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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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端正地坐于书案前，身板挺的笔直，小手紧握毛笔，正一笔一划的描红。
一旁的苏怀瑜手持一卷诗经，看似读的津津有味，实则正暗中观察着小妹。
只见苏怀瑾眉头微蹙，小嘴微抿，神情肃穆，聚精会神，好似如临大敌般，全神贯注。
这哪里还是原来的苏怀瑾，简直判若两人。
在苏怀瑜的记忆中，小妹自始至终都只是个贪吃爱睡，处处懒散的小姑娘。
果然人从书里乖！
自出了正月，苏怀璋便带着老仆离家守墓，苏白氏也接回了中馈，料理家务。
苏怀瑜得了空，便拘着苏怀瑾识字描红。
“写完了！”苏怀瑾突然兴高采烈地道。
苏怀瑜回神，见苏怀瑾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软绵绵地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苏怀瑜伸手拿过苏怀瑾的描红本，细细地瞧了一遍，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苏怀瑾初识字，描红不过是“天土田，水火木”之类笔画简单的字。
“我饿了。”短暂的休息后，苏怀瑾道。
“恰好厨房新做了些小方糕，你尝尝看。”苏怀瑜笑着命人上点心。
待彩凤端上点心后，苏怀瑾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
结果苏怀瑾只咬了一口，就张口吐了出来，苦着脸道：“又辣又涩，真难吃。”
众人见了，连忙服侍苏怀瑾漱口擦脸。
待消停下来，苏怀瑜这才亲口尝了小方糕。
原来小方糕内是薄荷馅，怪不得苏怀瑾吐了。
苏怀瑾打小就不喜薄荷，嫌弃薄荷味辛涩。
“吩咐厨房，以后再不得用薄荷做吃食。”苏怀瑜脸色不虞道。
“是。”彩鸾得了吩咐，亲自往厨房去了。
照道理说，家里主人喜好，下面办事的人该都明白才是，可偏偏有人做事不仔细，没来由的令人心里不舒坦。
苏怀瑾由丫鬟服侍着，小口小口地抿着蜂蜜水，任清甜之味充斥口腔，心情复又好起来，望着窗外暖阳，极想出门走走。
“姐姐，我们去娘亲那里吧。”苏怀瑾笑着道。
苏怀瑜笑着应了，遂与苏怀瑾换了大衣裳，手拉手朝正房去。
江南二月，春风和煦，空气中都似有绿意。
苏怀瑾心情极好，遂拉着苏怀瑜的手荡来荡去，平添几分顽皮。
苏怀瑜任苏怀瑾调皮，眉梢眼角多了抹笑意。
待到了正房，苏怀瑜并苏怀瑾恭恭敬敬地给苏白氏行礼后，苏怀瑾便扑到苏白氏怀中，腻歪起来。
苏白氏乐呵呵地抱着苏怀瑾，陪女儿笑闹了好一会子才道：“午膳在我这里用，你们想吃什么，只管说来我听。”
“热汤面！”苏怀瑾连忙道。
“烧豆腐。”苏怀瑜笑着道。
苏白氏笑着道：“好，好，好。”
正这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是琮哥儿。
“想是饿了。”苏白氏道。
苏怀瑾想着今天还未见过琮哥儿，便离了苏白氏，往琮哥儿的摇篮那边去。
倒是苏怀瑜眼疾手快地拉住苏怀瑾道：“哪里去？”
“看琮哥儿！”苏怀瑾道。
“乳娘正给琮哥儿喂奶呢，你去做什么？等琮哥儿吃饱了，我们再去瞧他也不迟。”苏怀瑜笑着道。
苏怀瑾便点头应了，母女三人复又说笑起来。
待用过午膳后，苏怀瑾便去找琮哥儿玩，不想琮哥儿正睡着，让苏怀瑾颇感无趣。
“吃饱了就睡，真没意思。”苏怀瑾噘着嘴抱怨道。
“你小时候也是这般，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苏怀瑜笑着道。
“我想给琮哥儿念诗，把他叫醒好不好？”苏怀瑾问道。
“这可不行！你想想，若是你睡的好好的，姐姐将你叫醒，只为念诗，行吗？”苏怀瑜道。
苏怀瑾瘪着嘴不说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喜欢的，旁人自然也不喜欢。”苏怀瑜道。
“瑾姐儿果真出息了，识字才不过几天，便会念诗了。快来给娘念一首，娘洗耳恭听。”苏白氏笑着道。
