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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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轩无奈还是回府了，犹犹豫豫的回到房间，敬轩把外套脱了下来，铭月听见声响，急忙出来迎接道：“你回来了？”敬轩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在家里，敬轩就好像得了失语症，什么话都不想说，实在无聊，敬轩只好坐在书桌旁看书，铭月赶快为敬轩沏好茶，端到敬轩面前，敬轩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了铭月红着眼眶，敬轩问道：“你怎么了？”铭月摇摇头道：“没什么。”说完转身进屋了，敬轩感到奇怪，把书放在桌子上，跟了进去问道：“你哭过了，发生了什么？”铭月看着敬轩，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敬轩这时候开始猜了，他问道：“有人欺负你了？”铭月摇头，敬轩又问：“身体不舒服？”铭月依然摇头，敬轩不知所以看着铭月，终于铭月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敬轩，敬轩坐到了铭月旁边，问道：“你怎么了？”铭月回道：“是我父亲。”敬轩点头，铭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父亲要去世了。”敬轩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这是为何，你父亲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吧？”铭月点点头道：“是的，可是他身体不好。”敬轩这才想起来铭月的父亲吸大烟的事，敬轩赶快回道：“哦，我知道了。”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由于太安静了，敬轩感到一阵尴尬，他还是决定说话缓和气氛，敬轩问道：“你要回去看望他吗？”铭月此时眼眶湿润了道：“我希望可以回去，只是身不由己。”敬轩问道：“为什么？”铭月问道：“当初佟苏两家的约定，你不知道？”敬轩摇头表示不知，铭月说道：“当初佟苏两家事先有约，我若踏进佟家大门，就要和父亲断绝关系，永世不得再与他相认。”敬轩表示很吃惊问道：“这是谁说的？”铭月回道：“这就是当初的约定，若要问是谁说的，恐怕你我心中自知。”敬轩站在那里，这个约定简直太泯灭人性了，百善孝为先，自己父亲去世不能守在身旁，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佟家怎么能逼着铭月做一个大逆不道之人呢，这简直是天理难容，敬轩很不解，铭月却又在那里偷偷抹着泪水，敬轩慢慢俯下身去说道：“你想回去吗？”铭月点点头，敬轩说：“好吧，我去替你说情。”说完就要去找父母说情，可是却被铭月拦住了，敬轩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铭月哭着说道：“敬轩，你不能去。”敬轩问道：“为什么？”铭月说道：“敬轩，这是约定，我不能坏了规矩。”敬轩回道：“就算是有规矩在先，也要符合情理才行，这约定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应该不作数才是。”说完就要走，可是铭月却一直拦着敬轩说：“敬轩，佟家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就随便改规矩。”敬轩心中难过，但是却没有办法。
就在两个人在屋子中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却有一个人将这事情的始末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铭月和敬轩还在屋中争执着，那个人就偷偷离开了，这个人就是贺轩。
铭月此时的处境很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要过世了，伤心是必然的，另一方面既然有约在先，就不能坏了规矩，铭月只是想找个人诉苦，但是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敬轩没有帮她排解忧伤反倒是有些火上浇油了，可是敬轩也是好意，这件事情又怎么能轻易判断孰是孰非呢。
贺轩听说了这件事情，没有在家多待，直接出发了，说实话，由于佟府一直刻意低调生活，佟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一共有几个孩子，共有几口人，外人一时间还真是搞不明白，更何况是其他镇子上的人了，贺轩也正是秉着这个想法，他先在家中支取了一些大洋，又到白龙帮把湛园叫走，两个人一同找到了当初说媒的媒婆，终于得到了苏仲家的地址，于是贺轩与湛园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苏仲的家，刚一看到苏家，家徒四壁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想着苏家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大户，如今却被苏仲败成这个样子，此情此景怎不叫人唏嘘，湛园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我们没找错地方吧？”贺轩看了看没有说话，径自走了进去，此时房间中不断的传出微弱的咳嗽的声音，贺轩走进去，整个房间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草席，上边铺着一小块单子，最上边躺着一个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骷髅，湛园被吓了一跳，贺轩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可是苏仲？”苏仲慢慢抬起眼皮，点了点头，如今苏仲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贺轩回道：“我是佟贺轩。”