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2 罪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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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_Edward
爱德华默默抱起失去意识的飞鸟，将她安置在路边的小巷中。
尽管对飞鸟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爱德华还是无法对自己的好友痛下杀手。于是只是将她打晕过去而已。
刚才的情况还是令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看起来似乎是轻而易举，但是放出骷髅兵做诱饵，在飞鸟意识集中在前方的一瞬间指挥隐藏的王牌从背后发起偷袭，对爱德华来说可是尽了全力。
时机的把握相当重要，况且对于那个“王牌”，爱德华也并非能够完美操纵。
他不禁想起了伊斯卡蕾雅的警告。
尽管对此将信将疑，爱德华还是尽可能小心地隐藏了它的气息。击倒飞鸟也只是放出了一条尾巴，大概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吧。
虽然在前往废弃大楼的途中发生了这样的插曲，但是爱德华的决心终究还是没有被动摇。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辛劳的果实不能就这样放弃。
“抱歉了飞鸟君……”
爱德华留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刚走出小巷几步，面前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妙！？”
出现在爱德华面前的，正是前田妙。
——————————————
时间回溯到几小时之前。
与伊斯卡蕾雅相遇之后的爱德华，因为她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对妙的情况产生了担忧。于是暂时放下前往废弃大楼的念头，掉头回到地洞中。
一路上爱德华的脑中设想了无数可能性。妙身体状况恶化回天乏术，醒过来之后去寻找他结果力尽倒在路边……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格里高利之剑抓做人质。想到这些，爱德华变得更加不安。
不能怪他只进行这样的负面思考。伊斯卡蕾雅留下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往这方面考虑。
然而就在爱德华加快脚步匆匆赶回藏身之处后，眼前的景象与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都不同。
妙好端端地躺在那里，什么事都没有。
爱德华愣住了。然而随后他便发现妙眉头紧皱，呼吸还有些急促。
以为妙病情恶化的爱德华急忙上前检视，可是妙的身体并无大碍。
或许是做了噩梦吧。爱德华找到了理由。
于是他就一直陪在妙身边，直到她平静下来，进入深深的睡眠之后才再度动身离开。
本以为妙就会这样一直睡到事情结束的爱德华，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妙现在的举动反倒符合了他之前的一种设想——醒来之后发现爱德华不在，于是自己起身出来寻找。
坦白讲，虽然更担忧妙的身体，但是爱德华还是希望她今天之内不要恢复意识。
毕竟对于心中有愧的爱德华来说，能够不用再面对妙会是令他很轻松的一件事。
可惜现实并不会如他所愿。
妙就像飞鸟一样，靠着自己的执念再度找到了爱德华。
“妙……快回去吧。你一定也明白的，自己的身体的事。毅也因为担心而出来找你了，快回家吧，别再……别再插手这件事了。”
爱德华尽量委婉地劝说着妙。就在数分钟前，他还是接受劝说的一方。这种立场的翻转不禁令他感到有些讽刺。
“……”妙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便向爱德华提出了问题，“爱德华先生，你把飞鸟君……”
果然还是被看到了吗。爱德华在心中叹了口气。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让妙接触到这些。
“放心吧，只是失去意识而已。以飞鸟君的身体素质，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妙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爱德华的解释。
…………奇怪。
爱德华本能地感受到，妙的样子有些奇怪。
站立不稳，有些摇摇晃晃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从刚才就有些寡言，不过这可能都是由于身子虚弱的原因。
但是爱德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妙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了。
爱德华还清楚地记得，昨晚遇到妙的时候，她的眼中还洋溢着希望。说的重一些，大概是斗志与决意吧。想尽办法也要说服爱德华回头的斗志，以及无法成功的时候与爱德华一同面对未来的决意。尽管身体状况很糟糕，但是妙的眼神还是十分坚定。
尽管这决意令爱德华感到纠结与痛苦，但是不可否认，这也给他的内心带来了温暖。
对于一个人为了复活妻女而奔波，被所有人唾弃的他来说，有人肯为了他着想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
但是，现在妙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可见的混沌。
到底……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先生……”
妙的声音，也是干涩而没有精神的。
“爱德华先生，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我吗？比起我来，她们更重要吗？您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找回她们，而不是跟我在一起吗？”
