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术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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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三天后。
“好，那谢谢王医生了！”
钱蓉蓉挂断电话在位置上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电话拨给李佳容。
“龙小姐，你准备一下两天后就能做手术了。”钱蓉蓉开口就是习惯的命令口气，她伸手敲击着办公桌，一下，一下，又一下……
“真的吗？”对方又惊又喜的声音传来，继而又有些迟疑地问，“之前您说会找相关方面的专家……”
“放心，这次是特地请的B市的专家，你弟弟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的。”钱蓉蓉继续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
“好的，谢谢您！”李佳容舒了口气，随即真心地表示感谢。
“好，那今天就先这样了，有问题你再打给我吧。”然而一听见那声感谢钱蓉蓉就迫不及待要挂断电话了。
“嗯？哦，好的。”对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挂上电话，钱蓉蓉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呆坐在位置上。对方的感谢太过真诚，真诚到她有些受不起。好像越是到了履行合约的时候自己的心理防线就越是低下，越是触碰到对方的真——真诚、纯真、天真——自己就有一种自己就是刽子手的感觉。自己是要亲手扼杀她的那些真啊！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拥有那些美好的，可是社会与现实这两个刽子手将那些美好给扼杀了，而现在也是自己将她带到了现实的面前，她也是另一个刽子手吧……
本来，即使贫穷，她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弟弟、男朋友和她自己——人虽不多，但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在她身边，是自己的出现毁了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小小王国……
钱蓉蓉闭上眼睛，再不愿去想这些。明明应该被商场磨砺地铁石心肠的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这种情绪要不得！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成王败寇是不变的法则，同情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一个人软了心肠，以至于最后的节节败退，自己好不容易给心建筑起一座铜墙铁壁，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松了心房……
钱蓉蓉，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即使不是她李佳容也会是另一个同样纯洁天真的人被你推向地狱！想要继续留在杨靖身边你就不能后悔！李佳容真正该怨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向你推荐她的人！至少你还给她最心爱的弟弟治病，还答应给她一笔钱让她谋生，你和她之间只是等价交换，而对方则是真正想要她万劫不复！
你所做的一切只能够说明她还不够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她还不够强……
“唉……”钱蓉蓉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繁复的花纹，直到心完全静下来才拿起笔继续批阅桌子上的文件。
2、
李佳容挂了电话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小晨……小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可以不用忍受针管一下又一下地刺进他的血肉，终于不用再在他伤痕累累是身体上再添上许多印记……
“小容，怎么了？”钱慧敏看着李佳容挂了电话之后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却没有焦距，脸上闪过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又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的复杂表情不由关心地开口询问。
“小敏，我弟弟有救了！”李佳容转向钱慧敏，眼里已经开始蓄起了泪花，“他终于……终于可以做手术了，他……终于可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健康，一样快乐……我很幸运是不是？别人可能等一辈子都无法等到的东西我们却幸运地碰上了。”
李佳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晶莹的泪珠子仿佛是一颗颗珍珠连成串地往下落，砸在地上碎成一颗颗的钻石。是啊，已经很幸运了，她又怎么还能再要求什么呢？她又怎么能那么贪心呢？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忍不住地发疼？
笑容在李佳容嘴角绽开，含着泪的笑容总是最惊心动魄、最能打动人心，钱慧敏看着李佳容那既似喜极而泣又仿佛含着什么更深远意义的笑容眸色深了深，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李佳容依旧用那种询问的表情看着钱慧敏，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她所有的希望，仿佛……一旦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她就会垮了一般……
“是！”钱慧敏一咬牙，答案就脱口而出，“是啊，能找到相配的骨髓很难得，的确很难得……”难得到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小敏……”李佳容破涕而笑，“你真好！”无论钱慧敏这句话是不是真心话都令她感到安慰，她，感谢她。
无法忍受继续被李佳容用纯然感激的目光盯着，钱慧敏偏过头去。