听见这个名字，苏仲才又睁开眼睛，贺轩继续说道：“佟苏两家的约定你还记得吗？”听到这话，苏仲竟流下了浑浊的眼泪，贺轩知道苏仲后悔了，但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贺轩继续说道：“你女儿不能出府，所以我过来，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就告诉我吧，我会去转告的。”听见贺轩说出这话，苏仲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帮我找一张纸还有笔。”贺轩看向湛园，湛园赶快跑出去找，苏仲说了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此时正费力的喘着气，贺轩可能是因为杀过人的缘故，本没有一丝怜悯，面无表情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走进来一个人问道：“你是谁？”此人就是汤大婶，贺轩转过身去说道：“我是佟贺轩。”汤大婶一听问道：“你就是佟家二少爷？”贺轩点头，汤大婶赶快说道：“铭月怎么没有跟来？”贺轩回道：“这你要问他了。”说完指着苏仲，大婶恐怕也明白了，便没有多说，不一会湛园跑了过来喊道：“老大，我找到了，说完跑进了屋。”汤大婶看见又来了一个人，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湛园看了汤大婶一眼没有回答，把纸和笔递给了贺轩，贺轩将笔和纸举到了苏仲面前，此时苏仲再次用力，好不容易将笔和纸接了过去，贺轩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苏仲，苏仲挣扎着握住笔，颤抖着在纸上写着字，每写一个字就仿佛在消耗他的生命，苏仲都要休息上一阵，终于，字写好了，苏仲又颤抖着将纸递给贺轩，贺轩蹲下身去接过这张纸，纸上写着：责任未尽，深感亏欠，若有来世，加倍偿还。贺轩看了纸上的字，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在这时苏仲终于用尽最后一丝气息，随着最后一声喘息，苏仲闭上了双眼，面色铁青，撒手人寰。
汤大婶看到此景赶快跑上前去，摇着苏仲呼唤着苏仲的名字，但是苏仲已经死了，就算再怎么叫也是白费力气，贺轩在一旁冷冷的说道：“他已经死了。”汤大婶有些不甘心，但是也是没有办法，邻居一场，刚何况汤大婶也是心软的人，贺轩此时又说道：“我要把他下葬。”汤大婶抬起头来看着贺轩说道：“也好，他死了也没有女儿在身边，你这个女婿尽尽孝心也好。”湛园一愣说道：“谁是他的女婿？”汤大婶一愣，贺轩说道：“好了，我会把他厚葬的。”汤大婶点点头，贺轩此时拿出一些钱交给汤大婶问道：“大神能否帮忙？”汤大婶点点头，贺轩道：“有劳了。”汤大婶拿了钱赶快出去操办了。
湛园很好奇为什么老大要管这个闲事，在湛园的认知范围内，贺轩基本上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可谁想到如今这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眼前，湛园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并不认识自己的老大。
汤大婶叫上几个邻居才一起把苏仲的后事准备妥当，佟贺轩以苏铭月的名义给苏仲立了一个碑，也弥补了铭月没有看到父亲最后一眼的遗憾，苏仲的后事只操办了两天时间，贺轩与湛园便回去了，就此不提。
贺轩伤好之后，家里边的人又无所谓他的去处了，因此贺轩就这样平白无故失踪两三天大家也都不着急了，这天敬轩夫妇正在吃午餐，睿轩过来敲门，铭月打开门问道：“弟弟，有什么事吗？”睿轩道：“三嫂，我找三哥有事。”敬轩放下碗筷走过来问道：“睿轩，什么事？”睿轩说：“三哥，能出来一下吗？”敬轩看了铭月一眼，走了出来，睿轩将房门关上说道：“三哥，二哥在凉亭，他要找你。”敬轩微微一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睿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二哥连我都不告诉，三哥你快去吧。”敬轩点点头问道：“睿轩，今天没去米行？”睿轩说道：“今天大哥去查账了，我就不用去了，三哥你快去吧。”敬轩点头，睿轩一溜烟又跑没影了，敬轩心中疑惑，但是还是决定到凉亭那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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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轩无奈还是回府了，犹犹豫豫的回到房间，敬轩把外套脱了下来，铭月听见声响，急忙出来迎接道：“你回来了？”敬轩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在家里，敬轩就好像得了失语症，什么话都不想说，实在无聊，敬轩只好坐在书桌旁看书，铭月赶快为敬轩沏好茶，端到敬轩面前，敬轩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了铭月红着眼眶，敬轩问道：“你怎么了？”铭月摇摇头道：“没什么。”说完转身进屋了，敬轩感到奇怪，把书放在桌子上，跟了进去问道：“你哭过了，发生了什么？”铭月看着敬轩，正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敬轩这时候开始猜了，他问道：“有人欺负你了？”铭月摇头，敬轩又问：“身体不舒服？”铭月依然摇头，敬轩不知所以看着铭月，终于铭月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敬轩，敬轩坐到了铭月旁边，问道：“你怎么了？”铭月回道：“是我父亲。”敬轩点头，铭月深呼吸一口气，说道：“我父亲要去世了。”敬轩眉头微微一皱问道：“这是为何，你父亲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吧？”铭月点点头道：“是的，可是他身体不好。”敬轩这才想起来铭月的父亲吸大烟的事，敬轩赶快回道：“哦，我知道了。”接着就是一阵沉默，由于太安静了，敬轩感到一阵尴尬，他还是决定说话缓和气氛，敬轩问道：“你要回去看望他吗？”铭月此时眼眶湿润了道：“我希望可以回去，只是身不由己。”