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二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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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市区似乎已经变得何时都那么地冷清了。昔日喧闹繁忙，车水马龙的街道，只是经过了那么几天的时间，如今就变得毫无人迹。主要的运输路段上虽然还是停放着满满的车辆，但车里面却不会有人了……
夜宇三人一早就出了门，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张志诚的家。等他们到了张志诚所住的公寓时，总算明白为什么陈楚记不起这个公寓的名字了，因为这栋公寓根本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门牌号：城南路22号。
这栋公寓看上去似乎只有不到十层的楼层，很普通的简陋公寓，想必月租应该是不高的。楼下的道路很崎岖，坑坑洼洼的，因为昨天下了大雨，如今还蓄着一个个水洼。
虽说白云市区是山海城的中心城区，被誉为山海城最繁华的地域，但是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贫穷落后的一角。城南区是白云市区的旧城区，也是这贫穷落后的其中一角。
“好像是六楼602……”凌泗看了看自己记下的地址。
这个公寓看上去有些残旧，那楼道的水泥地板有些都裂开了，有些还嗑了好几个梯角。而且整个楼道都是显得略微地潮湿昏暗，很明显是太阳光难以入射进，光线不足的缘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整体上还是显得相当整洁的，并没有夜宇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垃圾成堆。
来到了六楼，这个公寓每层只有两个房间，凌泗走到602的门前摁了门铃，在门外都能听得到房间内的门铃响了。
摁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来开门，凌泗有些不耐烦地开始敲门的。
“怎么还是不开门？是不在家吗？还是没有起床？”杨雨妍觉得他们来得是有些太早了，因为现在连七点钟都还没有。但他们必须这么早来，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凌泗皱着眉头又继续用力敲了敲门，但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你们那么早来找谁啊？”
夜宇他们听到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打着手电筒正眯着眼打量着他们。
“呃……”夜宇和凌泗愣住了，这个老婆婆不过把他们当作坏人了吧。
“婆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叫张志诚的人。”此时还是杨雨妍反应得快，一副友善的样子加上甜美柔和的声音，并且还告诉了这个老婆婆他们来找的人的名字。
“哦！找人的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这几天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个小偷了呢。看你们的样子倒挺正经的，不像做坏事的人……”
夜宇有些无语了，这个老婆婆是看脸辨人好坏的吗？也幸亏他们三个长得都还算不错，要是一脸恶像的话，再给他们十张嘴恐怕也说不清。
“婆婆你也是住这里的吗？”杨雨妍柔柔地问道。
“啊，不是。我是这栋公寓的房东，我正在八楼打扫楼道卫生呢，听到六楼有很响的敲门声，就下来看看了……”老婆婆看上去虽已至花甲之年，但看上去身体依然硬朗，说话也是响亮有神气。
“那婆婆你知道这602的张志诚在家吗？”凌泗也是恭敬地问道。
“张志诚？那个坏警察吗？他一直都在他的房间里啊。”
凌泗和夜宇对视了一眼，坏警察？老婆婆怎么会这么说呢？
