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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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似乎在一年中总是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九月意味着中秋，意味着丰收，意味着地球将转向太阳的另一面，也意味着我将大病一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年九月我都会生一场很重的感冒，无论打针吃药都不会有起色。记得大学时一次发病，孙浩他们非架着我到一个街边的小诊所救治，可在那医生折腾了一阵后，却面带骇然的建议我到大医院去，那神情好似在说，我尽力了，真的没救了。说起那次我还真的很感激他们几个，很感激他们没听医生的建议把我丢在路边，而是一致通过了我的诉求把我又架回了寝室，丢回了床上。
我每次发病时的症状和感冒很是相似，都是持续的高烧，身体乏力并伴有嗜睡。但药物治疗对其的作用却微乎其微，孙浩说我是个怪胎，小帅是一脸茫然，张辉沉思后说只是换季时的感冒再加上我强大的心理防御抵制了药物的作用，医生说可能是一种基因疾病伴有周期和性潜伏性，长期得不到治疗可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侵害，而我却认为那不过是地球的公转到了太阳的另一面，身体对太阳磁场的转变所引发的自我调整，只要过段时间，身体适应了新的磁场，身体机能就会重新认真的工作的。对于我的说法大家皆是嗤之以鼻，极为不屑。
那时每年这个时候孙浩他们都会准备好充足的食物然后迅速远离，消失几天，以躲避有可能存在于房间中的，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知名的病毒。对于未知人们总是充满恐惧。相对于别人毫无头绪的关心我更喜欢安静，一个人静卧在安静的房间中更能让我放松，更能让我安然入睡，只要这样静卧一两天身体就会重新恢复。
对于我的突然发病又突然痊愈这一周期性现象，小帅曾询问过医生，医生的回答是，自身的身体机制压制了病毒的扩散，以至病毒重新潜伏，待到适合的时机还会全面爆发的，下次可能就不会怎么幸运了。他仍然建议我去大医院做个全套的检查，找到真正的病因。对于小帅的忧心张辉说，只是普通的换季感冒而已，只不过我更习惯有规律的生活，所以发病也被不自然的固定住了。而我依然认定我的磁场论。对于我们的争论，孙浩还是用同样的一句话来评价，他说，我真是个怪胎。
“你还真是个怪胎。”王欢说道。
这是她对我不停喝开水以对抗感冒的看法。
“我这并不是感冒。”我说道。
王欢白了我一眼，继续以十二分的精力在网上扫货，用她的说法叫“秒杀”。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本是网游上的一个词却变成了交易用语，王欢的解释是，如果你想得到别人手中的东西最好的方法是等他焦虑，彷徨准备放仓的时候，这样你就可以买到更多的东西，你要做到的就是集中精力，迅速出击，一击命中，这不是“秒杀”是什么？对于她的说法我很是不解，“秒杀”似乎和野生动物捕食很相似，都是要用尽全力以获得资源，但野生动物在出击后身体上会体现出迅速的乏力，这也限制了它们每次出击的次数。我不明白王欢为什么喜欢“秒杀”这一行为，而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不是更能缓解“秒杀”后的迅速乏力吗？面对我的疑问，她果不其然的又回了我一个白眼。
“你不吃饭吗？小山。”刘阿姨看了看我没有打开的盒饭，问了声。
“他有病。”王欢没好气的回了句。“刘阿姨，你见过喝开水就能治感冒的吗？”
“我这不是感冒，我只是...阿嚏。”我猛的打了个喷嚏。
刘阿姨怪异的看了看我，关切的说“你还是去买点药吧，我看你是真的病了。”
“我没事，我只是...阿嚏。”
“你有病啊？”突然网吧里传出一声女孩的怒吼。
我们循声看去，那是一个女孩，人很清秀，她正带着耳麦对着屏幕怒吼。
刘阿姨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王欢。
“网恋吧。”王欢小声道。
“我说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停，停，别说以前，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的明白？”女孩又说道。
“又一个可怜的孩子。”刘阿姨一脸惋惜。
“那男的有什么可怜的，不喜欢就分手呗。”王欢甚是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那个女孩，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怎么嫁人啊。”刘阿姨无奈的摇摇头。