敬轩问道：“为什么？”铭月问道：“当初佟苏两家的约定，你不知道？”敬轩摇头表示不知，铭月说道：“当初佟苏两家事先有约，我若踏进佟家大门，就要和父亲断绝关系，永世不得再与他相认。”敬轩表示很吃惊问道：“这是谁说的？”铭月回道：“这就是当初的约定，若要问是谁说的，恐怕你我心中自知。”敬轩站在那里，这个约定简直太泯灭人性了，百善孝为先，自己父亲去世不能守在身旁，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佟家怎么能逼着铭月做一个大逆不道之人呢，这简直是天理难容，敬轩很不解，铭月却又在那里偷偷抹着泪水，敬轩慢慢俯下身去说道：“你想回去吗？”铭月点点头，敬轩说：“好吧，我去替你说情。”说完就要去找父母说情，可是却被铭月拦住了，敬轩问道：“你这是干什么？”铭月哭着说道：“敬轩，你不能去。”敬轩问道：“为什么？”铭月说道：“敬轩，这是约定，我不能坏了规矩。”敬轩回道：“就算是有规矩在先，也要符合情理才行，这约定既不合情也不合理，应该不作数才是。”说完就要走，可是铭月却一直拦着敬轩说：“敬轩，佟家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就随便改规矩。”敬轩心中难过，但是却没有办法。
就在两个人在屋子中争执不下的时候，门外却有一个人将这事情的始末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铭月和敬轩还在屋中争执着，那个人就偷偷离开了，这个人就是贺轩。
铭月此时的处境很为难，一方面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要过世了，伤心是必然的，另一方面既然有约在先，就不能坏了规矩，铭月只是想找个人诉苦，但是却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敬轩没有帮她排解忧伤反倒是有些火上浇油了，可是敬轩也是好意，这件事情又怎么能轻易判断孰是孰非呢。
贺轩听说了这件事情，没有在家多待，直接出发了，说实话，由于佟府一直刻意低调生活，佟家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一共有几个孩子，共有几口人，外人一时间还真是搞不明白，更何况是其他镇子上的人了，贺轩也正是秉着这个想法，他先在家中支取了一些大洋，又到白龙帮把湛园叫走，两个人一同找到了当初说媒的媒婆，终于得到了苏仲家的地址，于是贺轩与湛园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苏仲的家，刚一看到苏家，家徒四壁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想着苏家曾经也是叱咤风云的大户，如今却被苏仲败成这个样子，此情此景怎不叫人唏嘘，湛园小心翼翼的问道：“老大，我们没找错地方吧？”贺轩看了看没有说话，径自走了进去，此时房间中不断的传出微弱的咳嗽的声音，贺轩走进去，整个房间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草席，上边铺着一小块单子，最上边躺着一个已经瘦得不成人形的骷髅，湛园被吓了一跳，贺轩慢慢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可是苏仲？”苏仲慢慢抬起眼皮，点了点头，如今苏仲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贺轩回道：“我是佟贺轩。”听见这个名字，苏仲才又睁开眼睛，贺轩继续说道：“佟苏两家的约定你还记得吗？”听到这话，苏仲竟流下了浑浊的眼泪，贺轩知道苏仲后悔了，但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贺轩继续说道：“你女儿不能出府，所以我过来，你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就告诉我吧，我会去转告的。”听见贺轩说出这话，苏仲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话：“帮我找一张纸还有笔。”贺轩看向湛园，湛园赶快跑出去找，苏仲说了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此时正费力的喘着气，贺轩可能是因为杀过人的缘故，本没有一丝怜悯，面无表情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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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园很好奇为什么老大要管这个闲事，在湛园的认知范围内，贺轩基本上是不会管这种事情的，可谁想到如今这事情就这样发生在了自己眼前，湛园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并不认识自己的老大。
汤大婶叫上几个邻居才一起把苏仲的后事准备妥当，佟贺轩以苏铭月的名义给苏仲立了一个碑，也弥补了铭月没有看到父亲最后一眼的遗憾，苏仲的后事只操办了两天时间，贺轩与湛园便回去了，就此不提。
贺轩伤好之后，家里边的人又无所谓他的去处了，因此贺轩就这样平白无故失踪两三天大家也都不着急了，这天敬轩夫妇正在吃午餐，睿轩过来敲门，铭月打开门问道：“弟弟，有什么事吗？”睿轩道：“三嫂，我找三哥有事。”敬轩放下碗筷走过来问道：“睿轩，什么事？”睿轩说：“三哥，能出来一下吗？”敬轩看了铭月一眼，走了出来，睿轩将房门关上说道：“三哥，二哥在凉亭，他要找你。”敬轩微微一笑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睿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二哥连我都不告诉，三哥你快去吧。”敬轩点点头问道：“睿轩，今天没去米行？”睿轩说道：“今天大哥去查账了，我就不用去了，三哥你快去吧。”敬轩点头，睿轩一溜烟又跑没影了，敬轩心中疑惑，但是还是决定到凉亭那里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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