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9-3蛊惑【两章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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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林默在看到这是一个存放乐谱的房间后，就立刻联想到了千度商业广场当中，那个只演奏小调练习曲的刘佳。
她为什么只弹这个曲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原因找到了。
就如同张老师房间里的刘佳用手指着地图是一种指引一样，千度商业广场里弹琴的刘佳就是要告诉别人，小调练习曲是另一个指引。
这个提示所指引的地方，就是音乐学院中存放乐谱的房间，放置小调练习曲琴谱的地方。
现在林默得到了这一份提示。
琴谱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带着一股强烈的怨念，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股压迫力。
林默仔细的阅读。
血色的文字集中在一张琴谱上，内容如下：
我在深渊和绝望中徘徊，这样的日子望不到尽头。死亡凝聚成铁索，束缚着我的身躯，恐惧像是附骨之疽，折磨着我的灵魂。我的爱人，林默，请你看到这一封信后，立刻来救我。不要犹豫，我随时可能被拉入无尽的深渊当中，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文字最后面，写着：另外，不要相信你的父亲，他有很多事情瞒着你。记住，我在落雁市东郊废矿深处，来找我-----刘佳血书。
林默认认真真的读了两遍。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
这居然是刘佳留给自己的一封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种比较间接的方式展现出来。
可以说这封信的内容，林默在读到之后，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些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很多东西，和他所想的一样。
就说刘佳。
所有人都说自己和她关系亲密，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不过是自己忘记了那一段关于她的记忆。
男女恋人才会有这种亲密的关系。
而且如同大爷说的，刘佳就在都东郊废矿的矿井深处，信上也是这么写的。
还有就是，信上提及了‘真相’。
或许指的就是五年前的事情。
自己遗忘的那些回忆。
毫无疑问这个吸引力是非常大的，林默忙活这几天，就是为了探寻这个真相。
而让林默比较在意的是，信上刘佳说，不要相信自己的父亲。
这是为什么？
林默联想到大爷说过，五年前的某天晚上，父亲带着自己和刘佳的尸体赶到了东郊废矿，大爷显然不会骗人，可之前自己在旧货巷的时候，父亲的确没有提过这个事情。
显然，父亲对自己所有隐瞒。
林默这个时候有一股冲动，他想要立刻去东郊废矿，进入矿井之内。
父亲当年能进去，自己应该也行。
这个时候林默心中灵光一闪。
或许，是那个写着“御赐巡查”的铁牌。
可能老爹当年能安然无恙在矿井之内进出，是因为这个铁牌。这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给林默提了个醒，属于灵感迸发。
这个时候林默觉得，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他当然得将刘佳从下面救出来。
而且这个事情是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
不过林默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仔细想想，太巧了。
这一封信的内容，太巧了。
如果重新审视一下，信上的很多内容，实际上和林默之前猜测的地方很符合。
“或许，是我多心了！”林默心里又想到。
“也对，按照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刘佳的确和我认识，而且关系亲密，这一点从同学、张老师和大爷那边都可以得到佐证。而且父亲的确是有事情瞒着我，就算是我去质问，父亲也未必会和我说实话，倒不如先把刘佳救出来，看看她会怎么说。”
林默这个时候打定主意。
先这么办。
有了这个念头，林默就打算离开。