这句话令爱德华心里一紧。
他没有料到妙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与他印象中的妙差别太大。为什么，一向内敛的妙会直接问他这种二选一的问题？
“妙，我……”
在这里拒绝她吧，爱德华这样想着。这样一来，妙也应该会死心的。
然而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爱德华却未能说出口。
妙的眼神有些不对。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时候正面拒绝妙的话，她可能会……妙的眼神中就蕴含着这样的绝望感。
尽管无法跟妙在一起，但是爱德华无疑是喜欢着这个温柔的女孩。他无法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陷入犹豫的爱德华，心中再度浮现出那个疑问。
为什么妙会表现得这么冲动？难道是因为过大的压力令精神承受不住了吗？
爱德华背后窜起一股恶寒。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呢？现在会挂心的，除了复活大计，就是前田家，妙与飞鸟的事情，还有拦在前方的格里高利，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爱德华绞尽脑汁，可就是无法想起来，自己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尽管能知晓洞的存在，但是洞内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
因果之链缺掉了关键的一环，爱德华无法得知妙的异常到底是因何而起。
失掉了最重要的钥匙，自然也不可能打开通往真实的大门。
然而就在爱德华犹豫的时候，妙的状况变得更加不妙了。
她似乎将爱德华的迟疑未答，误解为默认。
仅剩的一点点光芒，也将要从妙的眼神里消失。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妙，爱德华，你们在这里啊。”
“毅！？”“……哥哥？”
——————————————
爱德华不禁开始怀疑格里高利的能力，以及被他们追的东躲西藏的自己。
先是飞鸟，然后是妙，现在连毅都能找到他的行踪，格里高利却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小差，哈哈。
爱德华只能在心里笑笑。
“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
爱德华想要提前堵住毅可能的劝说，但是毅的举动出乎了他的意料。
“砰！”
毅径直走了过来，对着爱德华的脸就是一记老拳。在颇具打击感的音效下，毫无防备的爱德华直接被揍倒在地。
“哥，哥哥！”
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刺激到，妙浑浊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她急忙跑上前，拉住了毅的手。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毅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眼神中对妙的关切则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妙，你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的事情过会儿再说，现在先让我把这个笨蛋揍一顿！”
“不，不行！哥哥冷静啊！”
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爱德华捂着被打的有些红肿的脸，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还手？”
“……”
对于毅的问题，爱德华并没有回答。
“觉得心里有愧的话，就别做那些蠢事！”
然而就连爱德华这样的反应，都在毅的预料之内。
雷霆般的大喝，令爱德华心中一震。他心中的犹豫与后悔，全部被毅看穿了。
“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啊！没法回头了！我，我要取回过去的日子，我可以的，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要不是格里高利那帮家伙，我就要成功了啊！马上，马上就可以把曾经的幸福……”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爱德华大声吼了回去，但是他的底气不足，连他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值得吗？”
“什，什么？”
毅的一句反问，令爱德华愣住了。
“我问你值得吗？你所追寻的过去，是值得牺牲你的现在与未来，包括许多不相干的人的人生去追求的东西吗？即便是能够得到，那种东西能称之为‘幸福’吗？”
“我……我……”
爱德华说不下去了。
即便计划能够成功，连对付区区一个小队都要竭尽全力的自己，能在格里高利的利刃之下守护住自己的“幸福”吗？不……就像毅所说的，那种东西真的能称之为“幸福”吗？如果艾琳知道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是通过什么换来的，她会接受吗？
爱德华紧紧咬住了嘴唇。毅的话语，有效地动摇了他。
“我知道的。”毅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你只是在等人阻止你吧，阻止你这种疯狂的举动。别再逼迫自己了。幸福也好痛苦也罢，过去的事情只能成为过去，人应该永远看向未来，这样面前的困难永远都不是问题。”
爱德华抬起头，毅与妙兄妹俩同时望着他。两个人的眼神令爱德华意识到，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愿意接纳他，给身负罪业的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爱德华觉得，自己如同坚冰一般的决意正被两人的温柔逐渐融化。
“来吧。”毅向爱德华伸出手，“我们回家。带上飞鸟一起，放开吃一顿，然后再考虑‘将来’的事情。别再执着于失去的东西了。你也是前田家的人，给我拿出点别被过去的痛苦打倒了！”