“切，有什么的，男人不是有的是，不喜欢了就换呗。”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刘阿姨叹息道。
“我们当然知道想要什么，没有谁比我们自己更知道我们想要什么的了。”王欢依旧一脸不以为然。
“需求分很多种，并不是...阿嚏。”我又打了个喷嚏。
“我现在的需求就是你别把感冒传染给我。”王欢又丢了一个白眼。
“那是你在现实生活中对危险的警示，所谓食色性也，趋利避害那是人的一种本能，每个人都希望能生活的更好，更加优越，这也是一种生命本能。但人类又是群居生物，有着社会性质，人们常常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赞赏，得到别人的认同，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社会性的道德。在生活中人们常常是在这两种状态间游走选择，但在网络间却是不同的。”我说道。
“有什么不同？”
“当人面对电脑时人在潜意思中会把生物本能降到最低，因为电脑并不能带给人本能上的享受和危害，所以人的防御性和侵犯性会处于休眠状态，同时社会的道德性会放到最大，每个人都会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并期待获得别人的赞赏和认同。”
“这又有什么问题？有谁不喜欢别人的赞赏和认同。”王欢道。
“问题不是这个...阿嚏”我又打了个喷嚏，摇摇头问道“你在梦中的时候做过坏事吗？。”
“做梦？做梦的时候好像还真没做过坏事。”
“做梦是不需要生物本能参与的，所以在梦中是不会自发的去做坏事的，就算是在身体机能受到压迫的前提下也不会出现以满足生物本能为由的侵犯性的事。梦境中的自己总会表现出最完美的姿态，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在梦醒后人们会认同梦境中的自己的选择吗？不会，但也不会去否定。从心里上讲那只不过是对事物的不全面认知。”
“不明白，但这和网络又有什么关系。”王欢继续问道。
“网络和梦境有相似的地方，它们都不需要生物本能的参与，所以就同样会造成对事物的不全面认知，在没有生物本能的参与下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完全的自己，那个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赞赏和认同，为了展现更完美的自己，就算是出现争议和谩骂那也为了这一目的。网恋中的双方都表现出了完美的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轻易认同对方，陷入热恋中，可是在现实中两人见面后，绝大多数都会以分手告终，原因就是被压抑已久的生物本能找到了宣泄口，爆发出的力量致使社会道德性瞬间当机。生物本能压制性的胜利致使以前对对方的看法瞬间逆转。”
“就是说我们在网上相中的人并不一定就是我们真正想找的人？”王欢疑惑的问道。
我摇摇头，又猛打了个喷嚏“阿嚏...不是的，网络上的是完全理想化的，可以理解为美好的愿望。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愿望的达成，网络也有同样的效果。只不过，说起来有点残酷，只有极少数人懂得把理想融进现实。其实不应该追问这种方式的对错，应该追问的是人们为什么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达成一个虚幻的愿望，也许那只是因为现实中人们很难达成真实的愿望吧。”
“没有人认为自己前后相反的选择是不对的，对他们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达成一个美好的愿望，仅此而已。”我又道。
“现在的孩子真是，宁愿在网上网恋也不愿意在现实中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面对生活的。”刘阿姨摇摇头道。
“还好我不网恋。”王欢庆幸到，又继续刷着网页。
“每个人都会网恋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活在自己的虚拟世界中...阿嚏。”
“你还不认为自己有病吗？”王欢使劲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鄙夷道。
“我没事，我只是...阿嚏。”
王欢无奈的看了看我，摇摇头。又拿出电话，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刘阿姨也摇摇头，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我依旧坐在椅子上喝着包治百病的白开水。那个清秀女孩的神情似乎好了很多，正对着屏幕低声说笑，我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人生有些时候真的很无奈，也很无趣。我慢慢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放松，以缓解病症。