他想要立刻赶到落雁市东郊废矿，如果那个铁牌真的有用，可能不到天黑，事情就解决了。
到时候他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一切谜团也都会水落石出。
拿着琴谱往外走。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林默手一滑，乐谱掉在了地上。那边跟着林默进来的半身梦魇，这个时候控制苏玲，弯腰将乐谱捡了起来。
下一刻，它看到了乐谱上的血色文字。
瞬间，它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眼睛里泛着贪念。
林默伸手去要，它也没给，眼睛依旧盯着乐谱。
“这个乐谱上，写着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这个时候苏玲说话了，她虽然被控制的捡起了乐谱，但实际上，在她的眼里，是她自己主动将掉落在地上的乐谱捡起来的。
而她所看到的东西，都是那个半身梦魇通过幻境让她看到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半身梦魇似乎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当中，所以给她呈现的东西，就有些混乱了。
林默看这个梦魇情况不对，而且对方是在拿到乐谱之后才突然不正常的，林默这个时候瞟了一眼乐谱上的文字。
当下，林默脸色一变。
上面的文字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了。
因为角度问题，没有把所有内容都看全，但大体上林默读出来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内容。
此刻上面的血色文字写的是：你想要复仇，杀死那个吞掉你半边身子的家伙，那就来落雁市东郊废矿，在矿井下面，有可以让你变强的东西。王贞，不要怀疑，想想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你难道不想再见到你的儿子了？你难道不想找杀死你的渣男复仇？来吧，相信你自己的直觉，错失这一次机会，你永远都无法再去复仇！
后面还有几行字，林默没看清。
但毫无疑问，这些文字和自己看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林默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就将乐谱抢了回来。
就在林默接触到乐谱的瞬间。
上面的血色文字开始扭曲，重新变成了之前林默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果然！”
林默眼睛一眯。
“还给我！”对面的半身梦魇大吼一声，它眼睛里此刻都是狰狞的怨念，恶意冲天，似乎林默这是夺走了它的希望。
“小雨，让它老实点！”林默现在没工夫对付这个发了疯一般的梦魇。
在对方扑过来的瞬间，小雨已经是出现在林默身旁，一条诅咒铁链仿佛灵蛇一样窜出去，将对方困住。
这一下，对方老实了。
小雨比它恐怖数倍的怨念，直接让半身梦魇冷静了下来。
林默此刻看着已经变回之前自己阅读的那个版本的乐谱，神色古怪。
“差一点让你给骗了，行啊，一点气息都没露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林默上下左右的查看着。
显然，这个乐谱上的文字，根本不是固定的。
目前来看，会根据持拿者的不同进行变化，最古怪的就在于，上面的文字内容，仿佛像是可以读懂持拿者的内心所想，然后加以添油加醋，总之，就是引诱持拿者去东郊废矿。
林默一开始没看出来，也是因为他压根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再说，上面的文字，和他所预料的一致。
除此之外，这东西，似乎可以悄无声息的影响持拿者，然后受其蛊惑。
“难道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品种？”林默猜测这东西是一个梦魇，当然，从这一刻起，上面的文字，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刚才差一点吃了亏，再相信，那他就是傻子。
“可没有梦魇气息。”林默闻了闻，没发现异常，不过他有的是法子来试验。
就见他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你吭个声，不吭声的话，我就烧了你！”林默把打火机打着，凑了过去。
一般如果是梦魇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是能沟通的，都会瞬间认怂。
