就像一面冷冰冰的镜子，我奢望能得到他的关心，那镜子里就似乎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关心，我妄想他可以对我信任，镜中的自己便被一股信任所笼罩，可归根结底，这一切究竟是否真实存在过，谁又能说得清……
当局者迷最贴切的解释，大抵就是如此----永远辨不出真假虚实，该看到的全然忽略，不该看到的，却尽收眼底。
又或者，将这四个字换成“一厢情愿”，也同样说得通。
会议室里依旧乱得出奇，孙洪似乎想走，但很快被一群出离愤怒的股东所包围。
他们不能忍受自己一直在受一个骗子的愚弄，就像我也无法正视自己一直在被秦以诺摆布。
下属、助理、协议女友……这些词或许都不如“棋子”二字更足以概括我的身份。
先前，何芹发那则关于秦以诺“前女友”的帖子给我时，曾经提醒过我要当心这个人。那时我反驳说自己既不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任何值得他利用的东西。
现在想来，这话似乎有些可笑。
我终于有了被他利用的价值，却仍旧没有被他喜欢的资格……
“我先送你回去。”秦以诺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语气淡淡，既可以理解为关切，也可以听成是疏离。
这模棱两可的态度一瞬间刺痛了我，我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摆了摆手：“我自己可以走。”
转身离开会议室，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不知内情的人，见我出来，神色各异地让开了一条道，议论纷纷。
“她该不会要被抓进警察局吧？”
“怎么可能，她好歹也是秦先生的女朋友，秦先生以后大概会把她养在家里，不会再带到公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