听了苏白氏的话，苏怀瑾立马舍了琮哥儿，笑眯眯地跑到苏白氏跟前，张口就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瑾姐儿真聪明！”苏白氏夹了一块云片糕，亲手喂给苏怀瑾。
苏怀瑾咬着绵密细软的云片糕，一颗心好似飞到云端上，高兴极了。
待苏白氏哄睡了苏怀瑾，这才与苏怀瑜道：“娘把瑾姐儿交给你，是放一百个心的。昔年你在闺学中，便是数一数二的出色。只是瑾姐儿终归还小，别太拘着她，小孩子到底是多吃多睡才好。”
苏怀瑜笑着道：“是，女儿有分寸。”
苏怀瑾睡的并不安稳，混沌中梦境不断。
待醒来时，苏怀瑾又想不起梦见什么，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
本来每日午睡后，苏怀瑾都会在自家里乱窜游戏，可如今却恹恹的，只趴在雨翠轩的临窗美人榻上，手里摆弄着九连环，整个人懒洋洋的。
为此，苏怀瑾连晚膳都用的少了，胃口极差。
“可是菜色不合胃口？”苏怀瑜问道。
苏怀瑾摇头，由丫鬟服侍着漱口后，便床里躺着，一动不动。
苏怀瑜见苏怀瑾如此，也没多想，虽说小妹从未胃口欠佳，可也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半夜，苏怀瑜起夜如厕，这才发觉出不对来，她赶紧喊醒了守夜的彩鸾，又命彩鸾点灯。
灯光下的苏怀瑾满脸通红，鬓角汗湿。
苏怀瑜大吃一惊，伸手一摸，瑾姐儿竟浑身滚烫，烧得厉害。
“快去叫人来服侍，再去寻太太，赶快请郎中来，瑾姐儿病得厉害！”苏怀瑜连忙吩咐彩鸾道。
彩鸾听了，连忙跑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苏家便都惊动了。
待苏白氏披着衣裳到雨翠轩时，苏怀瑜正拧着冷水浸湿的软巾敷于瑾姐儿的额头上，屋里站满了丫鬟婆子，皆垂手而立。
“这是怎么了？”苏白氏问道。
“也不知怎么，半夜竟烧起来，我叫了好几声，也不应我。”苏怀瑜眉头紧蹙道。
正这时，丫鬟传话道郎中来了，屋内的丫鬟们便尽低头颔首，苏怀瑜也连忙避于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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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端正地坐于书案前，身板挺的笔直，小手紧握毛笔，正一笔一划的描红。
一旁的苏怀瑜手持一卷诗经，看似读的津津有味，实则正暗中观察着小妹。
只见苏怀瑾眉头微蹙，小嘴微抿，神情肃穆，聚精会神，好似如临大敌般，全神贯注。
这哪里还是原来的苏怀瑾，简直判若两人。
在苏怀瑜的记忆中，小妹自始至终都只是个贪吃爱睡，处处懒散的小姑娘。
果然人从书里乖！
自出了正月，苏怀璋便带着老仆离家守墓，苏白氏也接回了中馈，料理家务。
苏怀瑜得了空，便拘着苏怀瑾识字描红。
“写完了！”苏怀瑾突然兴高采烈地道。
苏怀瑜回神，见苏怀瑾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软绵绵地趴在书案上，一动不动。
苏怀瑜伸手拿过苏怀瑾的描红本，细细地瞧了一遍，随后满意地点点头。
苏怀瑾初识字，描红不过是“天土田，水火木”之类笔画简单的字。
“我饿了。”短暂的休息后，苏怀瑾道。
“恰好厨房新做了些小方糕，你尝尝看。”苏怀瑜笑着命人上点心。
待彩凤端上点心后，苏怀瑾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
结果苏怀瑾只咬了一口，就张口吐了出来，苦着脸道：“又辣又涩，真难吃。”
众人见了，连忙服侍苏怀瑾漱口擦脸。
待消停下来，苏怀瑜这才亲口尝了小方糕。
原来小方糕内是薄荷馅，怪不得苏怀瑾吐了。
苏怀瑾打小就不喜薄荷，嫌弃薄荷味辛涩。
“吩咐厨房，以后再不得用薄荷做吃食。”苏怀瑜脸色不虞道。
“是。”彩鸾得了吩咐，亲自往厨房去了。
照道理说，家里主人喜好，下面办事的人该都明白才是，可偏偏有人做事不仔细，没来由的令人心里不舒坦。
