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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见你(6000+)可怜的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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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晓晨嗯了一声,刚要伸手去推玻璃门,门却被身后的大掌推开,“快,快,冻着了没?嗯。叀頙殩伤”

    外面确实很冷,但她刚刚出去一到一分钟,这就被冻着,哪里至于,顾晓晨看了看墙上钟,时钟才刚刚指向六的位置,她有些不好意思朝万程远笑了笑,一脸尴尬道,“对不起,我已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吵到你。”

    万程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客气,有礼,可是他却希望看到她跟他撒娇的样子,哪怕一次,一次都好,可是除了昏迷不醒被他搂在怀里外,她总是跟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有多少次,我爱你这三个字都到了嘴边,可她看着她一脸漠漠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今天她就要离开自己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他心中万般不舍却又阻挡不得,他甚至开始后悔昨天不应该答应她今天带她回去的,哪怕多跟她在一起一小时,对他万程远来说也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他有时候甚至狠心的想,要不要让人抹去她的所有记忆,从此让她只属于自己,这种想法在自己脑子里来来回回徘徊了许多次,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他记得她说她是只属于骆知墨的鱼,离开他,她会死,可是他却希望她好好活下去。

    “晓晨,回去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吗?”俩人坐在还未亮明的病房里,万程远先开了口檑。

    顾晓晨伸手握住万程远的手,他的手跟骆知墨一样大,也一样温暖,她朝他点了点头,说,“万程远,你永远都是我顾晓晨的朋友,一辈子都是。”

    “可回到宁城骆知墨不许你再理我了呢,那你还要我这朋友么?”

    顾晓晨犹豫了片刻,坚定道,“不会的,万程远,骆知墨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讲清楚,他不会反对我交朋友的,况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浑”

    万程远淡淡一笑,果然,哪怕现在骆知墨不要她了,将她丢在了日本抱着嫣儿回了宁城,但骆知墨在她眼里仍然是完美无瑕,她依旧爱他,深爱着他。

    飞机从日本到宁城,两个小时的行程,这一路顾晓晨都睁大眼睛数着窗外的云,她在想此刻骆知墨会在哪,会在神话还是在家,她要先去哪儿找他,美丽的空姐好几次过来问她要不要饮料或者水,她微笑着朝她摇头,淡淡道,“您可以让机长再开快点儿吗?”

    美丽的空姐当她是开了一个幽默的玩笑,只有万程远知道她急得都快坐立不安了,离家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她不知道骆知墨见到她会是一副什么样子,还生着气不理她呢还是朝她大发一顿脾气问她这些天都去了哪里,她满脑子都是骆知墨生气微笑冷漠的样子,可无论哪一种,只要是他,都能勾起她心里无数的甜蜜。

    万程远默默看着身边脸上千变万化的女子,她的脸色还很苍白,她的唇上仍没有一丝血色,今天早上办出院手续的时候好几次遭到医生的拒绝,说她身子还太虚弱,不能长途跋涉,万程远将医生的话翻译给她听,她听后竟然跪在医生面前,求他允许她出院。

    万程远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将她一把从地上抱起大步离去,至于后来的事,他安排了人去打理。

    当飞机在宁城降落的时候,顾晓晨只觉得耳里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下机后喝了点热饮料,软趴趴的身子这才有了一点点力气。

    “万程远,谢谢你。”她朝他伸手,万程远淡淡一笑,她这是想在机场和她分开了,他没伸手去握她的手,一脸平静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道,“我送你回去。”

    顾晓晨忙摆手拒绝,“不,不用了,只是,你可不可以先借我点钱,等我去了学校再还你。”她怯怯朝他开口,生怕他一怒之下扭断她的脖子,此刻他的脸色确实很不好看,因为从一下飞机,她就故意拉开他与自己之间的距离,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他怎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宁城熟人多,万一被认识的人看见告诉骆知墨,那就更难解释了。

    万程远见她一副坚持的样子,从口袋里摸出袋包拿出一大摞红票子塞到她手里,他知道她此次前去并非只要解释解释就能让骆知墨消气的,万一被他赶了出去,这些钱至少可以让她随便找个旅舍住住,也不至于流落街头被冻死。

