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这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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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芸萱对欧阳鸿这个人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好。
大概是因为她实在厌烦了看堂姐妹几人为同一个男人相争反目的戏码，心底对这位欧阳表哥从一开始就存有偏见吧。
只是有些事情不算则已，一算惊心哪。
韩家这代，不算京城那位才一岁多的奶娃小姑娘，三位韩老爷膝下共有七位姑娘长在陵康，但前前后后，韩二韩三韩四韩五包括之前那位正牌六姑娘在内，竟然就有五位韩姑娘都不同程度的对欧阳鸿存有好感，其中有三位还与他谈论过婚嫁……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韩芸萱倍加淡疼。
在她的人生观里，像欧阳鸿这种万人迷体质的人，应该去当万众瞩目的偶像，而不是拿来当谈婚论嫁的对象。
即便考虑到他是韩家几位姑娘多年来，唯一熟悉且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秀的异性，韩芸萱也深深地查觉到欧阳鸿身上潜伏的男颜祸水值太高，认定他并非良配。
若不是韩二太太和薛氏暗中达成了联姻的共同意识，把韩四姑娘由庶转嫡许配了欧阳鸿，又没有她置喙的余地，韩芸萱还真心不希望善良的韩若萱嫁给欧阳鸿这种祸水。
这门亲事定下后，她曾问过韩若萱满意不满意。
韩若萱就道：“嫁娶本就是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有置问的道理。母亲待我已经十分好了，从没因为我是庶女就苛待过我，为我选定的这门亲事，也是我原本攀不上的好亲事，这是修来的福气，我哪里能不满意呢。”
见到韩芸萱一脸的不赞同，她又道：“我明白六妹妹担心什么，可谁就能保证其他男子就一定会比欧阳表哥好呢？好歹两家知根知底，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家念着两家的情分也不会薄待于我，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六妹妹，你知道吗，闵姨娘很为我高兴呢，她一辈子给人当姨娘，就盼着我能做个当家太太，好把腰杆挺直，现下如愿了，她每天都要拜菩萨为母亲祈福呢。我自己也是十分欢喜的。”
这就是不同的人生认知与需求造成的不同人生满足度了。
既然韩若萱母女两个都觉得好，她韩芸萱也就不好再不识相的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了。
不过对于一个已经摇身从欧阳表哥变为未来姐夫的男人，她还是自觉地拉开了距离以避嫌。
谁让这年头女的对男的笑两声都被视为心生爱慕呢。
晦气。
※
欧阳鸿跟在薛凤华和杨煜身后进屋，端端正正地向韩二太太请了安。
韩二太太满脸笑容，让徐妈妈摆上了最好的龙井茶，语气和蔼的问道：“鸿儿好久都没过来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欧阳鸿忙答道：“劳姨母惦念，外甥要参加三月的会试，这些日子一直被父亲拘在家里跟先生学习文章，过几日也要启程去洛安了。”
说着，他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韩二太太身边的韩芸萱。
才一段日子未见，芸表妹似乎出落得更加娇美动人了。
想到她近来对自己愈发冷淡，他心中不禁黯然。
韩芸萱假装没发现欧阳鸿的失落，脸上兀自挂着微笑不语，却在不经意地对上杨煜投过来的视线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哦，法克。
韩芸萱在心底爆了句粗话，强自镇定地端起茶碗放在唇边啜了一口，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喂喂，韩芸萱你争气点啊！
你又不是没见过皮相好的男人，你和这里那些一生都在后宅的女人不一样，你可是连裸男都见过无数的女人啊！
不过是一样的长相而已，又不是同一个人，你在这里乱心跳个屁啊！
韩芸萱暗恼自己的不争气，心里顿时一阵心烦气躁。
韩二太太朝欧阳鸿点头笑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怎么还这么客气，坐下来说话。”自打欧阳鸿和韩若萱订婚后，她瞧欧阳鸿是越来越顺眼了。
欧阳鸿依言坐在韩二太太右下首。
薛凤华和杨煜二人则并非坐在了韩二太太左手边的位置。