“婆婆你是说他一直都在房间里？可我刚刚一直按门铃敲门都没有回应啊……”凌泗无辜地说道。
“嗨，他要是能起来给你们开门，那可就是活见鬼了。”老婆婆一副‘你们都是傻孩子’模样对夜宇他们说道。
“呃……”凌泗不由有些无奈了，“婆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那个张志诚都死了！还怎么给你们开门啊……”
“什么？！张志诚死了？！”凌泗不由叫出了声。夜宇也是惊得愣了愣，但也只是一会儿，马上就恢复了过来。
“啊！张志诚他死了？！婆婆你怎么知道的啊？这门不是锁着的吗？”杨雨妍也是不由惊讶地问道。
“傻姑娘，我是房东啊。我有备用钥匙的啊……”老婆婆对杨雨妍的态度十分的好，大概是杨雨妍长得又好看，态度又好的缘故。
“那婆婆你能把门打开让我们看看吗？”凌泗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张志诚的死因，因为这实在是太巧了，正想来找他，他就死了……
“嘿！”老婆婆温和地说道：“你这个傻孩子，是不是有病啊。那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
“呃……”凌泗被老婆婆这么一说也是没敢有脾气，“婆婆，我是侦探。我要调查一些事情。”
“侦探？”老婆婆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凑近了凌泗，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凌泗，“你真的好像那个什么侦探……叫凌什么的……我电视上看见过。”
“婆婆，他叫凌泗。就是你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个名侦探。”一旁的杨雨妍好心地为老婆婆提醒道。
“哦，对对对！就是那个凌侦探，可有名气了。我孙女可喜欢你了。”老婆婆顿时就高兴地拉起了凌泗的手，“诶，果然啊……长得比电视上还俊啊。小泗啊，你不知道我和我孙女可喜欢你了，我还打算把我孙女嫁给你呢……”
凌泗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婆婆认出自己后的态度和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不，都已经叫自己小泗了，还打算把孙女嫁给自己……
“那婆婆……”
“开！这就给小泗开门。”老婆婆高兴地拉着凌泗的手生怕他突然离开似的。
凌泗见夜宇和杨雨妍都在偷偷地笑着，顿时觉得更加无奈了，“婆婆你先开门吧。我不走的，我还得查案呢。”
老婆婆想想也是，就放开了凌泗的手，慢慢地把房门打开了。房间里面一片昏暗，老婆婆把灯给打开了，客厅一样是那么地杂乱，衣物什么的丢了一地。
“在这边呢。”老婆婆带着凌泗三人走进了睡房，一打开房门，杨雨妍就惊叫了一声，而夜宇和凌泗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一具男尸，平躺在地板上，地上一片暗红的血迹。而最吸引夜宇和凌泗的目光的，则是那尸体腹部上的那黑色的物体——一支弩箭！
凌泗上前查看了男子的面貌，的确是张志诚没错，死状跟李焕几乎没有差异，都是腹部被弩箭刺入失血过多而死。
“婆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张志诚死了的。”夜宇向老婆婆问道。
“就昨晚吧……”老婆婆似乎也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昨晚差不多刚八点的时候好像是有人来找这个张志诚，然后九点多的时候我听到有很大的动静，然后又没有了。我就偷偷地来看看，在楼道口看见有一个人从张志诚的房间出来，然后就走了。我等那个人走了后就想去看看那个张志诚怎么了……谁知他竟然就死了。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办法处理这事啊，只能把那人放在那里然后把门锁上就算了……”
“那婆婆有看清那凶手长什么样吗？”
“这……晚上楼道都关灯的，我怎么看得清。我又不敢用手电筒去照他，万一他要发现我了，那我不就危险了吗？”
