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小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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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小毛
凌冬至远远看见火锅店黑着灯就有点儿傻眼。店铺被查封了,老板被关起来了,树倒猢狲散，店里自然不会再留人。如果店里人把京巴带走了,他要上哪儿找他们？如果没人要那只小京巴，它又会躲到哪里去？现可是冬天,附近也没有生活区,饭店也非常少，它想从垃圾箱里翻出点儿吃东西来都很困难。
凌冬至知道上次与它见面是个很意外情况，但他还是禁不住有些自责。要是别管那么多,直接把它带走就好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们一眼，低声问道：“庄总,车停那儿？”
庄洲目光扫向凌冬至,凌冬至忙说：“麻烦你停前面那个花坛旁边。”
司机忙说：“好。”
这小伙儿名叫李贺，是庄洲秘书乔芸刚从市场部招上来人。小伙儿大概还没有大半夜摊上过这种跑腿活儿，被庄洲一个电话叫过来时候眼神都带着惶恐。直到发现自己工作只是充当一下临时司机，这才算松了口气。
凌冬至推开车门，大致分辨了一下火锅店门口地形，转头对庄洲说：“你这里等我。我转一圈就回来。”
庄洲饭桌上被和宽灌了几杯酒，这会儿眼底微微有些泛红。不过他酒量早酒桌上练出来了，这点儿酒他还真没放眼里。他知道凌冬至这么说其实是担心他酒沉了不舒服，心里暖洋洋，脸上也带出了笑容，“没事，咱俩分头找吧。”
凌冬至想了想，“也行。你要是不舒服了，就先回车里等着。”
庄洲伸手揉了揉他脑袋，“那我往这边走。”
凌冬至扫了一眼车里，司机李贺正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发呆，于是他放心地庄洲掌心里蹭了蹭，“好。”
庄洲抿嘴一笑，拉着他手朝火锅店方向走了过去，“你觉得它还会这里？”
“一半一半吧。”凌冬至被他拉着手，感觉自己像个被大人照顾小孩子，心里稍稍有点儿不自。不过庄洲手又大又暖，真要让他甩开他又有点儿舍不得。纠结了一会儿，索性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注意到，“如果它被人带走了，自然就没地方去找了。如果没人带它走，我想它应该还这附近。这里毕竟是它家啊，除了这里，它应该没有别地方可以去了。”
庄洲点点头，没有说话。两人店门前分开，各自沿着一个方向寻找。
凌冬至想起小京巴说过它知道自己名字，便觉得喊自己名字或许能引起它注意。但是他又不想让庄洲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便压着嗓子悄声喊：“凌冬至……凌冬至……”
一辆车子从不远处疾驰而过，明亮车灯黑黢黢玻璃窗上一闪而过。凌冬至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不过车子很驶过，周围重变暗。凌冬至不甘心地拨拉拨拉脚边绿化带里冬青，压低了嗓子继续叫魂，“凌冬至……凌冬至……”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咔哒一声响，紧接着窸窸窣窣一阵轻响。
凌冬至狐疑地看了看声音传来方向，“谁那里？”
良久之后，一个细弱声音怯生生地叫了一声，“汪～”
凌冬至大喜过望，“小京巴，你还这里啊？！”
黑暗中一个模糊影子朝着他骨碌过来，细弱声音颤颤巍巍地问：“你是凌冬至？”
“是我啊。”凌冬至拿出手机照亮，果然是上次那只小京巴，只不过看着瘦了很多，身上毛也脏看不出原来颜色，一缕一缕地挂身上，像一块没洗干净旧毛毡。
小京巴距离他一米远地方停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抬起头看着他，“真是你啊，你怎么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人做生意了。”
“我知道。”凌冬至小心地凑过去伸手摸摸它。小京巴似乎有点儿紧张，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躲开。凌冬至不由得心情大好，“我是来找你。我有个朋友是宠物医生，过几天他要开着车去重庆旅游。我想拜托他把你带过去找你原来主人，你还记得什么线索吗？你原来主人地址电话什么？”
小京巴眼睛瞪得圆溜溜，满满都是不可置信，“你说是真吗？！”
凌冬至重重点头，“是真。我跟他已经说好了，他同意带你走。”
小京巴抽了抽鼻子，“主人老家人打电话过来时候，我旁边看见过电话机上显示号码，可是……只知道电话号码真可以找到家吗？”
凌冬至安慰它，“我可以先给你主人打电话，他告诉我地址了，我再让朋友带你上路。好不好？”
小京巴身体抖个不停，借着一闪而过车灯，凌冬至看到它双眼中水光闪动，不由得有点儿心疼，“我朋友是个很好人，你会喜欢他。我保证。”
小京巴呜呜地叫了起来，声音拉很长，软绵绵，听着像哭。
凌冬至把它抱了起来，“乖，别哭了，很就能见到你家人啦。”
小京巴抖个不停，简直说不出话来。
凌冬至摸摸它脑袋，心里稍稍有点儿发愁，他家阳台上还窝着几只猫呢，如果小京巴跟它们打起来，也不知谁会吃亏。嗯，十有八／九是这只外来小家伙被小样儿它们合起伙儿来群殴。
或者可以先给它洗个澡，然后客厅角落里给它收拾个睡觉地方。这样一来，有道玻璃门挡着，它们想打也打不起来。
“走吧，先去我家。”凌冬至轻轻捏捏它爪子，“休息两天，把你身体养得壮一点儿，然后好跟着和医生出门啊。嗯，还要给你准备点儿路上用东西，饭盆水盆毯子什么。这里还有你想要带走东西吗？”