    “那个,那个不用这么多的,一百块就够了,她从那叠钱里抽出一张,刚要把剩下的还给万程远,却见他招呼都不打便快速走掉,顾晓晨追了两步,顿时觉得两眼冒金星,她微微一笑,还好,还好已经回来了,无论病也好疼也好再发烧也好,只要能跟他把事情解释清楚,无论怎样都好。

    她拿了一张一百块的票子放在外衣口袋里,其余的通通放进羽绒服的内口袋,在机场口拦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当年轻的司机问她要去哪里时,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报了他的公司。这个点,又不是周末,她想他肯定还在公司忙事。

    坐在车上,顾晓晨内心即紧张又担心,紧张的是马上就要见到骆知墨,担心的是不知道他气消点了儿没,她的解释不晓得他会不会听。

    顾晓晨冰冷的小手捏的死紧,抿着苍白的唇坐在车后桌不吭声,出租车司机是个挺热心的小伙子,他时不时抬起头从后视镜看下顾晓晨,在路口转弯处,他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姑娘,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您这个样子下车要是没人接的话我还真不放心。”小伙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浓眉大眼,操着一口东北话,问她话时满脸的担心。

    顾晓晨一颗冰凉的心顿时因为陌生人的关心慢慢温暖起来,她抬头朝司机微微一笑,感激道,“你真好,谢谢你的关心,我家人在神话上班,他会出来接我的,我这样只是冷着了,没生病。”她说着说着咳了声,年轻的司机立马将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心里却不禁开始埋怨起她嘴里的家人来,她都这样了,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

    车子很快在神话大楼前停下,顾晓晨付了钱下车,司机直到看着她走进那座大楼才调头离去。一个陌生人见她这样都能如此,更何况是将在捧在手心里的那个男人呢,想到这她笑了,骆知墨从来都是讲理的人,肯定会听她的解释。

    前台见她一脸惨白走了进来忙上前去扶,“骆夫人,您来这有什么事么?骆总的身体好点了没?”前台跟她打过几次交道,见她温和有礼从来不摆架子所以才敢这样问,一来是她现在的脸上相当不好,如果来这是有什么事的话她得尽快去通知下相关人事去办事,二来身为神话的员工,关心自己老板的身体状况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顾晓晨一听前台问骆知墨身体好点了没,她的心咯噔一下,扔下谢谢两个字扭头就跑。

    这是宁城一年里最冷的一段日子,寒风刮下来的雪粒子打在柏油公路上霹雳叭啦一阵响,顾晓晨从大厅里跑出来,由于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下了雪粒子,她迈开步子就朝公站台跑,可刚跑两步,哧溜一下摔了四脚朝天。

    巡逻的保安见状忙跑过来将她扶起,她的屁股和腰那块疼得厉害,通红的眸子眨了两下,立刻滚出泪来。

    “姑娘,你没事吧,摔了哪啊,手能动吗?走两步试”保安说着握紧了顾晓晨的胳膊,让她走两步试试,刚刚那跤摔得那么重,也不知道骨折了没有。

    顾晓晨轻轻迈着步子走了两步,除了屁股和腰很疼之外,腿和脚都没事,她朝保安微微一笑,又道了谢,说自己还有急事得先走,保安大叔反复咛嘱她别再跑,她嘴里应了,可一想到骆知墨,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快了起来。

    由于下雪路滑导致整个宁城都堵车,顾晓晨坐在车里看着车移动的速度比蚂蚁还慢,这么冷的天,她竟然急得满头是汗。

    “师傅,我有急事,您能放我下来么,我自己走过去。”

    这位出租车师傅可不像上一位热心,他扭过头一脸不耐瞟了顾晓晨一眼,不满道,“唉,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看我现在堵在这也不能走啊,要不是刚刚你要往这条路上走,我怎么会、、、、、、、、”

    顾晓晨从口袋里掏出开始找的零钱一把递过去,司机立刻住声将门打开,顾晓晨一下车撒着脚丫子就朝医院跑,半小时后,她终于赶到医院。

    骆知墨住院,理所当然不会在前台登机,看来只能自己上去找谷子了,她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刚准备去电梯,见前面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由人扶着,他穿着件军绿色的长款大衣,戴着厚厚的貂皮帽子的手套,他手里那根枣红色的棍子总让顾晓晨觉得熟悉,可到底是在哪见过的呢,她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

    “爷爷,您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您骆总已经没事了么?”