夜宇点了点头，老婆婆的做法是正确的。要是为了看清凶手而用手电筒去照看，老婆婆就可能会被灭口。
“阿宇你来看下，这脖子上有勒痕……”凌泗发现了尸体上新的伤痕。
夜宇摸了摸那尸体脖子上的痕迹，检查了一番。
“张志诚死前应该是被勒住了脖子，是先勒死后才把弩箭射进腹部的吗？”
“不！”夜宇否定了凌泗的猜测，“泗哥你看。”夜宇指着脖子上那勒痕，“这个勒痕是淡紫色的，是血液被阻的迹象。”
“淡紫色的勒痕？”凌泗一看，确实是……“那就是说张志诚被勒住的时候腹部就已经被弩箭射入了，然后因为大出血，动脉血管扩张，血液急速向下流动补充。但因为脖子被勒住了，造成血液受阻难以向下流动，从而形成了淡紫色的泪痕……”
“完全正确。”夜宇点了点头，“本来腹部的伤是不足以杀死张志诚的，只要止血及时是可以活过来的。但被勒住脖子，造成短暂的缺氧昏迷，然后又加速失血过多，最后才死亡的。”
凌泗沉默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可谓是有些残忍啊……勒住脖子让其自然地失血过多而死，这整个过程简直是让人感到生死不如。
夜宇走出了睡房来到客厅试图找出些线索。客厅的桌上还放着好些酒瓶，都已经是空的了，地上也掉落了好几个。桌上还有花生之类的一些下酒的小吃，但看上去很是凌乱。
椅子倒了两三张，这桌子？夜宇仔细地检查了桌子的位置，似乎是被推移了原先的地方，从地板上的桌脚印记就能看出了。
地上散落的酒瓶也不像是为了避免碍人而放到地上去的，很明显是自然掉落的。看来凶手作案之前还有一个愉兴节目啊……
这时凌泗和杨雨妍还有老婆婆从睡房出来了。
“泗哥，怎么样？”
“啊，那弩箭和杀害李焕的是同一种，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张志诚死前似乎是有反抗的，这应该就是婆婆所说的很大的动静了。”凌泗的脸色越发得浓重了，这一切的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一个人啊。
“哦，对了！婆婆刚才好像说张志诚是坏警察。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宇突然想到了之前老婆婆对张志诚的评价。
“嘿，那个张志诚！还是警察呢！在三天前用枪威*，*了我的一个房客，还是一个女大学生呢……那个禽兽！真是不得好死……”
“什么？！”凌泗简直不敢想象一个警察竟然敢用枪来威**一个女大学生。怪不得老婆婆对张志诚的死一点感叹和惋惜都没有……
“这个当真吗？婆婆……”杨雨妍有些愤怒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那个女孩长得又好看又乖巧，听说学习成绩还不错，真惹人疼，但没有你好看。真是命不好……也怪我，怎么让这种人渣住进我的公寓来呢。”老婆婆不由微微地走着自责了。
“婆婆，这也不怪你啊，你也不知道嘛……那后来那个女孩怎麽样了？”
“那个女孩的男朋友知道后就气冲冲地找上了张志诚……两人冲突了起来，张志诚就开枪杀了那女孩的男朋友。那女孩伤心啊，就犯傻得跟着殉情了……”老婆婆说着说着变得有些哽咽了。
杨雨妍心疼地轻轻拍着老婆婆的后背默默安慰着。
凌泗也是有些感慨，张志诚开的那一枪，实际上却杀了两个人啊。
“婆婆，你这栋公寓没有别的房客了吗？”凌泗突然想到老婆婆能听到那些动静，那其他房客呢？
“他就是最后一个了……”老婆婆指着睡房内有些伤感着说道。
“……”夜宇他们都知道老婆婆说的是张志诚。
“自从爆发慌乱后，我的房客就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那些人我也没打算再收取什么报酬了，就让他们住着吧。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还有必要去计较什么有没有回报吗？只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就好了……”老婆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大家就这样一起住着就像一家人挺好的啊，可偏偏发生了这些事，走的走，死的死，都不在了，留都留不住啊……”
