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凤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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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华郡主的强势下，萧瑶终究还是搬出了帝师府，住进了晏扬歌置办的宅子。
新宅通往萧瑶阁楼的石板路上，风华郡主直奔萧瑶的阁楼，却让一名侍女拦了下来。侍女先向她行了礼，“宁王妃是来看萧瑶姑娘的吗？”
风华郡主恍然没反应过来“宁王妃”这个称呼，迟疑地点了点头，伸头左右望了望，“她人呢？”那侍女便又是一笑，“王妃来得不巧呢，萧瑶姑娘刚刚上了药，睡下了。”
风华郡主闻言便是眉头一蹙，怎么这几日来她都在睡觉，心中狐疑也只得道：“那我下次再来好了。”刚踏出两步，复又折返，沉吟道：“萧瑶用了那药，可有不妥之处么？”
那侍女偏头想了想，摇头：“没有呀，萧瑶姑娘还赞那凝胶当真有奇效，才用了几日，那蚯蚓一样难看的疤痕，已经成了淡粉色，几乎看不见了呢。”
听侍女这么一说，风华郡主心中疑窦更甚，正欲深问，忽闻盛京京道传来锣鼓喧天，虽说那街上原本就热闹，但如今这热闹的动静大得，连这边与京道隔了几条街的巷子都能听见，身旁不时有百姓结伴往京道那处跑，风华郡主便趁机拦住一人。
“这位老伯，我看你们都在往京道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伯跑得气喘吁吁，“姑娘你还不知道哪？这是常年在岐灵山礼佛的太后，和常伴其左右的九公主回来了，三喜临门啊！”
风华郡主心下一诧：“国主寿辰与太后回朝，勉强可算双喜，这三喜怎么说的？”
“自然是有原因的。”那老伯挥手以示反驳，“那九公主啊，是国主和太后最疼爱的小公主，及笄之龄便伴太后在岐灵山礼佛，这一伴就伴到了桃李年华，太后怜爱九公主，此番回京，特允她自己挑选合心意的驸马！”
“皇榜都贴出来啦！国主寿辰之日，皇宫城下搭建招亲台，不限皇亲国戚，凡弱冠之龄的男子皆可上台，文采武艺，一一比过，由公主自行挑选。”
风华郡主一愣，心中触动，这小公主当真是好运，但凡是跟皇族扯上关系的，有几个能逃脱联姻的宿命？由此可见这国主和太后有多宠爱她。
“哎呀，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叫我儿子去京道，要是入了九公主的眼……”那老伯一边跑一边念叨，至于念叨的什么，风华郡主也没听太清楚。
京道之上，众数乐师分站街道两边，一字排开，目光所及处，人山人海，京道两旁的酒楼里皆是窗户大开，窗框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极为热闹。街道两边的商贩见人声鼎沸大有愈演愈烈的势头，赶紧收了摊位靠后几步站，生怕这些热情高涨的百姓挤坏了营生的饭碗。
正当群众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欲一睹九公主风采之时，却来了数名黑甲铁胄的守卫，将一众百姓都拦进了街道两旁，空出一条完整的京道来。
京道两旁酒楼的窗户里，哪处不是人声鼎沸，唯有一扇窗里，只得一银发女子，一鹅黄罗衫，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凭栏观望。
银发女子眉间一点描金花钿，一袭丹青裙袍，裙上绣了月磐暗纹，唇色冷艳，却是极为奇异的满头银发和灰色眼眸，除了发上簪了一支花开并蒂的步摇，再无别的发饰，对于她的身份来说，这样的打扮当真是朴素得很。
看了片刻，那银发女子便伸出一指，指了一名身着蝠纹劲装，腰间系了犀角带的墨发男子，对那少女笑说：“聆儿，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溪随凤。”
名唤聆儿的少女眼睛一亮，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他就是传言中凤祁护国四庭的影卫司使吗？生得好生俊俏呢，可惜眉眼中却带了几分凛冽，怕是个薄情郎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害臊，盯着人家公子痴瞧呢？”聆儿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打趣。