林默遇到的梦魇，尤其是这种依附于纸张的梦魇，遇到打火机，没有一个能硬挺过去的。
有一个算一个，最后都怂了。
但是这个，似乎没反应。
林默估摸，这玩意儿有可能并不是梦魇，那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梦魇，怎么会见人写人话，见鬼写鬼话？
想了想，林默又进行了第二次试探。
那就是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皮纸片，这种东西是用来鉴定诅咒物的，虽说林默之前并没有从这个乐谱上感觉到诅咒物的气息。
但尝试嘛，肯定是各种方法都要试试才行。
万一是呢。
这一次将一张黄皮纸片贴在乐谱上之后，很快，黄皮纸片上显现出了文字。
血色开始汇聚，文字慢慢的清晰起来。
最终，凝聚成了‘9-3蛊惑’。
“居然真的是诅咒物！”林默是有些吃惊的，但黄皮纸片是不会作假，这东西是诅咒物的话，一定会显示出来。
林默冷静了一下，然后从头捋了捋这件事。
在音乐学院的乐谱存放室内，小调练习曲的乐谱上，附着着一种诅咒源，或者说，这个乐谱本身就是一个诅咒源。
从这个诅咒物的名称来看，那之前上面显示的所谓‘刘佳血书’根本就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甚至，其本身就是这个诅咒的特殊能力之一。
可以读取接触者的内心想法，然后形成他最想看到的东西，给呈现出来，然后再将目的掺杂其中，通过‘蛊惑人心’的方式，用谎言和欲望欺骗别人。
那也就是说，这个乐谱，实际上并不是专门为某个人准备的。
不是为林默。
因为上面的文字，完全是根据持拿者来变化的。
那就是说，无论是谁拿上这个东西，都会有一种，自己是天命之选，这东西，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错觉。
“谎言终究是谎言。”
林默现在是彻底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刚才自己的心思，完全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蛊惑了，正如这个诅咒的名称一样。这个诅咒物除了可以读取人心，察觉到持拿者心中所想的心思之外，怕是那种无形的蛊惑之力才是最难以察觉和提防的。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将这东西掉在地上，被半身梦魇捡起来，对方漏了陷，估摸现在自己已经在赶去落雁市的路上了。
林默现在又看了一眼琴谱上面的文字。
果然，根据自己此刻的想法，上面的文字又变了。
“谎言有的时候可能代表着的是真相，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去东郊废矿，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查清楚了”
林默懒得再看。
这种诅咒还在继续蛊惑人心。
但林默因为已经完全不信任这个东西，所以无论上面写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一个字。
“这东西，不能留！”
林默很清楚，这种可以读取旁人心思和欲望的诅咒物，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当然，倘若这种诅咒能为己所用，那就是坏事变好事。
这一次，林默再一次探查，确定整个乐谱就是一种诅咒物后，林默伸手，从身体里抽出了他自己的黄皮纸。
父亲说过，黄皮纸上最多只能承载十六种诅咒，眼下林默已经有了八种，接下来如果再加入新的诅咒，就需要仔细斟酌了。
‘蛊惑’诅咒，林默是头一次见，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也不会直接攻击目标，但如果用好了，价值极大。
光是其附带的能力之一，窥视人心，就值得加入林默的诅咒序列当中。
将黄皮纸放好，然后拿着乐谱，慢慢放上去。
瞬间，黄皮纸就如同一片水池，乐谱碰触的瞬间，泛出了一丝波澜，下一秒，乐谱就慢慢沉入其中。
从头到尾，消失不见。
黄皮纸上出现了新的血色，慢慢的游走汇聚，最终，成为了上面的几个小字。
9-3蛊惑！
“9号序列的诅咒，这还是头一次见。”林默拿起黄皮纸，重新塞进身体里。
诅咒的力量慢慢涌现出来。
这一瞬间，林默似乎是听到了许多细微的耳语声，就像是有很多人在耳朵边上说话。显然这就是蛊惑诅咒的副作用，但这种副作用，也是一种能力。
就像是林默接下来伸手抓住了半身梦魇的脖子。
下一刻，耳边的耳语声开始清晰起来。
内容都是关于这个半身梦魇的，而且声音，就是它的声音。
仿佛是它自己在把它的心声讲出来。