杨雨妍连忙柔声安慰着老婆婆，夜宇和凌泗听着老婆婆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都感到一种凄伤感。
“小泗！婆婆相信你可以解救全山海城的人民的。加油啊！还有那个小伙子，要和那姑娘好好的知道吗！”
夜宇和凌泗还有杨雨妍远远地向老婆婆挥挥手告别。
凌泗笑着对老婆婆比了个大拇指，他做梦都无法相信，一个普通的老婆婆会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和期望。
“放心吧，婆婆！我们一定会的！”杨雨妍脸上挂着些许的泪珠对着站在公寓楼下的老婆婆喊道。夜宇也是向着老婆婆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婆婆拒绝了凌泗提出要带着她离开这栋公寓楼和他们一起住的请求。她说，她要守着这栋公寓楼，守着这个家……
在那种宛如乱世一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坚守着自己人性的善根，让自己不被那人性最黑暗的罪恶所支配——
白云市区似乎已经变得何时都那么地冷清了。昔日喧闹繁忙，车水马龙的街道，只是经过了那么几天的时间，如今就变得毫无人迹。主要的运输路段上虽然还是停放着满满的车辆，但车里面却不会有人了……
夜宇三人一早就出了门，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张志诚的家。等他们到了张志诚所住的公寓时，总算明白为什么陈楚记不起这个公寓的名字了，因为这栋公寓根本就没有名字，只有一个门牌号：城南路22号。
这栋公寓看上去似乎只有不到十层的楼层，很普通的简陋公寓，想必月租应该是不高的。楼下的道路很崎岖，坑坑洼洼的，因为昨天下了大雨，如今还蓄着一个个水洼。
虽说白云市区是山海城的中心城区，被誉为山海城最繁华的地域，但是再繁华的地方也会有贫穷落后的一角。城南区是白云市区的旧城区，也是这贫穷落后的其中一角。
“好像是六楼602……”凌泗看了看自己记下的地址。
这个公寓看上去有些残旧，那楼道的水泥地板有些都裂开了，有些还嗑了好几个梯角。而且整个楼道都是显得略微地潮湿昏暗，很明显是太阳光难以入射进，光线不足的缘故。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整体上还是显得相当整洁的，并没有夜宇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垃圾成堆。
来到了六楼，这个公寓每层只有两个房间，凌泗走到602的门前摁了门铃，在门外都能听得到房间内的门铃响了。
摁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来开门，凌泗有些不耐烦地开始敲门的。
“怎么还是不开门？是不在家吗？还是没有起床？”杨雨妍觉得他们来得是有些太早了，因为现在连七点钟都还没有。但他们必须这么早来，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凌泗皱着眉头又继续用力敲了敲门，但依然没有人来开门。
“你们那么早来找谁啊？”
夜宇他们听到了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打着手电筒正眯着眼打量着他们。
“呃……”夜宇和凌泗愣住了，这个老婆婆不过把他们当作坏人了吧。
“婆婆，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叫张志诚的人。”此时还是杨雨妍反应得快，一副友善的样子加上甜美柔和的声音，并且还告诉了这个老婆婆他们来找的人的名字。
“哦！找人的啊。我还以为是小偷呢，这几天我都不知道遇到多少个小偷了呢。看你们的样子倒挺正经的，不像做坏事的人……”
夜宇有些无语了，这个老婆婆是看脸辨人好坏的吗？也幸亏他们三个长得都还算不错，要是一脸恶像的话，再给他们十张嘴恐怕也说不清。
“婆婆你也是住这里的吗？”杨雨妍柔柔地问道。
“啊，不是。我是这栋公寓的房东，我正在八楼打扫楼道卫生呢，听到六楼有很响的敲门声，就下来看看了……”老婆婆看上去虽已至花甲之年，但看上去身体依然硬朗，说话也是响亮有神气。