“小山哥，你怎么了？”突然我身后传来露雪带着慌乱的叫声，我猛睁开眼，回头看去，只见露雪正快步向我走来，她身后是表情有些僵硬的孙浩。
“你们怎么来了？”我吸了吸鼻子问道。
“我怕你死在这儿，所以叫他来了。”王欢没好气的说道。
露雪转头盯着王欢看了看，又转回来，急切的问道“小山哥，你怎么了？”
我看了看她，轻声道“没事，每到秋天时身体的自我调节...阿嚏。”
露雪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下意思就想躲开，可高烧中的身体始终是慢了一步。
“这么烫还说没事？哥，快带小山哥去医院！”
“没事，我只是...阿嚏。”
“医生治疗不了怪胎的，还是让他回去躺着吧。”孙浩耸耸肩道。
我摇摇头，“一个班就两个人，我回去了，那晚上就剩王欢自己了，风险系数会提高的。”
“那你呢？以你现在的状态工作，你的风险系数会不会提高？”露雪猛的吼道，之后又极快的别过头。
“你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替你值个班。”孙浩无奈道。
王欢白了孙浩一眼，“你会修电脑？”
“不会。”孙浩撇撇嘴道。
“不会？不会你替什么班？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孙浩面色难看的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强行把我搀扶起来，“兄弟，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孙浩，点点头。
“小山哥，我陪你去医院吧。”露雪急切道，伸过手想要搀扶我，我忙躲过。
“没事，回去躺一会就好。”我道。
露雪不自然的收回手，央求的看着孙浩。
孙浩耸耸肩道调笑道“医院不治疗怪胎的，他这病回去躺一两天自己就好了。”
“哥，你能认真点吗？”露雪好像真的急了。
“他？对他认真？”孙浩拍了拍我的肩，“兄弟你可要认真活着啊，因为我们要死很久。”
我“...”
回到住处后我本想安静的休息的，可是露雪却在我身前身后忙个不停，我本想跟她说，让我一个人安静的躺着就好，可是看到她慌乱的眼神，这句话却怎么也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慢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以往的时候，睡觉时我是一定要插门的，有时楼道里极轻的脚步声都会把我惊醒，尤其是发病时，神经更是极为敏感，就算是房间中没人我也是半睡半醒的，可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很安详，很踏实，很安心。
九月，似乎在一年中总是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九月意味着中秋，意味着丰收，意味着地球将转向太阳的另一面，也意味着我将大病一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年九月我都会生一场很重的感冒，无论打针吃药都不会有起色。记得大学时一次发病，孙浩他们非架着我到一个街边的小诊所救治，可在那医生折腾了一阵后，却面带骇然的建议我到大医院去，那神情好似在说，我尽力了，真的没救了。说起那次我还真的很感激他们几个，很感激他们没听医生的建议把我丢在路边，而是一致通过了我的诉求把我又架回了寝室，丢回了床上。
我每次发病时的症状和感冒很是相似，都是持续的高烧，身体乏力并伴有嗜睡。但药物治疗对其的作用却微乎其微，孙浩说我是个怪胎，小帅是一脸茫然，张辉沉思后说只是换季时的感冒再加上我强大的心理防御抵制了药物的作用，医生说可能是一种基因疾病伴有周期和性潜伏性，长期得不到治疗可能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侵害，而我却认为那不过是地球的公转到了太阳的另一面，身体对太阳磁场的转变所引发的自我调整，只要过段时间，身体适应了新的磁场，身体机能就会重新认真的工作的。对于我的说法大家皆是嗤之以鼻，极为不屑。
那时每年这个时候孙浩他们都会准备好充足的食物然后迅速远离，消失几天，以躲避有可能存在于房间中的，从我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不知名的病毒。对于未知人们总是充满恐惧。相对于别人毫无头绪的关心我更喜欢安静，一个人静卧在安静的房间中更能让我放松，更能让我安然入睡，只要这样静卧一两天身体就会重新恢复。