苏怀瑾由丫鬟服侍着，小口小口地抿着蜂蜜水，任清甜之味充斥口腔，心情复又好起来，望着窗外暖阳，极想出门走走。
“姐姐，我们去娘亲那里吧。”苏怀瑾笑着道。
苏怀瑜笑着应了，遂与苏怀瑾换了大衣裳，手拉手朝正房去。
江南二月，春风和煦，空气中都似有绿意。
苏怀瑾心情极好，遂拉着苏怀瑜的手荡来荡去，平添几分顽皮。
苏怀瑜任苏怀瑾调皮，眉梢眼角多了抹笑意。
待到了正房，苏怀瑜并苏怀瑾恭恭敬敬地给苏白氏行礼后，苏怀瑾便扑到苏白氏怀中，腻歪起来。
苏白氏乐呵呵地抱着苏怀瑾，陪女儿笑闹了好一会子才道：“午膳在我这里用，你们想吃什么，只管说来我听。”
“热汤面！”苏怀瑾连忙道。
“烧豆腐。”苏怀瑜笑着道。
苏白氏笑着道：“好，好，好。”
正这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是琮哥儿。
“想是饿了。”苏白氏道。
苏怀瑾想着今天还未见过琮哥儿，便离了苏白氏，往琮哥儿的摇篮那边去。
倒是苏怀瑜眼疾手快地拉住苏怀瑾道：“哪里去？”
“看琮哥儿！”苏怀瑾道。
“乳娘正给琮哥儿喂奶呢，你去做什么？等琮哥儿吃饱了，我们再去瞧他也不迟。”苏怀瑜笑着道。
苏怀瑾便点头应了，母女三人复又说笑起来。
待用过午膳后，苏怀瑾便去找琮哥儿玩，不想琮哥儿正睡着，让苏怀瑾颇感无趣。
“吃饱了就睡，真没意思。”苏怀瑾噘着嘴抱怨道。
“你小时候也是这般，小孩子都是这样的。”苏怀瑜笑着道。
“我想给琮哥儿念诗，把他叫醒好不好？”苏怀瑾问道。
“这可不行！你想想，若是你睡的好好的，姐姐将你叫醒，只为念诗，行吗？”苏怀瑜道。
苏怀瑾瘪着嘴不说话。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喜欢的，旁人自然也不喜欢。”苏怀瑜道。
“瑾姐儿果真出息了，识字才不过几天，便会念诗了。快来给娘念一首，娘洗耳恭听。”苏白氏笑着道。
听了苏白氏的话，苏怀瑾立马舍了琮哥儿，笑眯眯地跑到苏白氏跟前，张口就念：“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瑾姐儿真聪明！”苏白氏夹了一块云片糕，亲手喂给苏怀瑾。
苏怀瑾咬着绵密细软的云片糕，一颗心好似飞到云端上，高兴极了。
待苏白氏哄睡了苏怀瑾，这才与苏怀瑜道：“娘把瑾姐儿交给你，是放一百个心的。昔年你在闺学中，便是数一数二的出色。只是瑾姐儿终归还小，别太拘着她，小孩子到底是多吃多睡才好。”
苏怀瑜笑着道：“是，女儿有分寸。”
苏怀瑾睡的并不安稳，混沌中梦境不断。
待醒来时，苏怀瑾又想不起梦见什么，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来。
本来每日午睡后，苏怀瑾都会在自家里乱窜游戏，可如今却恹恹的，只趴在雨翠轩的临窗美人榻上，手里摆弄着九连环，整个人懒洋洋的。
为此，苏怀瑾连晚膳都用的少了，胃口极差。
“可是菜色不合胃口？”苏怀瑜问道。
苏怀瑾摇头，由丫鬟服侍着漱口后，便床里躺着，一动不动。
苏怀瑜见苏怀瑾如此，也没多想，虽说小妹从未胃口欠佳，可也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半夜，苏怀瑜起夜如厕，这才发觉出不对来，她赶紧喊醒了守夜的彩鸾，又命彩鸾点灯。
灯光下的苏怀瑾满脸通红，鬓角汗湿。
苏怀瑜大吃一惊，伸手一摸，瑾姐儿竟浑身滚烫，烧得厉害。
“快去叫人来服侍，再去寻太太，赶快请郎中来，瑾姐儿病得厉害！”苏怀瑜连忙吩咐彩鸾道。
彩鸾听了，连忙跑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整个苏家便都惊动了。
待苏白氏披着衣裳到雨翠轩时，苏怀瑜正拧着冷水浸湿的软巾敷于瑾姐儿的额头上，屋里站满了丫鬟婆子，皆垂手而立。
“这是怎么了？”苏白氏问道。
“也不知怎么，半夜竟烧起来，我叫了好几声，也不应我。”苏怀瑜眉头紧蹙道。
正这时，丫鬟传话道郎中来了，屋内的丫鬟们便尽低头颔首，苏怀瑜也连忙避于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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