韩二太太又关心的问起欧阳鸿上京的准备，听闻他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方才点头道：“你自小长在洛安，对那里的环境自然不陌生。只是此次去不比平常，赴京赶考的学子众多，彼此间难免会有些言语上的磨擦，万事还是需要你多加小心，但凡有不懂之处，要多向家中长辈请教才是。”
“姨母说的是，外甥谨记在心。”欧阳鸿恭敬应声。
韩二太太这才看向薛凤华道：“凤华，怎么不在你姑妈家里多坐坐？”
薛凤华笑道：“我看姑妈正忙着给鸿表弟收拾行礼，就不留在那里给她添乱了。”
众人坐着说了会儿话，欧阳鸿起身辞行。
韩二太太就道：“你这一去少不得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且再坐会儿，我让人去问问四丫头有什么话没有。”说着便叫晚晴去走一趟秋芍院，晚晴应声而去。
欧阳鸿一怔，旋即垂眸道：“多谢姨母。”
韩芸萱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眉宇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不多时，晚晴拿了一包东西来回话道：“四姑娘说，京里气候不比陵康，怕是要更冷些，这包里的厚衣裳权作是她的一点心意。”
欧阳鸿接过去打开一瞧，却是一套新做出来的靛青色镶金边的云纹团花锦锻袍服，绣线配色明亮，针脚细密均匀，图纹雅致清新，一看就知道制作衣裳之人花了不少心思。
他心下顿时五味杂陈。
薛凤华已经是一脸羡慕道：“四表妹好手艺，这衣裳做的，丝毫不输给京里给达官贵人们做服装的千丝坊啊，鸿表弟你可是好福气。”
一直未语的杨煜看了也是暗自点头，跟着也道了句：“欧阳贤弟好福气。”
欧阳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笑而不语。
韩二太太笑道：“行了，行了，鸿儿面子薄，你们就不要戏弄他了。”
欧阳鸿趁机再次告辞，一行人起身将他送至门外，韩芸萱忽然道：“娘，我有些话要托欧阳表哥带给瑾茹姐姐，我送他到园子外头吧。”
韩二太太不着痕迹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神态自如并不无不妥之处，点头道：“你们兄妹关系从小就好，有什么悄悄话总背着我说，好好好，就让芸儿送送鸿儿吧，凤华你过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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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芸萱对欧阳鸿这个人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好。
大概是因为她实在厌烦了看堂姐妹几人为同一个男人相争反目的戏码，心底对这位欧阳表哥从一开始就存有偏见吧。
只是有些事情不算则已，一算惊心哪。
韩家这代，不算京城那位才一岁多的奶娃小姑娘，三位韩老爷膝下共有七位姑娘长在陵康，但前前后后，韩二韩三韩四韩五包括之前那位正牌六姑娘在内，竟然就有五位韩姑娘都不同程度的对欧阳鸿存有好感，其中有三位还与他谈论过婚嫁……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韩芸萱倍加淡疼。
在她的人生观里，像欧阳鸿这种万人迷体质的人，应该去当万众瞩目的偶像，而不是拿来当谈婚论嫁的对象。
即便考虑到他是韩家几位姑娘多年来，唯一熟悉且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秀的异性，韩芸萱也深深地查觉到欧阳鸿身上潜伏的男颜祸水值太高，认定他并非良配。
若不是韩二太太和薛氏暗中达成了联姻的共同意识，把韩四姑娘由庶转嫡许配了欧阳鸿，又没有她置喙的余地，韩芸萱还真心不希望善良的韩若萱嫁给欧阳鸿这种祸水。
这门亲事定下后，她曾问过韩若萱满意不满意。
韩若萱就道：“嫁娶本就是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有置问的道理。母亲待我已经十分好了，从没因为我是庶女就苛待过我，为我选定的这门亲事，也是我原本攀不上的好亲事，这是修来的福气，我哪里能不满意呢。”
见到韩芸萱一脸的不赞同，她又道：“我明白六妹妹担心什么，可谁就能保证其他男子就一定会比欧阳表哥好呢？好歹两家知根知底，就是万一出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家念着两家的情分也不会薄待于我，对我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六妹妹，你知道吗，闵姨娘很为我高兴呢，她一辈子给人当姨娘，就盼着我能做个当家太太，好把腰杆挺直，现下如愿了，她每天都要拜菩萨为母亲祈福呢。我自己也是十分欢喜的。”
