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治（五）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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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小姐，现在可不是乖巧听话的兔子。
绿翘想着这话，心里便不由高兴起来。
肖嬷嬷见她面上带着笑，眼睛却盯着那蛊汤看，脚也抬了起来，到底是坐不住。
但也不能开口，这话传到老夫人那里去。
指不定得多想。
她的眉头深深拧着，心里多了几分焦急。
绿翘见她不动，伸手就去拿那蛊汤。
“姑娘等等，小心烫着了”肖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人已走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就撞上了站在绿翘旁边的丫鬟。
那丫鬟哪知会生出这样的意外来，连躲闪也来不及，就直接撞上了桌子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桌子震了一震，桌上已经做好的膳食便通通倒了下来。
当然，也包括那蛊汤煲。
满地狼藉。
今早做的活大多白做了。
众人脸上皆不好看。
玉嫂子心里被怒气填满，也忘了绿翘给她的难堪，看着丫鬟的脸黑的发亮。
她自然知道小丫鬟是受害者，该打该骂的是肖英那个老贱人。
可是她哪里敢。
肖英可是专门为老夫人熬药的嬷嬷。
看起来不打眼，是个小职，可她哪会不明白，这意味肖英这个老贱人在老夫人身边的脸面多大。
她们这些人，哪个不想被老夫人看中，挑了去身边侍候着，就是不行，能为老夫人做几件事，好歹也多了几分颜面，被人高看几眼。
因着这差事，平日里即使对那老贱人多有不满，也不好发泄。
现在，也不能。
玉嫂子不肯深深忍下这口恶气。
这事要让人知道了，挨骂挨罚的可是她。
气不顺，自然要出。
于是她的矛头便对准了那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
“贱丫头，你是走路不长眼吗？离得这么远，你也能撞上去，眼睛长着有什么用。现在好了，你看看，东西都被你弄翻了，今儿个主子们要是怪罪下来，你受得起吗？”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丫鬟又捶又打。
那丫鬟惨叫几声，也不敢躲开。
眼见那丫鬟手臂开始发红，眼泪也流了下来，绿翘心头火起。
她知道府里的人从来欺软怕硬，却不知人心竟是如此冷酷。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她抬起手，挡住玉嫂子就要落下的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众人皆惊。
没有人想到她会出头。
袁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很快低下头来。
感受到手上一阵疼意，绿翘看也不看，脸上却更是冷得不能再冷，她抬头逼视着她。
“玉嫂子，今日可是要把人打死在这里？”
没想到她会忽然伸出手，玉嫂子有些心惊。
她可是使了实打实的劲头啊
她看向绿翘的手，此刻已是红了一片。
到底是有几分顾忌，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横，但也堵不住话里的火意“绿翘姑娘，这丫鬟是这厨房里的人，她犯了错，我教训她，有什么不对”
绿翘冷笑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她犯了错，上头掌事的知道了自会惩罚，玉嫂子只要把自己是报给府里的掌事便好，何必逾越了矩，亲自教训起这丫头来。”
冷冷盯着她。
“莫不是，玉嫂子想当那管事不成。”
“岂敢”玉嫂子连连摇头。
看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惧意和恨意。
暗骂一声。
贱人。
她知道这小贱人的嘴皮子一向厉害，可她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开了口来刺她。