“那婆婆你知道这602的张志诚在家吗？”凌泗也是恭敬地问道。
“张志诚？那个坏警察吗？他一直都在他的房间里啊。”
凌泗和夜宇对视了一眼，坏警察？老婆婆怎么会这么说呢？
“婆婆你是说他一直都在房间里？可我刚刚一直按门铃敲门都没有回应啊……”凌泗无辜地说道。
“嗨，他要是能起来给你们开门，那可就是活见鬼了。”老婆婆一副‘你们都是傻孩子’模样对夜宇他们说道。
“呃……”凌泗不由有些无奈了，“婆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
“哎呀，那个张志诚都死了！还怎么给你们开门啊……”
“什么？！张志诚死了？！”凌泗不由叫出了声。夜宇也是惊得愣了愣，但也只是一会儿，马上就恢复了过来。
“啊！张志诚他死了？！婆婆你怎么知道的啊？这门不是锁着的吗？”杨雨妍也是不由惊讶地问道。
“傻姑娘，我是房东啊。我有备用钥匙的啊……”老婆婆对杨雨妍的态度十分的好，大概是杨雨妍长得又好看，态度又好的缘故。
“那婆婆你能把门打开让我们看看吗？”凌泗觉得有必要弄清楚张志诚的死因，因为这实在是太巧了，正想来找他，他就死了……
“嘿！”老婆婆温和地说道：“你这个傻孩子，是不是有病啊。那死人有什么好看的？真是的……”
“呃……”凌泗被老婆婆这么一说也是没敢有脾气，“婆婆，我是侦探。我要调查一些事情。”
“侦探？”老婆婆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凑近了凌泗，眯着眼细细打量着凌泗，“你真的好像那个什么侦探……叫凌什么的……我电视上看见过。”
“婆婆，他叫凌泗。就是你在电视上看见的那个名侦探。”一旁的杨雨妍好心地为老婆婆提醒道。
“哦，对对对！就是那个凌侦探，可有名气了。我孙女可喜欢你了。”老婆婆顿时就高兴地拉起了凌泗的手，“诶，果然啊……长得比电视上还俊啊。小泗啊，你不知道我和我孙女可喜欢你了，我还打算把我孙女嫁给你呢……”
凌泗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婆婆认出自己后的态度和之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不，都已经叫自己小泗了，还打算把孙女嫁给自己……
“那婆婆……”
“开！这就给小泗开门。”老婆婆高兴地拉着凌泗的手生怕他突然离开似的。
凌泗见夜宇和杨雨妍都在偷偷地笑着，顿时觉得更加无奈了，“婆婆你先开门吧。我不走的，我还得查案呢。”
老婆婆想想也是，就放开了凌泗的手，慢慢地把房门打开了。房间里面一片昏暗，老婆婆把灯给打开了，客厅一样是那么地杂乱，衣物什么的丢了一地。
“在这边呢。”老婆婆带着凌泗三人走进了睡房，一打开房门，杨雨妍就惊叫了一声，而夜宇和凌泗的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一具男尸，平躺在地板上，地上一片暗红的血迹。而最吸引夜宇和凌泗的目光的，则是那尸体腹部上的那黑色的物体——一支弩箭！
凌泗上前查看了男子的面貌，的确是张志诚没错，死状跟李焕几乎没有差异，都是腹部被弩箭刺入失血过多而死。
“婆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张志诚死了的。”夜宇向老婆婆问道。
“就昨晚吧……”老婆婆似乎也是心有余悸地说道，“昨晚差不多刚八点的时候好像是有人来找这个张志诚，然后九点多的时候我听到有很大的动静，然后又没有了。我就偷偷地来看看，在楼道口看见有一个人从张志诚的房间出来，然后就走了。我等那个人走了后就想去看看那个张志诚怎么了……谁知他竟然就死了。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有办法处理这事啊，只能把那人放在那里然后把门锁上就算了……”
“那婆婆有看清那凶手长什么样吗？”
“这……晚上楼道都关灯的，我怎么看得清。我又不敢用手电筒去照他，万一他要发现我了，那我不就危险了吗？”
夜宇点了点头，老婆婆的做法是正确的。要是为了看清凶手而用手电筒去照看，老婆婆就可能会被灭口。
“阿宇你来看下，这脖子上有勒痕……”凌泗发现了尸体上新的伤痕。
夜宇摸了摸那尸体脖子上的痕迹，检查了一番。
“张志诚死前应该是被勒住了脖子，是先勒死后才把弩箭射进腹部的吗？”