这就是不同的人生认知与需求造成的不同人生满足度了。
既然韩若萱母女两个都觉得好，她韩芸萱也就不好再不识相的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了。
不过对于一个已经摇身从欧阳表哥变为未来姐夫的男人，她还是自觉地拉开了距离以避嫌。
谁让这年头女的对男的笑两声都被视为心生爱慕呢。
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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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鸿跟在薛凤华和杨煜身后进屋，端端正正地向韩二太太请了安。
韩二太太满脸笑容，让徐妈妈摆上了最好的龙井茶，语气和蔼的问道：“鸿儿好久都没过来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欧阳鸿忙答道：“劳姨母惦念，外甥要参加三月的会试，这些日子一直被父亲拘在家里跟先生学习文章，过几日也要启程去洛安了。”
说着，他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端坐在韩二太太身边的韩芸萱。
才一段日子未见，芸表妹似乎出落得更加娇美动人了。
想到她近来对自己愈发冷淡，他心中不禁黯然。
韩芸萱假装没发现欧阳鸿的失落，脸上兀自挂着微笑不语，却在不经意地对上杨煜投过来的视线时，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哦，法克。
韩芸萱在心底爆了句粗话，强自镇定地端起茶碗放在唇边啜了一口，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喂喂，韩芸萱你争气点啊！
你又不是没见过皮相好的男人，你和这里那些一生都在后宅的女人不一样，你可是连裸男都见过无数的女人啊！
不过是一样的长相而已，又不是同一个人，你在这里乱心跳个屁啊！
韩芸萱暗恼自己的不争气，心里顿时一阵心烦气躁。
韩二太太朝欧阳鸿点头笑道：“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怎么还这么客气，坐下来说话。”自打欧阳鸿和韩若萱订婚后，她瞧欧阳鸿是越来越顺眼了。
欧阳鸿依言坐在韩二太太右下首。
薛凤华和杨煜二人则并非坐在了韩二太太左手边的位置。
韩二太太又关心的问起欧阳鸿上京的准备，听闻他一切都已经打点好了，方才点头道：“你自小长在洛安，对那里的环境自然不陌生。只是此次去不比平常，赴京赶考的学子众多，彼此间难免会有些言语上的磨擦，万事还是需要你多加小心，但凡有不懂之处，要多向家中长辈请教才是。”
“姨母说的是，外甥谨记在心。”欧阳鸿恭敬应声。
韩二太太这才看向薛凤华道：“凤华，怎么不在你姑妈家里多坐坐？”
薛凤华笑道：“我看姑妈正忙着给鸿表弟收拾行礼，就不留在那里给她添乱了。”
众人坐着说了会儿话，欧阳鸿起身辞行。
韩二太太就道：“你这一去少不得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且再坐会儿，我让人去问问四丫头有什么话没有。”说着便叫晚晴去走一趟秋芍院，晚晴应声而去。
欧阳鸿一怔，旋即垂眸道：“多谢姨母。”
韩芸萱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眉宇间不由得皱了起来。
不多时，晚晴拿了一包东西来回话道：“四姑娘说，京里气候不比陵康，怕是要更冷些，这包里的厚衣裳权作是她的一点心意。”
欧阳鸿接过去打开一瞧，却是一套新做出来的靛青色镶金边的云纹团花锦锻袍服，绣线配色明亮，针脚细密均匀，图纹雅致清新，一看就知道制作衣裳之人花了不少心思。
他心下顿时五味杂陈。
薛凤华已经是一脸羡慕道：“四表妹好手艺，这衣裳做的，丝毫不输给京里给达官贵人们做服装的千丝坊啊，鸿表弟你可是好福气。”
一直未语的杨煜看了也是暗自点头，跟着也道了句：“欧阳贤弟好福气。”
欧阳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笑而不语。
韩二太太笑道：“行了，行了，鸿儿面子薄，你们就不要戏弄他了。”
欧阳鸿趁机再次告辞，一行人起身将他送至门外，韩芸萱忽然道：“娘，我有些话要托欧阳表哥带给瑾茹姐姐，我送他到园子外头吧。”
韩二太太不着痕迹地看了女儿一眼，见她神态自如并不无不妥之处，点头道：“你们兄妹关系从小就好，有什么悄悄话总背着我说，好好好，就让芸儿送送鸿儿吧，凤华你过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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