“哥，哥哥……”
毅颇具深意的说法令妙有些脸红。
爱德华呆呆地望着毅。他憨厚的笑容在爱德华眼中仿佛太阳一样耀眼。过去的执着与未来的光辉，天平在爱德华的心中上上下下。
最终，天平偏向了其中的一侧。
就在爱德华颤抖着要伸出手的刹那，破坏气氛的声音响起。
“美梦差不多就做到这吧。罪恶的异端啊，以主之名，在此终结汝之罪恶。”
正如话语宣言的那样，关于美好未来的梦就这样结束了。
在追求未来的光辉之前，首先要面对的，是现下的阴霾。
Side_Edward
爱德华默默抱起失去意识的飞鸟，将她安置在路边的小巷中。
尽管对飞鸟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爱德华还是无法对自己的好友痛下杀手。于是只是将她打晕过去而已。
刚才的情况还是令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看起来似乎是轻而易举，但是放出骷髅兵做诱饵，在飞鸟意识集中在前方的一瞬间指挥隐藏的王牌从背后发起偷袭，对爱德华来说可是尽了全力。
时机的把握相当重要，况且对于那个“王牌”，爱德华也并非能够完美操纵。
他不禁想起了伊斯卡蕾雅的警告。
尽管对此将信将疑，爱德华还是尽可能小心地隐藏了它的气息。击倒飞鸟也只是放出了一条尾巴，大概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吧。
虽然在前往废弃大楼的途中发生了这样的插曲，但是爱德华的决心终究还是没有被动摇。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了……辛劳的果实不能就这样放弃。
“抱歉了飞鸟君……”
爱德华留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刚刚走出小巷几步，面前就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妙！？”
出现在爱德华面前的，正是前田妙。
——————————————
时间回溯到几小时之前。
与伊斯卡蕾雅相遇之后的爱德华，因为她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对妙的情况产生了担忧。于是暂时放下前往废弃大楼的念头，掉头回到地洞中。
一路上爱德华的脑中设想了无数可能性。妙身体状况恶化回天乏术，醒过来之后去寻找他结果力尽倒在路边……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格里高利之剑抓做人质。想到这些，爱德华变得更加不安。
不能怪他只进行这样的负面思考。伊斯卡蕾雅留下的话语实在是让人很难不往这方面考虑。
然而就在爱德华加快脚步匆匆赶回藏身之处后，眼前的景象与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都不同。
妙好端端地躺在那里，什么事都没有。
爱德华愣住了。然而随后他便发现妙眉头紧皱，呼吸还有些急促。
以为妙病情恶化的爱德华急忙上前检视，可是妙的身体并无大碍。
或许是做了噩梦吧。爱德华找到了理由。
于是他就一直陪在妙身边，直到她平静下来，进入深深的睡眠之后才再度动身离开。
本以为妙就会这样一直睡到事情结束的爱德华，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妙现在的举动反倒符合了他之前的一种设想——醒来之后发现爱德华不在，于是自己起身出来寻找。
坦白讲，虽然更担忧妙的身体，但是爱德华还是希望她今天之内不要恢复意识。
毕竟对于心中有愧的爱德华来说，能够不用再面对妙会是令他很轻松的一件事。
可惜现实并不会如他所愿。
妙就像飞鸟一样，靠着自己的执念再度找到了爱德华。
“妙……快回去吧。你一定也明白的，自己的身体的事。毅也因为担心而出来找你了，快回家吧，别再……别再插手这件事了。”
爱德华尽量委婉地劝说着妙。就在数分钟前，他还是接受劝说的一方。这种立场的翻转不禁令他感到有些讽刺。
“……”妙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随后便向爱德华提出了问题，“爱德华先生，你把飞鸟君……”
果然还是被看到了吗。爱德华在心中叹了口气。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让妙接触到这些。
“放心吧，只是失去意识而已。以飞鸟君的身体素质，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妙默默地点了点头，像是接受了爱德华的解释。
…………奇怪。
爱德华本能地感受到，妙的样子有些奇怪。
站立不稳，有些摇摇晃晃的，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从刚才就有些寡言，不过这可能都是由于身子虚弱的原因。
但是爱德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妙的眼神……似乎不一样了。
爱德华还清楚地记得，昨晚遇到妙的时候，她的眼中还洋溢着希望。说的重一些，大概是斗志与决意吧。想尽办法也要说服爱德华回头的斗志，以及无法成功的时候与爱德华一同面对未来的决意。尽管身体状况很糟糕，但是妙的眼神还是十分坚定。
尽管这决意令爱德华感到纠结与痛苦，但是不可否认，这也给他的内心带来了温暖。
对于一个人为了复活妻女而奔波，被所有人唾弃的他来说，有人肯为了他着想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
但是，现在妙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昨晚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可见的混沌。
到底……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爱德华……先生……”
妙的声音，也是干涩而没有精神的。
“爱德华先生，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我吗？比起我来，她们更重要吗？您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找回她们，而不是跟我在一起吗？”
这句话令爱德华心里一紧。