“三哥惯会欺负人。”转头白了他一眼，聆儿单手撑在窗框上，若有所思：“皇娘说，薄唇的男子薄情，嫁不得的。”
被叫做三哥的男子让聆儿天真的话语逗得笑了，而银发女子却逐渐敛了笑容，望着楼下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母后这话，当真是半点也不差的……”
“少妃。”雅间的门外有侍女叩门，聆儿先一步发问：“怎么啦？”
“楼下来了个绿衣女子，要求见少妃。”
原来这银发女子，正是远嫁穆砂的凤祁五公主，凤栖阳；那名唤聆儿的少女，则是穆砂的十四公主，穆清聆；而先前打趣穆清聆的，就是穆砂三皇子，穆清渊。闻言，穆清渊皱了皱眉，没等他发问，凤栖阳已经让那侍女将人带上来。
“皇嫂认识的？”穆清渊问。凤栖阳坐下来，一边端茶一边答：“一会儿见了面，就认识了。”
来人自然是绿蛮，穆砂一行人刚入京她就瞧见了，并未立刻前去拜访，而是等了两日，这才前来。进了门，绿蛮先向房中三人见了礼，凤栖阳暗自打量，单听她见礼时对房中三人的称谓，便知是在来之前特意调查过的。
礼数周全之后，绿蛮便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面上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五公主且看一看，这是否是穆砂的国书？”
凤栖阳接过看了看，并不急着收起，面上涌上些笑意：“的确是我穆砂国书，前些日子遗失了，不想被姑娘捡到了，若不是姑娘归还，我穆砂一行人还不知要在客栈住多久，真是多谢了。”
绿蛮笑容不变，心中却暗道这话说得好生滴水不漏，不问国书为何在她手中，只说是她捡到的，为的便是不被绿蛮牵着鼻子走，化被动为主动。
“五公主误会了，说起来还得民女代家主向公主致歉，谢之一字却是受不得的。”
这厢凤栖阳还未开口，那头穆清聆却挠着后脑勺发问了：“为什么要道歉呀？是你把国书给我们送回来了，是该我们向你道谢呢。”
“十四公主有所不知，贵国国书并非遗失，而是被我家家主养的貂儿叼走了，晚上家主睡觉时，方才发现貂儿身下睡了一方黄色帛书，打开一看竟是穆砂国书，便命民女在此等候，以期在第一时间将国书还给公主，还请公主万勿见怪。”
绿蛮这话在凤栖阳听来，却是说得漏洞百出，那貂叼什么不好，偏叼国书？哪家家主见了国书，还能如此冷静地找人等她进城？第一时间归还，为何还偏让她等了两日才上门？话说到如此地步，也由不得她不问一句：“如此机缘巧合，自然是不见怪的，只是想问一问，姑娘的家主是盛京何人？改日也好登门拜访。”
绿蛮笑了，“民女家主姓晏。”
在风华郡主的强势下，萧瑶终究还是搬出了帝师府，住进了晏扬歌置办的宅子。
新宅通往萧瑶阁楼的石板路上，风华郡主直奔萧瑶的阁楼，却让一名侍女拦了下来。侍女先向她行了礼，“宁王妃是来看萧瑶姑娘的吗？”
风华郡主恍然没反应过来“宁王妃”这个称呼，迟疑地点了点头，伸头左右望了望，“她人呢？”那侍女便又是一笑，“王妃来得不巧呢，萧瑶姑娘刚刚上了药，睡下了。”
风华郡主闻言便是眉头一蹙，怎么这几日来她都在睡觉，心中狐疑也只得道：“那我下次再来好了。”刚踏出两步，复又折返，沉吟道：“萧瑶用了那药，可有不妥之处么？”
那侍女偏头想了想，摇头：“没有呀，萧瑶姑娘还赞那凝胶当真有奇效，才用了几日，那蚯蚓一样难看的疤痕，已经成了淡粉色，几乎看不见了呢。”
听侍女这么一说，风华郡主心中疑窦更甚，正欲深问，忽闻盛京京道传来锣鼓喧天，虽说那街上原本就热闹，但如今这热闹的动静大得，连这边与京道隔了几条街的巷子都能听见，身旁不时有百姓结伴往京道那处跑，风华郡主便趁机拦住一人。
“这位老伯，我看你们都在往京道跑，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老伯跑得气喘吁吁，“姑娘你还不知道哪？这是常年在岐灵山礼佛的太后，和常伴其左右的九公主回来了，三喜临门啊！”
风华郡主心下一诧：“国主寿辰与太后回朝，勉强可算双喜，这三喜怎么说的？”
“自然是有原因的。”那老伯挥手以示反驳，“那九公主啊，是国主和太后最疼爱的小公主，及笄之龄便伴太后在岐灵山礼佛，这一伴就伴到了桃李年华，太后怜爱九公主，此番回京，特允她自己挑选合心意的驸马！”
“皇榜都贴出来啦！国主寿辰之日，皇宫城下搭建招亲台，不限皇亲国戚，凡弱冠之龄的男子皆可上台，文采武艺，一一比过，由公主自行挑选。”
