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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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银月未落，祭台上供品的血迹未干，场中的篝火尚余寥寥，湖风一吹，偏偏绕绕。
割破双腕的夜枫蓝，把鲜血滴进祭台上面的奇特纹路，待血液覆盖整个纹路之后。用沾着鲜血的食指，在自己眉心刻下一道符文。
然后双膝下跪，双手向上托起，呈一定角度，恰是把月亮托在手中，嘴里重复着，祭祀时婆婆口中所念的古怪语言。
男子的成人仪式与女子的是有所差别的，女子进行的是月神的祈福，而男子进行的则是血月九拜。夜枫蓝踏着古老的步伐，向着祭坛中的九道符纹血槽前进。
每踏出一步，进行一次叩拜，九次之后到达第一道符文处，夜枫蓝手腕再次淌出鲜血，直至把符文血槽填满。随后重复前面的动作前往下一个符纹血槽。
随着仪式的进行，场中出现了许多妖魔的虚影，它们有的围着夜枫蓝跳起了一种怪异的舞蹈，有的则是踏着跟夜枫蓝一样的步伐，进行跪拜。
夜枫蓝在中心宛如祭品一般，手腕流出的鲜血使得场中的妖魔虚影变得更加疯狂起来。而祭坛阵纹中的九道符文处更是出现了九个古老的神魔虚影，顿时一股古老的洪荒之意散发开来，随后四周景物消失不见。
一轮血月悬挂虚空，原本碧波荡漾的映月湖，此刻却是血潮涌动，血色的巨浪不断拍打着中央的神女像，如同一尊绝世凶兽想要挣脱永世的封印。
血色月光下的神女像也不复往日的神圣庄严，变得诡异妖魅，狂风乱舞，甚至能看见风中飞散的发丝。
然而夜枫蓝对此却没有太大感觉，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见。
流出的血液过多，脑中出现阵阵眩晕。夜枫蓝咬破舌尖，舌尖传来的痛楚让自己的意识总算清醒些。
半个小时后，夜枫蓝终于面色苍白的走完了最后一步，在祭台下面跪拜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双手托月的姿势。
终于，夜枫蓝把全部祭文都念完之后，九道符纹血槽中的血液沸腾起来，不断往外溢出，直至刻满整个法阵，祭坛上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同时整个祭坛上的幻象消失。
映月湖里的神女圣像处，也显现出了同样的法阵图案，一道光柱自月亮倾斜而下，把月神雕像笼罩其中。
在月光笼罩之下的月神像原本放在胸口的双手，此刻慢慢张开，露出了一个璀璨的蓝色光球，在强烈的光芒下，四周犹如白昼。然而那只是表面，至于里面更深入的东西，却是无法看清。
蓝色光球好像有意识一般，在空中翩翩倒倒，一会儿飞到湖边，一会儿飞到树上，如一个好奇宝宝。在四周逛了一圈后，才落在中央祭台上。
飞到夜枫蓝身边，围着夜枫蓝打量了一圈，最后才很不情愿的没入夜枫蓝胸口消失不见。
在蓝色光球没入夜枫蓝胸口后，立刻附着在夜枫蓝的心脏之上，如一颗种子般，在心脏上扎根，疯狂的吞噬着夜枫蓝的血液、生机、能量。
原本就几近虚脱的夜枫蓝顿时全身毛发脱落，皮肤干瘪，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具干尸，不出意外，马上就会被吸得连渣都不剩。
但下一刻，夜枫蓝眉心的印记突然像火烧一样，发出夺目的光芒，而湖中的女神像似有所感，于眉心处淡出了一个银色光球。随后落在夜枫蓝身旁，化作一个人身大小的光茧，把他罩在其中，情况才有所好转。
紧接着从群山那边又飞过来一个银色光球，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的光团，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祭坛的法阵中央聚集，最后形成一个百丈大小的女子虚影。
当虚影成型的刹那，映月湖的月神像好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一般，再也不堪重负，竟然碎裂开来。
神像裂开的碎石落入湖中，掀起层层巨浪和巨大轰鸣。但附近的村民却诡异的没有任何人发觉或是出来查看，周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