“不！”夜宇否定了凌泗的猜测，“泗哥你看。”夜宇指着脖子上那勒痕，“这个勒痕是淡紫色的，是血液被阻的迹象。”
“淡紫色的勒痕？”凌泗一看，确实是……“那就是说张志诚被勒住的时候腹部就已经被弩箭射入了，然后因为大出血，动脉血管扩张，血液急速向下流动补充。但因为脖子被勒住了，造成血液受阻难以向下流动，从而形成了淡紫色的泪痕……”
“完全正确。”夜宇点了点头，“本来腹部的伤是不足以杀死张志诚的，只要止血及时是可以活过来的。但被勒住脖子，造成短暂的缺氧昏迷，然后又加速失血过多，最后才死亡的。”
凌泗沉默了，凶手的杀人手法可谓是有些残忍啊……勒住脖子让其自然地失血过多而死，这整个过程简直是让人感到生死不如。
夜宇走出了睡房来到客厅试图找出些线索。客厅的桌上还放着好些酒瓶，都已经是空的了，地上也掉落了好几个。桌上还有花生之类的一些下酒的小吃，但看上去很是凌乱。
椅子倒了两三张，这桌子？夜宇仔细地检查了桌子的位置，似乎是被推移了原先的地方，从地板上的桌脚印记就能看出了。
地上散落的酒瓶也不像是为了避免碍人而放到地上去的，很明显是自然掉落的。看来凶手作案之前还有一个愉兴节目啊……
这时凌泗和杨雨妍还有老婆婆从睡房出来了。
“泗哥，怎么样？”
“啊，那弩箭和杀害李焕的是同一种，看来凶手是同一个人。张志诚死前似乎是有反抗的，这应该就是婆婆所说的很大的动静了。”凌泗的脸色越发得浓重了，这一切的迹象都把嫌疑指向了一个人啊。
“哦，对了！婆婆刚才好像说张志诚是坏警察。这是怎么一回事？”夜宇突然想到了之前老婆婆对张志诚的评价。
“嘿，那个张志诚！还是警察呢！在三天前用枪威*，*了我的一个房客，还是一个女大学生呢……那个禽兽！真是不得好死……”
“什么？！”凌泗简直不敢想象一个警察竟然敢用枪来威**一个女大学生。怪不得老婆婆对张志诚的死一点感叹和惋惜都没有……
“这个当真吗？婆婆……”杨雨妍有些愤怒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那个女孩长得又好看又乖巧，听说学习成绩还不错，真惹人疼，但没有你好看。真是命不好……也怪我，怎么让这种人渣住进我的公寓来呢。”老婆婆不由微微地走着自责了。
“婆婆，这也不怪你啊，你也不知道嘛……那后来那个女孩怎麽样了？”
“那个女孩的男朋友知道后就气冲冲地找上了张志诚……两人冲突了起来，张志诚就开枪杀了那女孩的男朋友。那女孩伤心啊，就犯傻得跟着殉情了……”老婆婆说着说着变得有些哽咽了。
杨雨妍心疼地轻轻拍着老婆婆的后背默默安慰着。
凌泗也是有些感慨，张志诚开的那一枪，实际上却杀了两个人啊。
“婆婆，你这栋公寓没有别的房客了吗？”凌泗突然想到老婆婆能听到那些动静，那其他房客呢？
“他就是最后一个了……”老婆婆指着睡房内有些伤感着说道。
“……”夜宇他们都知道老婆婆说的是张志诚。
“自从爆发慌乱后，我的房客就走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那些人我也没打算再收取什么报酬了，就让他们住着吧。都是同病相怜的人，还有必要去计较什么有没有回报吗？只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就好了……”老婆婆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其实大家就这样一起住着就像一家人挺好的啊，可偏偏发生了这些事，走的走，死的死，都不在了，留都留不住啊……”
杨雨妍连忙柔声安慰着老婆婆，夜宇和凌泗听着老婆婆的一番掏心掏肺的话，都感到一种凄伤感。
“小泗！婆婆相信你可以解救全山海城的人民的。加油啊！还有那个小伙子，要和那姑娘好好的知道吗！”
夜宇和凌泗还有杨雨妍远远地向老婆婆挥挥手告别。
凌泗笑着对老婆婆比了个大拇指，他做梦都无法相信，一个普通的老婆婆会对他有那么大的信心和期望。
“放心吧，婆婆！我们一定会的！”杨雨妍脸上挂着些许的泪珠对着站在公寓楼下的老婆婆喊道。夜宇也是向着老婆婆重重地点了点头。
老婆婆拒绝了凌泗提出要带着她离开这栋公寓楼和他们一起住的请求。她说，她要守着这栋公寓楼，守着这个家……
在那种宛如乱世一样的情况下，依然有人坚守着自己人性的善根，让自己不被那人性最黑暗的罪恶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