对于我的突然发病又突然痊愈这一周期性现象，小帅曾询问过医生，医生的回答是，自身的身体机制压制了病毒的扩散，以至病毒重新潜伏，待到适合的时机还会全面爆发的，下次可能就不会怎么幸运了。他仍然建议我去大医院做个全套的检查，找到真正的病因。对于小帅的忧心张辉说，只是普通的换季感冒而已，只不过我更习惯有规律的生活，所以发病也被不自然的固定住了。而我依然认定我的磁场论。对于我们的争论，孙浩还是用同样的一句话来评价，他说，我真是个怪胎。
“你还真是个怪胎。”王欢说道。
这是她对我不停喝开水以对抗感冒的看法。
“我这并不是感冒。”我说道。
王欢白了我一眼，继续以十二分的精力在网上扫货，用她的说法叫“秒杀”。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本是网游上的一个词却变成了交易用语，王欢的解释是，如果你想得到别人手中的东西最好的方法是等他焦虑，彷徨准备放仓的时候，这样你就可以买到更多的东西，你要做到的就是集中精力，迅速出击，一击命中，这不是“秒杀”是什么？对于她的说法我很是不解，“秒杀”似乎和野生动物捕食很相似，都是要用尽全力以获得资源，但野生动物在出击后身体上会体现出迅速的乏力，这也限制了它们每次出击的次数。我不明白王欢为什么喜欢“秒杀”这一行为，而不是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样不是更能缓解“秒杀”后的迅速乏力吗？面对我的疑问，她果不其然的又回了我一个白眼。
“你不吃饭吗？小山。”刘阿姨看了看我没有打开的盒饭，问了声。
“他有病。”王欢没好气的回了句。“刘阿姨，你见过喝开水就能治感冒的吗？”
“我这不是感冒，我只是...阿嚏。”我猛的打了个喷嚏。
刘阿姨怪异的看了看我，关切的说“你还是去买点药吧，我看你是真的病了。”
“我没事，我只是...阿嚏。”
“你有病啊？”突然网吧里传出一声女孩的怒吼。
我们循声看去，那是一个女孩，人很清秀，她正带着耳麦对着屏幕怒吼。
刘阿姨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王欢。
“网恋吧。”王欢小声道。
“我说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停，停，别说以前，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的明白？”女孩又说道。
“又一个可怜的孩子。”刘阿姨一脸惋惜。
“那男的有什么可怜的，不喜欢就分手呗。”王欢甚是不以为然。
“我说的是那个女孩，要是让别人知道，以后怎么嫁人啊。”刘阿姨无奈的摇摇头。
“切，有什么的，男人不是有的是，不喜欢了就换呗。”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刘阿姨叹息道。
“我们当然知道想要什么，没有谁比我们自己更知道我们想要什么的了。”王欢依旧一脸不以为然。
“需求分很多种，并不是...阿嚏。”我又打了个喷嚏。
“我现在的需求就是你别把感冒传染给我。”王欢又丢了一个白眼。
“那是你在现实生活中对危险的警示，所谓食色性也，趋利避害那是人的一种本能，每个人都希望能生活的更好，更加优越，这也是一种生命本能。但人类又是群居生物，有着社会性质，人们常常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赞赏，得到别人的认同，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社会性的道德。在生活中人们常常是在这两种状态间游走选择，但在网络间却是不同的。”我说道。
“有什么不同？”
“当人面对电脑时人在潜意思中会把生物本能降到最低，因为电脑并不能带给人本能上的享受和危害，所以人的防御性和侵犯性会处于休眠状态，同时社会的道德性会放到最大，每个人都会表现出最完美的自己，并期待获得别人的赞赏和认同。”
“这又有什么问题？有谁不喜欢别人的赞赏和认同。”王欢道。
“问题不是这个...阿嚏”我又打了个喷嚏，摇摇头问道“你在梦中的时候做过坏事吗？。”
“做梦？做梦的时候好像还真没做过坏事。”
“做梦是不需要生物本能参与的，所以在梦中是不会自发的去做坏事的，就算是在身体机能受到压迫的前提下也不会出现以满足生物本能为由的侵犯性的事。梦境中的自己总会表现出最完美的姿态，无论做什么样的事情。在梦醒后人们会认同梦境中的自己的选择吗？不会，但也不会去否定。从心里上讲那只不过是对事物的不全面认知。”
“不明白，但这和网络又有什么关系。”王欢继续问道。
“网络和梦境有相似的地方，它们都不需要生物本能的参与，所以就同样会造成对事物的不全面认知，在没有生物本能的参与下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完全的自己，那个自己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赞赏和认同，为了展现更完美的自己，就算是出现争议和谩骂那也为了这一目的。网恋中的双方都表现出了完美的自己，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轻易认同对方，陷入热恋中，可是在现实中两人见面后，绝大多数都会以分手告终，原因就是被压抑已久的生物本能找到了宣泄口，爆发出的力量致使社会道德性瞬间当机。生物本能压制性的胜利致使以前对对方的看法瞬间逆转。”