不止这里，在这无尽的苍茫大地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部落族群也发生着同样的情况，他们所供奉的皆为同一女神圣像。都在这一刻齐齐碎裂，从中飞出或大或小的光团，纷纷向着一个方向涌去。
在光球进入自己脑袋的同时，伴随着许多奇异的画面也一起涌入夜枫蓝脑海：龟裂的大地，破碎的苍穹，陨落的星辰，月亮的残骸，无尽的黑暗，湛蓝的双瞳……这些画面快速闪过，这对于精神力微弱的夜枫蓝来说，这无疑是直接把他送进死路。
庞大的信息量仿佛要将夜枫蓝的脑袋生生挤爆，尤其是最后的那道目光，如一把利剑刺透了自己的心神，仿佛要将自己劈成两半。
“啊！”
夜枫蓝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嘶声喊了出来。
在这些神像碎裂的一瞬间，九幽混沌之中，无尽的黑暗深处，一双猩红的眸子诡异的睁开，但在下一刻，又轻轻闭上。
……
“该死的，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以自身为魂引，施展血月圣祭之术，那混蛋到底想干嘛，还要不要活了，真是气死我了。”，此刻，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者，站在亿万生灵跪拜的祭坛上，毫无形象的破骂着。
……
一个白发老者跪在祭坛上，对天长叹：“天亡我族，天亡我族啊！”
……
同时，在距离红叶村无限远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群山环绕，怪石险峰，星罗棋布。当中九座山峰更是雄伟无比，每一座都如擎天巨柱般直插天际，九峰之上，更有一座黑色巨殿凌空而立。
在距离黑殿不远处，九峰环绕的巨大湖泊中，同样有一座月神雕像矗立其间，与黑殿遥遥相对，甚至还要比黑殿高出那么一丝。
九天之水，从天而降，拍打在神像之上，溅出道道飞瀑，恰似仙人缕带，好不壮观。腰间白云环绕，雾气朦胧，让人不辨真容，只闻流水之声，宛若雷鸣。
时有仙鹤神鸟，从雾气中纷飞而过，雾气深处更有真龙彩凤和鸣之音，袅袅传出。
然而如此壮丽的神像，此刻却是裂痕密布，其中一道巨大的裂痕，甚至从头顶裂至半腰，随着时间的推移，碎裂的程度还在不断加剧，不时有碎石自神像落下。
黑衣的中年男子，站在大殿前面的玉石栏杆旁边，望着面前龟裂的月神雕像，一股难以掩饰的悲伤情绪蔓延开来，下一刻却化作了滔天的愤怒。
在男子身后，有几十道黑影匍匐在地，男子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势上的灵压，但四周弥漫着犹如死亡般的窒息感，却是使得下面的人瑟瑟发抖。不一会儿，男子归于平静，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才消失不见。
这时，男子身旁凭空出现一道身影。
“尊者”
“九峰的那几个老家伙怎么说？”
“长老们说您自己看着办。”
“那几个老家伙。”黑衣男子握了握拳头，随即有些无奈，轻叹一声，“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看。”
黑衣男子身前浮现出一个银色通道，轻身一踏，走入通道，消失不见。后面众人紧跟而上，纷纷走进通道。
……
这一刻，诸多古老的存在，冥冥之中都有感应，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屏蔽了天机，使他们无法推演而出。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次，所以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嘱咐自己的后辈，或是下面的人，最近小心行事。
……
然而如此异象，红叶村附近却平静如水，天还那么蔚蓝，几朵白云软绵绵的飘荡着，偶有一颗流星，在黛蓝的天幕中，一瞬而逝。一切仍是那么安宁祥和。
然这些对于此刻的夜枫蓝来说，都显得无关紧要。脑中传来的剧痛让夜枫蓝痛不欲生，恨不得找个东西把自己的脑袋砸开。
夜枫蓝双手抱头，四处翻滚，最后还真的把头砸在了石头之上。当场就血流如注，但夜枫蓝却恍如未觉一般，双手抱头，不断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在极致的痛苦之下，夜枫蓝的意识渐渐迷失了。
光团汇聚成的女神虚影，玉手一挥，夜枫蓝被轻轻托起，拥入怀中，一如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一般。