    这声音好熟悉,顾晓晨一抬头,从远处小跑着过来的不是谷子是谁,谷子见到她一愣,而后用嫌弃的目光瞟了她一眼,一手扶住骆老爷子,将另一只手里的文件递给一旁的小护士。

    “爷爷,爷爷知墨怎么了,他现在在哪里?”此刻的顾晓晨整颗心都挂在骆知墨身上,至于谷子为何会那样看她,她压根就来不及想。

    她小步两步走到骆老爷子身旁,骆老爷子听到声音猛的一个转声,看着自己面前的顾晓晨,他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拐棍便朝她身上抡。

    由于刚刚跑了一路,此刻的顾晓晨小脸通红,骆老爷子想到此刻还躺在病床上一脸惨白的孙儿,气得拿着手里的拐棍猛朝顾晓晨身上抽。

    曾经和蔼可亲的爷爷在这一刻化身成从地狱钻出来的魔鬼,哪怕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顾晓晨还是被那根枣红色的拐棍抽得疼痛难忍,老爷虽然大把年纪,但手却非常有劲,混子劈开空气里发现呜呜的响声,然后砰的一声落在顾晓晨背上和肩膀上。

    大厅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怒骂骆老爷子有神经病,一位好心大汉实在看不下去,他一把将顾晓晨扯到身后伸手抓住骆老爷子手里的拐棍道,“人家姑娘不还手这是尊重你,你别为老不尊。”那汉子说着一把抢过骆老爷子手里的拐棍胳膊一伸,用力将拐棍扔出门外。

    骆老爷子后半辈子哪里受过这种气,他狠狠瞪着顾晓晨朝她大吼一声“滚。”

    “爷爷,不是您想的那样,您给我点时间解释行不行。”顾晓晨说着伸手扒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汉子,双手紧紧抱住骆老爷子的胳膊轻泣出声,“爷爷,我跟万程远只是同学,是陈豪利用了我们,他是想、、、、、、、、”

    “滚滚开,我不是你爷爷,等阿墨一出院,你们就去离婚。”骆老爷子生起气来谁都不敢靠近半分,谷子站在一旁看了眼顾晓晨,淡淡道,“你走吧,骆总说不想见到你。”

    顾晓晨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骆老爷子跟前,“爷爷,求你让我见见知墨,我有很多话跟他说,您就让我见见他好不好。”

    骆老爷子冷哼一声,转身朝谷子道,“叫人将她扔出去,谁要敢放她进来半步,你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谷子见顾晓晨匍匐在地泣不起声,他走到她面前缓缓蹬下身子,小声道,“顾小姐,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叫她骆夫人,而现在,他却突然改口叫她顾晓晨,顾晓晨抬头,晶亮的眸子看着谷子的眼睛,缓缓开口,“你也认识我是那种人?”

    谷子叹息一声没说话,他直起身子扶着骆老爷子,将他哄到楼上去。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顾晓晨还是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匍匐在大厅里,她以为只要把真相跟骆知墨解释清楚就没事了,可没想到事情竟恶化到这种田地。

    “小姑娘,请您出去好吗,您在这儿很碍事呢。”年轻的小护士经她身边时跟她说。顾晓晨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她要见骆知墨,死都要见骆知墨,可现在骆老爷子,要骆知墨怕是比登天还难,所以她当下决定等骆老爷子走了她再去求谷子,谷子会以帮她的。

    她起身的时候扯着了背上的伤口,疼得脸色白了白,撑着膝盖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而后缓缓移着步子走到大厅外将骆老爷子的拐棍捡起来抱在怀中,最后实在走不动,干脆一股屁坐在了玻璃门外。