“这个人会不会杀死我？”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见到我的孩子，我还没有找那个渣男报仇，我不能死！”
“我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能做，通过欺骗来吓唬对手，是一个不错的手段，我试过，效果很好。”
“我要求他放过我，希望可以成功！”
这些心声不断的在林默耳边响起。
此刻，这个半身梦魇想些什么，通过窥探心声，林默是一览无余。
松开手。
耳语声慢慢消失了。
林默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个9-3序列的蛊惑诅咒非常好，就算它无法杀死别人，但窥探心声的能力足以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
刚才林默在看到这是一个存放乐谱的房间后，就立刻联想到了千度商业广场当中，那个只演奏小调练习曲的刘佳。
她为什么只弹这个曲子，肯定是有原因的。
现在原因找到了。
就如同张老师房间里的刘佳用手指着地图是一种指引一样，千度商业广场里弹琴的刘佳就是要告诉别人，小调练习曲是另一个指引。
这个提示所指引的地方，就是音乐学院中存放乐谱的房间，放置小调练习曲琴谱的地方。
现在林默得到了这一份提示。
琴谱上密密麻麻的血色文字，带着一股强烈的怨念，光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股压迫力。
林默仔细的阅读。
血色的文字集中在一张琴谱上，内容如下：
我在深渊和绝望中徘徊，这样的日子望不到尽头。死亡凝聚成铁索，束缚着我的身躯，恐惧像是附骨之疽，折磨着我的灵魂。我的爱人，林默，请你看到这一封信后，立刻来救我。不要犹豫，我随时可能被拉入无尽的深渊当中，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我，永远无法得知真相！
文字最后面，写着：另外，不要相信你的父亲，他有很多事情瞒着你。记住，我在落雁市东郊废矿深处，来找我-----刘佳血书。
林默认认真真的读了两遍。
说实话，他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
这居然是刘佳留给自己的一封信。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以这种比较间接的方式展现出来。
可以说这封信的内容，林默在读到之后，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些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很多东西，和他所想的一样。
就说刘佳。
所有人都说自己和她关系亲密，那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只不过是自己忘记了那一段关于她的记忆。
男女恋人才会有这种亲密的关系。
而且如同大爷说的，刘佳就在都东郊废矿的矿井深处，信上也是这么写的。
还有就是，信上提及了‘真相’。
或许指的就是五年前的事情。
自己遗忘的那些回忆。
毫无疑问这个吸引力是非常大的，林默忙活这几天，就是为了探寻这个真相。
而让林默比较在意的是，信上刘佳说，不要相信自己的父亲。
这是为什么？
林默联想到大爷说过，五年前的某天晚上，父亲带着自己和刘佳的尸体赶到了东郊废矿，大爷显然不会骗人，可之前自己在旧货巷的时候，父亲的确没有提过这个事情。
显然，父亲对自己所有隐瞒。
林默这个时候有一股冲动，他想要立刻去东郊废矿，进入矿井之内。
父亲当年能进去，自己应该也行。
这个时候林默心中灵光一闪。
或许，是那个写着“御赐巡查”的铁牌。
可能老爹当年能安然无恙在矿井之内进出，是因为这个铁牌。这个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就像是有人在耳边给林默提了个醒，属于灵感迸发。
这个时候林默觉得，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他当然得将刘佳从下面救出来。
而且这个事情是事不宜迟，不能再拖了。
不过林默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仔细想想，太巧了。
这一封信的内容，太巧了。
如果重新审视一下，信上的很多内容，实际上和林默之前猜测的地方很符合。
“或许，是我多心了！”林默心里又想到。
“也对，按照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刘佳的确和我认识，而且关系亲密，这一点从同学、张老师和大爷那边都可以得到佐证。而且父亲的确是有事情瞒着我，就算是我去质问，父亲也未必会和我说实话，倒不如先把刘佳救出来，看看她会怎么说。”