好吗？或许自己也不是好人吧，今天这番行为无疑是在推波助澜，只是坚定了她往火坑跳的决心，就只是这样的自己也已经称不上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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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好，那谢谢王医生了！”
钱蓉蓉挂断电话在位置上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拿起电话拨给李佳容。
“龙小姐，你准备一下两天后就能做手术了。”钱蓉蓉开口就是习惯的命令口气，她伸手敲击着办公桌，一下，一下，又一下……
“真的吗？”对方又惊又喜的声音传来，继而又有些迟疑地问，“之前您说会找相关方面的专家……”
“放心，这次是特地请的B市的专家，你弟弟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的。”钱蓉蓉继续百无聊赖地敲击着桌面。
“好的，谢谢您！”李佳容舒了口气，随即真心地表示感谢。
“好，那今天就先这样了，有问题你再打给我吧。”然而一听见那声感谢钱蓉蓉就迫不及待要挂断电话了。
“嗯？哦，好的。”对方显然是没反应过来。
挂上电话，钱蓉蓉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呆坐在位置上。对方的感谢太过真诚，真诚到她有些受不起。好像越是到了履行合约的时候自己的心理防线就越是低下，越是触碰到对方的真——真诚、纯真、天真——自己就有一种自己就是刽子手的感觉。自己是要亲手扼杀她的那些真啊！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拥有那些美好的，可是社会与现实这两个刽子手将那些美好给扼杀了，而现在也是自己将她带到了现实的面前，她也是另一个刽子手吧……
本来，即使贫穷，她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弟弟、男朋友和她自己——人虽不多，但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在她身边，是自己的出现毁了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小小王国……
钱蓉蓉闭上眼睛，再不愿去想这些。明明应该被商场磨砺地铁石心肠的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这种情绪要不得！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成王败寇是不变的法则，同情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一个人软了心肠，以至于最后的节节败退，自己好不容易给心建筑起一座铜墙铁壁，绝对不能在这时候松了心房……
钱蓉蓉，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今天即使不是她李佳容也会是另一个同样纯洁天真的人被你推向地狱！想要继续留在杨靖身边你就不能后悔！李佳容真正该怨的不是你，而是那个向你推荐她的人！至少你还给她最心爱的弟弟治病，还答应给她一笔钱让她谋生，你和她之间只是等价交换，而对方则是真正想要她万劫不复！
你所做的一切只能够说明她还不够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还不够强！她还不够强……
“唉……”钱蓉蓉轻吐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望了一会儿天花板繁复的花纹，直到心完全静下来才拿起笔继续批阅桌子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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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容挂了电话还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小晨……小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终于可以不用忍受针管一下又一下地刺进他的血肉，终于不用再在他伤痕累累是身体上再添上许多印记……
“小容，怎么了？”钱慧敏看着李佳容挂了电话之后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却没有焦距，脸上闪过又是欣喜又是激动又掺杂着一股淡淡的忧伤的复杂表情不由关心地开口询问。
“小敏，我弟弟有救了！”李佳容转向钱慧敏，眼里已经开始蓄起了泪花，“他终于……终于可以做手术了，他……终于可以变得和正常人一样健康，一样快乐……我很幸运是不是？别人可能等一辈子都无法等到的东西我们却幸运地碰上了。”
李佳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晶莹的泪珠子仿佛是一颗颗珍珠连成串地往下落，砸在地上碎成一颗颗的钻石。是啊，已经很幸运了，她又怎么还能再要求什么呢？她又怎么能那么贪心呢？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忍不住地发疼？
笑容在李佳容嘴角绽开，含着泪的笑容总是最惊心动魄、最能打动人心，钱慧敏看着李佳容那既似喜极而泣又仿佛含着什么更深远意义的笑容眸色深了深，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
李佳容依旧用那种询问的表情看着钱慧敏，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她就是她所有的希望，仿佛……一旦她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她就会垮了一般……
“是！”钱慧敏一咬牙，答案就脱口而出，“是啊，能找到相配的骨髓很难得，的确很难得……”难得到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小敏……”李佳容破涕而笑，“你真好！”无论钱慧敏这句话是不是真心话都令她感到安慰，她，感谢她。
无法忍受继续被李佳容用纯然感激的目光盯着，钱慧敏偏过头去。
好吗？或许自己也不是好人吧，今天这番行为无疑是在推波助澜，只是坚定了她往火坑跳的决心，就只是这样的自己也已经称不上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