他没有料到妙会这样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与他印象中的妙差别太大。为什么，一向内敛的妙会直接问他这种二选一的问题？
“妙，我……”
在这里拒绝她吧，爱德华这样想着。这样一来，妙也应该会死心的。
然而拒绝的话语到了嘴边，爱德华却未能说出口。
妙的眼神有些不对。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时候正面拒绝妙的话，她可能会……妙的眼神中就蕴含着这样的绝望感。
尽管无法跟妙在一起，但是爱德华无疑是喜欢着这个温柔的女孩。他无法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陷入犹豫的爱德华，心中再度浮现出那个疑问。
为什么妙会表现得这么冲动？难道是因为过大的压力令精神承受不住了吗？
爱德华背后窜起一股恶寒。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呢？现在会挂心的，除了复活大计，就是前田家，妙与飞鸟的事情，还有拦在前方的格里高利，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爱德华绞尽脑汁，可就是无法想起来，自己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空洞，尽管能知晓洞的存在，但是洞内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
因果之链缺掉了关键的一环，爱德华无法得知妙的异常到底是因何而起。
失掉了最重要的钥匙，自然也不可能打开通往真实的大门。
然而就在爱德华犹豫的时候，妙的状况变得更加不妙了。
她似乎将爱德华的迟疑未答，误解为默认。
仅剩的一点点光芒，也将要从妙的眼神里消失。
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局面。
“妙，爱德华，你们在这里啊。”
“毅！？”“……哥哥？”
——————————————
爱德华不禁开始怀疑格里高利的能力，以及被他们追的东躲西藏的自己。
先是飞鸟，然后是妙，现在连毅都能找到他的行踪，格里高利却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开小差，哈哈。
爱德华只能在心里笑笑。
“毅，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
爱德华想要提前堵住毅可能的劝说，但是毅的举动出乎了他的意料。
“砰！”
毅径直走了过来，对着爱德华的脸就是一记老拳。在颇具打击感的音效下，毫无防备的爱德华直接被揍倒在地。
“哥，哥哥！”
或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刺激到，妙浑浊的眼神又变得清澈起来。她急忙跑上前，拉住了毅的手。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啊。”
毅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眼神中对妙的关切则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妙，你不听话自己跑出来的事情过会儿再说，现在先让我把这个笨蛋揍一顿！”
“不，不行！哥哥冷静啊！”
就在两人纠缠的时候，爱德华捂着被打的有些红肿的脸，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还手？”
“……”
对于毅的问题，爱德华并没有回答。
“觉得心里有愧的话，就别做那些蠢事！”
然而就连爱德华这样的反应，都在毅的预料之内。
雷霆般的大喝，令爱德华心中一震。他心中的犹豫与后悔，全部被毅看穿了。
“我，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啊！没法回头了！我，我要取回过去的日子，我可以的，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要不是格里高利那帮家伙，我就要成功了啊！马上，马上就可以把曾经的幸福……”
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一般，爱德华大声吼了回去，但是他的底气不足，连他自己都能清楚地感觉到。
“值得吗？”
“什，什么？”
毅的一句反问，令爱德华愣住了。
“我问你值得吗？你所追寻的过去，是值得牺牲你的现在与未来，包括许多不相干的人的人生去追求的东西吗？即便是能够得到，那种东西能称之为‘幸福’吗？”
“我……我……”
爱德华说不下去了。
即便计划能够成功，连对付区区一个小队都要竭尽全力的自己，能在格里高利的利刃之下守护住自己的“幸福”吗？不……就像毅所说的，那种东西真的能称之为“幸福”吗？如果艾琳知道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是通过什么换来的，她会接受吗？
爱德华紧紧咬住了嘴唇。毅的话语，有效地动摇了他。
“我知道的。”毅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你只是在等人阻止你吧，阻止你这种疯狂的举动。别再逼迫自己了。幸福也好痛苦也罢，过去的事情只能成为过去，人应该永远看向未来，这样面前的困难永远都不是问题。”
爱德华抬起头，毅与妙兄妹俩同时望着他。两个人的眼神令爱德华意识到，他并不是孤身一人。他们愿意接纳他，给身负罪业的他改过自新的机会。爱德华觉得，自己如同坚冰一般的决意正被两人的温柔逐渐融化。
“来吧。”毅向爱德华伸出手，“我们回家。带上飞鸟一起，放开吃一顿，然后再考虑‘将来’的事情。别再执着于失去的东西了。你也是前田家的人，给我拿出点别被过去的痛苦打倒了！”
“哥，哥哥……”
毅颇具深意的说法令妙有些脸红。
爱德华呆呆地望着毅。他憨厚的笑容在爱德华眼中仿佛太阳一样耀眼。过去的执着与未来的光辉，天平在爱德华的心中上上下下。
最终，天平偏向了其中的一侧。
就在爱德华颤抖着要伸出手的刹那，破坏气氛的声音响起。
“美梦差不多就做到这吧。罪恶的异端啊，以主之名，在此终结汝之罪恶。”
正如话语宣言的那样，关于美好未来的梦就这样结束了。
在追求未来的光辉之前，首先要面对的，是现下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