林默这个时候打定主意。
先这么办。
有了这个念头，林默就打算离开。
他想要立刻赶到落雁市东郊废矿，如果那个铁牌真的有用，可能不到天黑，事情就解决了。
到时候他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一切谜团也都会水落石出。
拿着琴谱往外走。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林默手一滑，乐谱掉在了地上。那边跟着林默进来的半身梦魇，这个时候控制苏玲，弯腰将乐谱捡了起来。
下一刻，它看到了乐谱上的血色文字。
瞬间，它眼睛就直勾勾的盯着，眼睛里泛着贪念。
林默伸手去要，它也没给，眼睛依旧盯着乐谱。
“这个乐谱上，写着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这个时候苏玲说话了，她虽然被控制的捡起了乐谱，但实际上，在她的眼里，是她自己主动将掉落在地上的乐谱捡起来的。
而她所看到的东西，都是那个半身梦魇通过幻境让她看到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半身梦魇似乎处在一种特殊的状态当中，所以给她呈现的东西，就有些混乱了。
林默看这个梦魇情况不对，而且对方是在拿到乐谱之后才突然不正常的，林默这个时候瞟了一眼乐谱上的文字。
当下，林默脸色一变。
上面的文字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了。
因为角度问题，没有把所有内容都看全，但大体上林默读出来了。
根本就不是自己刚才所看到的内容。
此刻上面的血色文字写的是：你想要复仇，杀死那个吞掉你半边身子的家伙，那就来落雁市东郊废矿，在矿井下面，有可以让你变强的东西。王贞，不要怀疑，想想你曾经受过的苦难，你难道不想再见到你的儿子了？你难道不想找杀死你的渣男复仇？来吧，相信你自己的直觉，错失这一次机会，你永远都无法再去复仇！
后面还有几行字，林默没看清。
但毫无疑问，这些文字和自己看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林默意识到了什么，他伸手就将乐谱抢了回来。
就在林默接触到乐谱的瞬间。
上面的血色文字开始扭曲，重新变成了之前林默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果然！”
林默眼睛一眯。
“还给我！”对面的半身梦魇大吼一声，它眼睛里此刻都是狰狞的怨念，恶意冲天，似乎林默这是夺走了它的希望。
“小雨，让它老实点！”林默现在没工夫对付这个发了疯一般的梦魇。
在对方扑过来的瞬间，小雨已经是出现在林默身旁，一条诅咒铁链仿佛灵蛇一样窜出去，将对方困住。
这一下，对方老实了。
小雨比它恐怖数倍的怨念，直接让半身梦魇冷静了下来。
林默此刻看着已经变回之前自己阅读的那个版本的乐谱，神色古怪。
“差一点让你给骗了，行啊，一点气息都没露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林默上下左右的查看着。
显然，这个乐谱上的文字，根本不是固定的。
目前来看，会根据持拿者的不同进行变化，最古怪的就在于，上面的文字内容，仿佛像是可以读懂持拿者的内心所想，然后加以添油加醋，总之，就是引诱持拿者去东郊废矿。
林默一开始没看出来，也是因为他压根儿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再说，上面的文字，和他所预料的一致。
除此之外，这东西，似乎可以悄无声息的影响持拿者，然后受其蛊惑。
“难道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新品种？”林默猜测这东西是一个梦魇，当然，从这一刻起，上面的文字，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
刚才差一点吃了亏，再相信，那他就是傻子。
“可没有梦魇气息。”林默闻了闻，没发现异常，不过他有的是法子来试验。
就见他把打火机拿了出来。
“你吭个声，不吭声的话，我就烧了你！”林默把打火机打着，凑了过去。
一般如果是梦魇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是能沟通的，都会瞬间认怂。
林默遇到的梦魇，尤其是这种依附于纸张的梦魇，遇到打火机，没有一个能硬挺过去的。
有一个算一个，最后都怂了。
但是这个，似乎没反应。
林默估摸，这玩意儿有可能并不是梦魇，那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梦魇，怎么会见人写人话，见鬼写鬼话？