小京巴哆嗦着摇摇头，“我脖子上挂牌子是原来主人留下。除了这个，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了。”
凌冬至翻出它脖子上狗牌摸了摸，圆形牌子上两个微微凸起字写是“小毛”，下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不过数字很小摸不出来。
“你叫小毛？”
“嗯。”小京巴蹭了蹭他手，“是主人给我起名字。他说我刚送来时候长得小小，毛茸茸，就像个小毛团。”
凌冬至笑着说：“挺可爱名字。小毛，跟我走呗。”
小毛说：“好。”
庄洲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走出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回到车上。李贺正玩手机，见他回来连忙坐直身体，从后视镜里悄悄瞥他一眼，见庄洲闭着眼假寐，这才又放松了下来。
庄洲哪有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凌冬至抱着小京巴嘀嘀咕咕画面。下一秒，这画面又和另外一幅画面重合了起来：凌冬至坐沙发上，黑糖坐他对面地毯上，两个人一来一去地……吵架。
庄洲心里忽然有些暴躁，这特么都哪儿跟哪儿啊。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可是紧接着他脑海里又冒出了那几只野猫跟着凌冬至上车情形，似乎跟他一起，不管是猫猫还是狗狗，都特别……特别懂事。
庄洲听见车门打开，睁开眼正好看见凌冬至带着笑意一双眼睛。
这人平时表情大多淡淡，笑容也非常浅，眼下这样看得出是非常高兴了。庄洲视线下移，看见他手里抱着那只脏兮兮流浪狗，一时间感觉有些复杂。
“找着了？就是它？”
凌冬至用力点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这是小毛。来，小毛，跟庄叔叔打个招呼。”
小毛怯生生地瞥了庄洲一眼，往后缩了缩。
凌冬至安慰地摸摸它脑袋，“不怕，不怕。庄叔叔人可好了。”
庄洲认命地叹了口气，“打算带它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凌冬至觉得这个问题问很是怪异，“当然是回我家啊。过两天等和大夫走时候我再给他送过去。”
庄洲想了想，“要不带去我那里吧。让它跟黑糖做伴儿。你那里地方本来就小，又有猫又有狗，万一闹腾起来，邻居也会有意见。”
“能行吗？”凌冬至有点儿不太确定，“你家黑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庄洲心头剧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跟它好好谈谈。它虽然有点儿淘气，但也不是没有同情心孩子。会同意。”
凌冬至没有把握能把黑糖说通，“我怕它会闹。”
宠物们对于自己地盘都是很有占有欲。凌冬至才过去吃了顿饭，它就开始怀疑他要给它当后妈。别说现来了一位四条腿客人了。它不发疯才奇怪了。
庄洲暗中紧了紧拳头，“没事，我那里狗狗用东西毕竟齐全一些。你跟黑糖好好说一说，让它把自己东西匀出来一些给小毛。反正小毛只是客人，又不会家里住很久。白天还可以陪着它一起玩。”
凌冬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那先过去看看吧，它要是实不能同意，我再把小毛带回我那里去。”
庄洲深深吸了口气，“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黑糖跟小毛对上了……
话说昨天点灯熬油地等到十二点了上淘宝抢货，搞得我今天特别困。
淘宝乃真是个磨人滴小妖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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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小毛
凌冬至远远看见火锅店黑着灯就有点儿傻眼。店铺被查封了,老板被关起来了,树倒猢狲散，店里自然不会再留人。如果店里人把京巴带走了,他要上哪儿找他们？如果没人要那只小京巴，它又会躲到哪里去？现可是冬天,附近也没有生活区,饭店也非常少，它想从垃圾箱里翻出点儿吃东西来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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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洲心头剧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跟它好好谈谈。它虽然有点儿淘气，但也不是没有同情心孩子。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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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冬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那先过去看看吧，它要是实不能同意，我再把小毛带回我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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