风华郡主一愣，心中触动，这小公主当真是好运，但凡是跟皇族扯上关系的，有几个能逃脱联姻的宿命？由此可见这国主和太后有多宠爱她。
“哎呀，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叫我儿子去京道，要是入了九公主的眼……”那老伯一边跑一边念叨，至于念叨的什么，风华郡主也没听太清楚。
京道之上，众数乐师分站街道两边，一字排开，目光所及处，人山人海，京道两旁的酒楼里皆是窗户大开，窗框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极为热闹。街道两边的商贩见人声鼎沸大有愈演愈烈的势头，赶紧收了摊位靠后几步站，生怕这些热情高涨的百姓挤坏了营生的饭碗。
正当群众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欲一睹九公主风采之时，却来了数名黑甲铁胄的守卫，将一众百姓都拦进了街道两旁，空出一条完整的京道来。
京道两旁酒楼的窗户里，哪处不是人声鼎沸，唯有一扇窗里，只得一银发女子，一鹅黄罗衫，一大一小两名女子，凭栏观望。
银发女子眉间一点描金花钿，一袭丹青裙袍，裙上绣了月磐暗纹，唇色冷艳，却是极为奇异的满头银发和灰色眼眸，除了发上簪了一支花开并蒂的步摇，再无别的发饰，对于她的身份来说，这样的打扮当真是朴素得很。
看了片刻，那银发女子便伸出一指，指了一名身着蝠纹劲装，腰间系了犀角带的墨发男子，对那少女笑说：“聆儿，这便是我与你提过的溪随凤。”
名唤聆儿的少女眼睛一亮，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他就是传言中凤祁护国四庭的影卫司使吗？生得好生俊俏呢，可惜眉眼中却带了几分凛冽，怕是个薄情郎呢。”
“这是哪家的姑娘这般不害臊，盯着人家公子痴瞧呢？”聆儿身后传来一声男子的打趣。
“三哥惯会欺负人。”转头白了他一眼，聆儿单手撑在窗框上，若有所思：“皇娘说，薄唇的男子薄情，嫁不得的。”
被叫做三哥的男子让聆儿天真的话语逗得笑了，而银发女子却逐渐敛了笑容，望着楼下的人，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母后这话，当真是半点也不差的……”
“少妃。”雅间的门外有侍女叩门，聆儿先一步发问：“怎么啦？”
“楼下来了个绿衣女子，要求见少妃。”
原来这银发女子，正是远嫁穆砂的凤祁五公主，凤栖阳；那名唤聆儿的少女，则是穆砂的十四公主，穆清聆；而先前打趣穆清聆的，就是穆砂三皇子，穆清渊。闻言，穆清渊皱了皱眉，没等他发问，凤栖阳已经让那侍女将人带上来。
“皇嫂认识的？”穆清渊问。凤栖阳坐下来，一边端茶一边答：“一会儿见了面，就认识了。”
来人自然是绿蛮，穆砂一行人刚入京她就瞧见了，并未立刻前去拜访，而是等了两日，这才前来。进了门，绿蛮先向房中三人见了礼，凤栖阳暗自打量，单听她见礼时对房中三人的称谓，便知是在来之前特意调查过的。
礼数周全之后，绿蛮便从袖中拿出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面上少见地露出一个笑容：“五公主且看一看，这是否是穆砂的国书？”
凤栖阳接过看了看，并不急着收起，面上涌上些笑意：“的确是我穆砂国书，前些日子遗失了，不想被姑娘捡到了，若不是姑娘归还，我穆砂一行人还不知要在客栈住多久，真是多谢了。”
绿蛮笑容不变，心中却暗道这话说得好生滴水不漏，不问国书为何在她手中，只说是她捡到的，为的便是不被绿蛮牵着鼻子走，化被动为主动。
“五公主误会了，说起来还得民女代家主向公主致歉，谢之一字却是受不得的。”
这厢凤栖阳还未开口，那头穆清聆却挠着后脑勺发问了：“为什么要道歉呀？是你把国书给我们送回来了，是该我们向你道谢呢。”
“十四公主有所不知，贵国国书并非遗失，而是被我家家主养的貂儿叼走了，晚上家主睡觉时，方才发现貂儿身下睡了一方黄色帛书，打开一看竟是穆砂国书，便命民女在此等候，以期在第一时间将国书还给公主，还请公主万勿见怪。”
绿蛮这话在凤栖阳听来，却是说得漏洞百出，那貂叼什么不好，偏叼国书？哪家家主见了国书，还能如此冷静地找人等她进城？第一时间归还，为何还偏让她等了两日才上门？话说到如此地步，也由不得她不问一句：“如此机缘巧合，自然是不见怪的，只是想问一问，姑娘的家主是盛京何人？改日也好登门拜访。”
绿蛮笑了，“民女家主姓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