    外面的风很大,雪粒子也一直在下,医院附的一些孩子在雪中尖叫着跑来跑去,顾晓晨从小喜欢雪,而这一刻,她却恨透了世界一片白色,要是没有去日本看雪,她怎么会被陈豪利用,又怎么会被骆知墨抛弃。

    雪粒子下了一阵渐渐小了,风却越刮越大,整个天空呈现现出一种青灰色,顾晓晨只觉得后背痒痒的,空气里弥漫无着一种熟悉淡淡的血腥味儿。

    顾老爷子在医院呆了一会见骆知墨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骆知墨见外面雪小了不少,赶紧让他回去,怕等会儿雪下大了,路上又堵车。柳岸离医院本就有些远,现在天又黑得早,骆知墨担心下雪天走夜路不安全,几乎是将骆老爷子从病房赶出来的。

    长长的走道由于天气不好显得有些暗,骆老爷子看了谷子一眼,语气淡淡,“你说那事真是丫头干的么?”

    谷子一愣,微微摇了摇头,“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她是万程远派来的奸细的话,那一开始她就不会替骆总挡那一枪,毕意那次子弹离心脏真的只差几毫米,稍不小心就得送命。”

    骆老爷子想了想,似乎也没想出个什么,他将双手反剪在背后,一直走到大厅门口才由司机扶着上了车。

    谷子送了骆老爷正要转身回去,却看见玻璃门边一团缩得小小的玫红色身影,天色有些暗,他走近几步,才看清是顾晓晨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望着着他,她面色苍白,声音有些嘶哑,“谷院长,请您带我上去看看他行吗?就一眼。”她伸出冻得紫黑色的手指在他面前指出一个一的手势。

    谷子朝旁边的小护士招了招手,穿着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立刻跑到他面前,“院长,您找我有什么事?”

    “把她扶进去。”谷子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顾晓晨。

    “哦,好的。”护士一边答应一边伸手去扶顾晓晨,顾晓晨微微侧了下身子,缓缓道,“你答应让我上去见他,我就跟你进去,否则我宁愿冻死在这里。”

    从一开始她想进去跟骆知墨解释清楚那件事到现在她只希望上去看他一眼,只是一眼,看见他好好的她立马就回去,可是现在,连这样卑微的要求都变得奢侈。

    骆知墨早在醒来的那一刻就说过,今后不许在他面提起她的名字以及和他有关的事,违者死。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满眼的杀气,再说了,这不还有一个骆老爷子么,虽然他人走了,但以他的实力,他若胆敢私自放她上去让他知道的话,指不定明天会闹出什么事。谷子见顾晓晨犟着性子不肯进去,他朝护士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淡淡道,“既然她执意要坐在这你就让她去。”护士嗯了一声,缩回去扶顾晓晨的手,然后转身去忙她的事。

    “我会告诉他你在这里,至于他愿不愿见你,还得听他的。”谷子说完转身大步离去,顾晓晨吸了吸鼻子,对着谷子的背影默默说了声“谢谢你。”

    从大厅到病房,顶多五分钟的路程,顾晓晨转了个身,眼睛瞪得圆圆看着每一个从大厅里走出来的人,天又暗了些,她怕骆知墨出来时的候看不到她,特意抬起头,将整张苍白的小脸裸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半个小时后,她的眼睛都瞪酸了,进进出出那么多人,压根就没见到骆知墨的身影,她劝自己,准是谷子还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将她来这的消息告诉骆知墨,抑或,他还在犹豫,顾晓晨心里渐渐泛出一丝苦,其实她什么都没做,为何他们仅凭几张照片就妄下定论呢。

    爷爷性格古板,而且她又没有每天都呆在他身边,他不信她还情有可愿,可是他呢,她替他挡下那一枪子弹,连续几夜不眠只为赶织一件毛衣,怕他饿着替他送饭,她为他做了那么多,她那么爱他,可怎么他也不相信自己呢。

    顾晓晨想着想着悲从心生,她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好疼,好疼,比那晚枪口穿过的胸膛的时候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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