看着怀中的夜枫蓝，温柔一笑。那笑容中有关爱，有担心，但更多的却是不舍，最后虚影炸开，重新化作光球融进夜枫蓝体内，修复着夜枫蓝损伤的身体。
四周还在不断涌入奇特的银色光团，它们或是融入夜枫蓝身体，或是涌入夜枫蓝胸上的那颗蓝色光球中。
此时，夜枫蓝所居住的茅屋旁伫立着四道身影，冷冷的看着碎裂的月神像，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样真的好么？”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此刻，银月未落，祭台上供品的血迹未干，场中的篝火尚余寥寥，湖风一吹，偏偏绕绕。
割破双腕的夜枫蓝，把鲜血滴进祭台上面的奇特纹路，待血液覆盖整个纹路之后。用沾着鲜血的食指，在自己眉心刻下一道符文。
然后双膝下跪，双手向上托起，呈一定角度，恰是把月亮托在手中，嘴里重复着，祭祀时婆婆口中所念的古怪语言。
男子的成人仪式与女子的是有所差别的，女子进行的是月神的祈福，而男子进行的则是血月九拜。夜枫蓝踏着古老的步伐，向着祭坛中的九道符纹血槽前进。
每踏出一步，进行一次叩拜，九次之后到达第一道符文处，夜枫蓝手腕再次淌出鲜血，直至把符文血槽填满。随后重复前面的动作前往下一个符纹血槽。
随着仪式的进行，场中出现了许多妖魔的虚影，它们有的围着夜枫蓝跳起了一种怪异的舞蹈，有的则是踏着跟夜枫蓝一样的步伐，进行跪拜。
夜枫蓝在中心宛如祭品一般，手腕流出的鲜血使得场中的妖魔虚影变得更加疯狂起来。而祭坛阵纹中的九道符文处更是出现了九个古老的神魔虚影，顿时一股古老的洪荒之意散发开来，随后四周景物消失不见。
一轮血月悬挂虚空，原本碧波荡漾的映月湖，此刻却是血潮涌动，血色的巨浪不断拍打着中央的神女像，如同一尊绝世凶兽想要挣脱永世的封印。
血色月光下的神女像也不复往日的神圣庄严，变得诡异妖魅，狂风乱舞，甚至能看见风中飞散的发丝。
然而夜枫蓝对此却没有太大感觉，因为他根本就看不见。
流出的血液过多，脑中出现阵阵眩晕。夜枫蓝咬破舌尖，舌尖传来的痛楚让自己的意识总算清醒些。
半个小时后，夜枫蓝终于面色苍白的走完了最后一步，在祭台下面跪拜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做出一个双手托月的姿势。
终于，夜枫蓝把全部祭文都念完之后，九道符纹血槽中的血液沸腾起来，不断往外溢出，直至刻满整个法阵，祭坛上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同时整个祭坛上的幻象消失。
映月湖里的神女圣像处，也显现出了同样的法阵图案，一道光柱自月亮倾斜而下，把月神雕像笼罩其中。
在月光笼罩之下的月神像原本放在胸口的双手，此刻慢慢张开，露出了一个璀璨的蓝色光球，在强烈的光芒下，四周犹如白昼。然而那只是表面，至于里面更深入的东西，却是无法看清。
蓝色光球好像有意识一般，在空中翩翩倒倒，一会儿飞到湖边，一会儿飞到树上，如一个好奇宝宝。在四周逛了一圈后，才落在中央祭台上。
飞到夜枫蓝身边，围着夜枫蓝打量了一圈，最后才很不情愿的没入夜枫蓝胸口消失不见。
在蓝色光球没入夜枫蓝胸口后，立刻附着在夜枫蓝的心脏之上，如一颗种子般，在心脏上扎根，疯狂的吞噬着夜枫蓝的血液、生机、能量。
原本就几近虚脱的夜枫蓝顿时全身毛发脱落，皮肤干瘪，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具干尸，不出意外，马上就会被吸得连渣都不剩。
但下一刻，夜枫蓝眉心的印记突然像火烧一样，发出夺目的光芒，而湖中的女神像似有所感，于眉心处淡出了一个银色光球。随后落在夜枫蓝身旁，化作一个人身大小的光茧，把他罩在其中，情况才有所好转。
紧接着从群山那边又飞过来一个银色光球，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的光团，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在祭坛的法阵中央聚集，最后形成一个百丈大小的女子虚影。
当虚影成型的刹那，映月湖的月神像好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一般，再也不堪重负，竟然碎裂开来。