“就是说我们在网上相中的人并不一定就是我们真正想找的人？”王欢疑惑的问道。
我摇摇头，又猛打了个喷嚏“阿嚏...不是的，网络上的是完全理想化的，可以理解为美好的愿望。弗洛伊德说过梦是愿望的达成，网络也有同样的效果。只不过，说起来有点残酷，只有极少数人懂得把理想融进现实。其实不应该追问这种方式的对错，应该追问的是人们为什么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达成一个虚幻的愿望，也许那只是因为现实中人们很难达成真实的愿望吧。”
“没有人认为自己前后相反的选择是不对的，对他们来说，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达成一个美好的愿望，仅此而已。”我又道。
“现在的孩子真是，宁愿在网上网恋也不愿意在现实中谈一场真真正正的恋爱，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面对生活的。”刘阿姨摇摇头道。
“还好我不网恋。”王欢庆幸到，又继续刷着网页。
“每个人都会网恋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活在自己的虚拟世界中...阿嚏。”
“你还不认为自己有病吗？”王欢使劲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鄙夷道。
“我没事，我只是...阿嚏。”
王欢无奈的看了看我，摇摇头。又拿出电话，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刘阿姨也摇摇头，继续去忙自己的工作，我依旧坐在椅子上喝着包治百病的白开水。那个清秀女孩的神情似乎好了很多，正对着屏幕低声说笑，我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人生有些时候真的很无奈，也很无趣。我慢慢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放松，以缓解病症。
“小山哥，你怎么了？”突然我身后传来露雪带着慌乱的叫声，我猛睁开眼，回头看去，只见露雪正快步向我走来，她身后是表情有些僵硬的孙浩。
“你们怎么来了？”我吸了吸鼻子问道。
“我怕你死在这儿，所以叫他来了。”王欢没好气的说道。
露雪转头盯着王欢看了看，又转回来，急切的问道“小山哥，你怎么了？”
我看了看她，轻声道“没事，每到秋天时身体的自我调节...阿嚏。”
露雪忙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下意思就想躲开，可高烧中的身体始终是慢了一步。
“这么烫还说没事？哥，快带小山哥去医院！”
“没事，我只是...阿嚏。”
“医生治疗不了怪胎的，还是让他回去躺着吧。”孙浩耸耸肩道。
我摇摇头，“一个班就两个人，我回去了，那晚上就剩王欢自己了，风险系数会提高的。”
“那你呢？以你现在的状态工作，你的风险系数会不会提高？”露雪猛的吼道，之后又极快的别过头。
“你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替你值个班。”孙浩无奈道。
王欢白了孙浩一眼，“你会修电脑？”
“不会。”孙浩撇撇嘴道。
“不会？不会你替什么班？赶紧滚，看见你就烦。”
孙浩面色难看的看了看我，拍了拍我的肩，强行把我搀扶起来，“兄弟，你还是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孙浩，点点头。
“小山哥，我陪你去医院吧。”露雪急切道，伸过手想要搀扶我，我忙躲过。
“没事，回去躺一会就好。”我道。
露雪不自然的收回手，央求的看着孙浩。
孙浩耸耸肩道调笑道“医院不治疗怪胎的，他这病回去躺一两天自己就好了。”
“哥，你能认真点吗？”露雪好像真的急了。
“他？对他认真？”孙浩拍了拍我的肩，“兄弟你可要认真活着啊，因为我们要死很久。”
我“...”
回到住处后我本想安静的休息的，可是露雪却在我身前身后忙个不停，我本想跟她说，让我一个人安静的躺着就好，可是看到她慌乱的眼神，这句话却怎么也怎么也说不出口。我慢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以往的时候，睡觉时我是一定要插门的，有时楼道里极轻的脚步声都会把我惊醒，尤其是发病时，神经更是极为敏感，就算是房间中没人我也是半睡半醒的，可这次我是真的睡着了，很安详，很踏实，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