想了想，林默又进行了第二次试探。
那就是从怀里取出一张黄皮纸片，这种东西是用来鉴定诅咒物的，虽说林默之前并没有从这个乐谱上感觉到诅咒物的气息。
但尝试嘛，肯定是各种方法都要试试才行。
万一是呢。
这一次将一张黄皮纸片贴在乐谱上之后，很快，黄皮纸片上显现出了文字。
血色开始汇聚，文字慢慢的清晰起来。
最终，凝聚成了‘9-3蛊惑’。
“居然真的是诅咒物！”林默是有些吃惊的，但黄皮纸片是不会作假，这东西是诅咒物的话，一定会显示出来。
林默冷静了一下，然后从头捋了捋这件事。
在音乐学院的乐谱存放室内，小调练习曲的乐谱上，附着着一种诅咒源，或者说，这个乐谱本身就是一个诅咒源。
从这个诅咒物的名称来看，那之前上面显示的所谓‘刘佳血书’根本就是假的，是不存在的。
甚至，其本身就是这个诅咒的特殊能力之一。
可以读取接触者的内心想法，然后形成他最想看到的东西，给呈现出来，然后再将目的掺杂其中，通过‘蛊惑人心’的方式，用谎言和欲望欺骗别人。
那也就是说，这个乐谱，实际上并不是专门为某个人准备的。
不是为林默。
因为上面的文字，完全是根据持拿者来变化的。
那就是说，无论是谁拿上这个东西，都会有一种，自己是天命之选，这东西，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错觉。
“谎言终究是谎言。”
林默现在是彻底冷静下来。
仔细想想，刚才自己的心思，完全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蛊惑了，正如这个诅咒的名称一样。这个诅咒物除了可以读取人心，察觉到持拿者心中所想的心思之外，怕是那种无形的蛊惑之力才是最难以察觉和提防的。
刚才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将这东西掉在地上，被半身梦魇捡起来，对方漏了陷，估摸现在自己已经在赶去落雁市的路上了。
林默现在又看了一眼琴谱上面的文字。
果然，根据自己此刻的想法，上面的文字又变了。
“谎言有的时候可能代表着的是真相，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不去东郊废矿，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查清楚了”
林默懒得再看。
这种诅咒还在继续蛊惑人心。
但林默因为已经完全不信任这个东西，所以无论上面写什么，他都不会再相信一个字。
“这东西，不能留！”
林默很清楚，这种可以读取旁人心思和欲望的诅咒物，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当然，倘若这种诅咒能为己所用，那就是坏事变好事。
这一次，林默再一次探查，确定整个乐谱就是一种诅咒物后，林默伸手，从身体里抽出了他自己的黄皮纸。
父亲说过，黄皮纸上最多只能承载十六种诅咒，眼下林默已经有了八种，接下来如果再加入新的诅咒，就需要仔细斟酌了。
‘蛊惑’诅咒，林默是头一次见，虽然没什么杀伤力，也不会直接攻击目标，但如果用好了，价值极大。
光是其附带的能力之一，窥视人心，就值得加入林默的诅咒序列当中。
将黄皮纸放好，然后拿着乐谱，慢慢放上去。
瞬间，黄皮纸就如同一片水池，乐谱碰触的瞬间，泛出了一丝波澜，下一秒，乐谱就慢慢沉入其中。
从头到尾，消失不见。
黄皮纸上出现了新的血色，慢慢的游走汇聚，最终，成为了上面的几个小字。
9-3蛊惑！
“9号序列的诅咒，这还是头一次见。”林默拿起黄皮纸，重新塞进身体里。
诅咒的力量慢慢涌现出来。
这一瞬间，林默似乎是听到了许多细微的耳语声，就像是有很多人在耳朵边上说话。显然这就是蛊惑诅咒的副作用，但这种副作用，也是一种能力。
就像是林默接下来伸手抓住了半身梦魇的脖子。
下一刻，耳边的耳语声开始清晰起来。
内容都是关于这个半身梦魇的，而且声音，就是它的声音。
仿佛是它自己在把它的心声讲出来。
“这个人会不会杀死我？”
“不，我不能死，我还没有见到我的孩子，我还没有找那个渣男报仇，我不能死！”
“我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能做，通过欺骗来吓唬对手，是一个不错的手段，我试过，效果很好。”
“我要求他放过我，希望可以成功！”
这些心声不断的在林默耳边响起。
此刻，这个半身梦魇想些什么，通过窥探心声，林默是一览无余。
松开手。
耳语声慢慢消失了。
林默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个9-3序列的蛊惑诅咒非常好，就算它无法杀死别人，但窥探心声的能力足以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