还给她摆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
她是想当管事不错，可是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哪里敢去做什么小动作。
眼下被她这么一说，便不由惊惧了起来。
莫说这话传到最守规矩的老夫人那里，她会如何，就是这话传到了上头那位拨款的掌管那里，她就能吃不了兜着走。
她再不甘，现在也只好伏了小。
“是我气急了，没了深思，多谢绿翘姑娘提醒，等会我就把此事报了给掌事听，等他定夺，就请绿翘姑娘忘了今日之事。”
她低头认错，绿翘自然不会揪着不放。
实在无法摆出一副好脸色，她冷声道“希望玉嫂子下次慎行，莫要坏了这府里的规矩。”
“是是”玉嫂子唯唯称道。
绿翘面上缓了几分，正要开口，就见刚一直不动的肖英向她走了过来。
脸便不由又沉了几分。
真是好手段，她千想万想，等着她下手。
可她连一个配合的机会也不给她，便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可以忍受她，也做好了会受点伤的准备。
却无法接受她牵扯无辜的人。
她嗤笑一声，看着她走过来，极为不耻。
肖英正对着她的方向走，自然看见了她的表情。
心下不爽，面上却不露分毫，一脸带笑。
“这件事是我的错，不怪这个丫头，是我没有看见地下有水，想着还未拿放汤的银盘子，怕姑娘烫伤，想要去拿，走得急了些，一个不小心，便滑倒撞上了那丫头，是我不够细心。”
不够细心？也亏她敢说出来。
绿翘笑了笑“这事要论起来，我也有责任，若我不去拿那蛊汤，想必肖嬷嬷你也不会这么‘担心我，也不至于走路不看路，撞了那丫鬟”
她的担忧二字，语气加重。
肖英却像是听不懂她的讽意，只点点头“玉嫂子，上报时只管直说是我不小心弄倒的。”
说完便看向那丫鬟“吓着了吧，我倒是没想到今日会出这纰漏，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你受苦了。”
她表情极为真诚，像极了才刚清醒的样子。
话中却是把丫鬟受的伤轻轻带过不提。
绿翘觉得好笑，也不看她，轻轻拉起那丫鬟，道“疼吗？”
丫鬟的泪一串一串的掉，道“不疼”
哪能不疼呢，绿翘看着她手上青一块紫一块，心想。
她不是不疼，是不敢说真话。
这丫头，年纪虽小，却看得通透。
看她身子不停发抖，疼急了也不吭一声，绿翘生起几分疼惜。
这丫头，若是培养起来，倒是一块好料子。
正好小姐要动手了，要不要带走她呢。
她皱了眉，暗想。
她又低头看了她一眼
正对上小丫鬟的视线。
绿翘一怔。
她家小姐，现在可不是乖巧听话的兔子。
绿翘想着这话，心里便不由高兴起来。
肖嬷嬷见她面上带着笑，眼睛却盯着那蛊汤看，脚也抬了起来，到底是坐不住。
但也不能开口，这话传到老夫人那里去。
指不定得多想。
她的眉头深深拧着，心里多了几分焦急。
绿翘见她不动，伸手就去拿那蛊汤。
“姑娘等等，小心烫着了”肖嬷嬷的话还未说完，人已走了过来。
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就撞上了站在绿翘旁边的丫鬟。
那丫鬟哪知会生出这样的意外来，连躲闪也来不及，就直接撞上了桌子
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桌子震了一震，桌上已经做好的膳食便通通倒了下来。
当然，也包括那蛊汤煲。
满地狼藉。
今早做的活大多白做了。
众人脸上皆不好看。
玉嫂子心里被怒气填满，也忘了绿翘给她的难堪，看着丫鬟的脸黑的发亮。
她自然知道小丫鬟是受害者，该打该骂的是肖英那个老贱人。
可是她哪里敢。
肖英可是专门为老夫人熬药的嬷嬷。
看起来不打眼，是个小职，可她哪会不明白，这意味肖英这个老贱人在老夫人身边的脸面多大。
她们这些人，哪个不想被老夫人看中，挑了去身边侍候着，就是不行，能为老夫人做几件事，好歹也多了几分颜面，被人高看几眼。
因着这差事，平日里即使对那老贱人多有不满，也不好发泄。
现在，也不能。
玉嫂子不肯深深忍下这口恶气。
这事要让人知道了，挨骂挨罚的可是她。
气不顺，自然要出。
于是她的矛头便对准了那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
“贱丫头，你是走路不长眼吗？离得这么远，你也能撞上去，眼睛长着有什么用。现在好了，你看看，东西都被你弄翻了，今儿个主子们要是怪罪下来，你受得起吗？”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丫鬟又捶又打。
那丫鬟惨叫几声，也不敢躲开。
眼见那丫鬟手臂开始发红，眼泪也流了下来，绿翘心头火起。
她知道府里的人从来欺软怕硬，却不知人心竟是如此冷酷。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她抬起手，挡住玉嫂子就要落下的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众人皆惊。
没有人想到她会出头。
袁愫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很快低下头来。
感受到手上一阵疼意，绿翘看也不看，脸上却更是冷得不能再冷，她抬头逼视着她。
“玉嫂子，今日可是要把人打死在这里？”
没想到她会忽然伸出手，玉嫂子有些心惊。
她可是使了实打实的劲头啊
她看向绿翘的手，此刻已是红了一片。
到底是有几分顾忌，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横，但也堵不住话里的火意“绿翘姑娘，这丫鬟是这厨房里的人，她犯了错，我教训她，有什么不对”
绿翘冷笑一声，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
“她犯了错，上头掌事的知道了自会惩罚，玉嫂子只要把自己是报给府里的掌事便好，何必逾越了矩，亲自教训起这丫头来。”
冷冷盯着她。
“莫不是，玉嫂子想当那管事不成。”
“岂敢”玉嫂子连连摇头。
看她的眼神里带了几分惧意和恨意。
暗骂一声。
贱人。
她知道这小贱人的嘴皮子一向厉害，可她没想到，她竟会直接开了口来刺她。
还给她摆了这么大的一个罪名。
她是想当管事不错，可是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哪里敢去做什么小动作。
眼下被她这么一说，便不由惊惧了起来。
莫说这话传到最守规矩的老夫人那里，她会如何，就是这话传到了上头那位拨款的掌管那里，她就能吃不了兜着走。
她再不甘，现在也只好伏了小。
“是我气急了，没了深思，多谢绿翘姑娘提醒，等会我就把此事报了给掌事听，等他定夺，就请绿翘姑娘忘了今日之事。”
她低头认错，绿翘自然不会揪着不放。
实在无法摆出一副好脸色，她冷声道“希望玉嫂子下次慎行，莫要坏了这府里的规矩。”
“是是”玉嫂子唯唯称道。
绿翘面上缓了几分，正要开口，就见刚一直不动的肖英向她走了过来。
脸便不由又沉了几分。
真是好手段，她千想万想，等着她下手。
可她连一个配合的机会也不给她，便直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她可以忍受她，也做好了会受点伤的准备。
却无法接受她牵扯无辜的人。
她嗤笑一声，看着她走过来，极为不耻。
肖英正对着她的方向走，自然看见了她的表情。
心下不爽，面上却不露分毫，一脸带笑。
“这件事是我的错，不怪这个丫头，是我没有看见地下有水，想着还未拿放汤的银盘子，怕姑娘烫伤，想要去拿，走得急了些，一个不小心，便滑倒撞上了那丫头，是我不够细心。”
不够细心？也亏她敢说出来。
绿翘笑了笑“这事要论起来，我也有责任，若我不去拿那蛊汤，想必肖嬷嬷你也不会这么‘担心我，也不至于走路不看路，撞了那丫鬟”
她的担忧二字，语气加重。
肖英却像是听不懂她的讽意，只点点头“玉嫂子，上报时只管直说是我不小心弄倒的。”
说完便看向那丫鬟“吓着了吧，我倒是没想到今日会出这纰漏，一时没反应过来，让你受苦了。”
她表情极为真诚，像极了才刚清醒的样子。
话中却是把丫鬟受的伤轻轻带过不提。
绿翘觉得好笑，也不看她，轻轻拉起那丫鬟，道“疼吗？”
丫鬟的泪一串一串的掉，道“不疼”
哪能不疼呢，绿翘看着她手上青一块紫一块，心想。
她不是不疼，是不敢说真话。
这丫头，年纪虽小，却看得通透。
看她身子不停发抖，疼急了也不吭一声，绿翘生起几分疼惜。
这丫头，若是培养起来，倒是一块好料子。
正好小姐要动手了，要不要带走她呢。
她皱了眉，暗想。
她又低头看了她一眼
正对上小丫鬟的视线。
绿翘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