神像裂开的碎石落入湖中，掀起层层巨浪和巨大轰鸣。但附近的村民却诡异的没有任何人发觉或是出来查看，周围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
不止这里，在这无尽的苍茫大地上，有着许许多多的部落族群也发生着同样的情况，他们所供奉的皆为同一女神圣像。都在这一刻齐齐碎裂，从中飞出或大或小的光团，纷纷向着一个方向涌去。
在光球进入自己脑袋的同时，伴随着许多奇异的画面也一起涌入夜枫蓝脑海：龟裂的大地，破碎的苍穹，陨落的星辰，月亮的残骸，无尽的黑暗，湛蓝的双瞳……这些画面快速闪过，这对于精神力微弱的夜枫蓝来说，这无疑是直接把他送进死路。
庞大的信息量仿佛要将夜枫蓝的脑袋生生挤爆，尤其是最后的那道目光，如一把利剑刺透了自己的心神，仿佛要将自己劈成两半。
“啊！”
夜枫蓝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痛苦，嘶声喊了出来。
在这些神像碎裂的一瞬间，九幽混沌之中，无尽的黑暗深处，一双猩红的眸子诡异的睁开，但在下一刻，又轻轻闭上。
……
“该死的，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以自身为魂引，施展血月圣祭之术，那混蛋到底想干嘛，还要不要活了，真是气死我了。”，此刻，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老者，站在亿万生灵跪拜的祭坛上，毫无形象的破骂着。
……
一个白发老者跪在祭坛上，对天长叹：“天亡我族，天亡我族啊！”
……
同时，在距离红叶村无限远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群山环绕，怪石险峰，星罗棋布。当中九座山峰更是雄伟无比，每一座都如擎天巨柱般直插天际，九峰之上，更有一座黑色巨殿凌空而立。
在距离黑殿不远处，九峰环绕的巨大湖泊中，同样有一座月神雕像矗立其间，与黑殿遥遥相对，甚至还要比黑殿高出那么一丝。
九天之水，从天而降，拍打在神像之上，溅出道道飞瀑，恰似仙人缕带，好不壮观。腰间白云环绕，雾气朦胧，让人不辨真容，只闻流水之声，宛若雷鸣。
时有仙鹤神鸟，从雾气中纷飞而过，雾气深处更有真龙彩凤和鸣之音，袅袅传出。
然而如此壮丽的神像，此刻却是裂痕密布，其中一道巨大的裂痕，甚至从头顶裂至半腰，随着时间的推移，碎裂的程度还在不断加剧，不时有碎石自神像落下。
黑衣的中年男子，站在大殿前面的玉石栏杆旁边，望着面前龟裂的月神雕像，一股难以掩饰的悲伤情绪蔓延开来，下一刻却化作了滔天的愤怒。
在男子身后，有几十道黑影匍匐在地，男子没有散发出任何气势上的灵压，但四周弥漫着犹如死亡般的窒息感，却是使得下面的人瑟瑟发抖。不一会儿，男子归于平静，那种无形的压迫感才消失不见。
这时，男子身旁凭空出现一道身影。
“尊者”
“九峰的那几个老家伙怎么说？”
“长老们说您自己看着办。”
“那几个老家伙。”黑衣男子握了握拳头，随即有些无奈，轻叹一声，“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看。”
黑衣男子身前浮现出一个银色通道，轻身一踏，走入通道，消失不见。后面众人紧跟而上，纷纷走进通道。
……
这一刻，诸多古老的存在，冥冥之中都有感应，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屏蔽了天机，使他们无法推演而出。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多次，所以他们也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嘱咐自己的后辈，或是下面的人，最近小心行事。
……
然而如此异象，红叶村附近却平静如水，天还那么蔚蓝，几朵白云软绵绵的飘荡着，偶有一颗流星，在黛蓝的天幕中，一瞬而逝。一切仍是那么安宁祥和。
然这些对于此刻的夜枫蓝来说，都显得无关紧要。脑中传来的剧痛让夜枫蓝痛不欲生，恨不得找个东西把自己的脑袋砸开。
夜枫蓝双手抱头，四处翻滚，最后还真的把头砸在了石头之上。当场就血流如注，但夜枫蓝却恍如未觉一般，双手抱头，不断撕扯着周围的一切，在极致的痛苦之下，夜枫蓝的意识渐渐迷失了。
光团汇聚成的女神虚影，玉手一挥，夜枫蓝被轻轻托起，拥入怀中，一如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一般。
看着怀中的夜枫蓝，温柔一笑。那笑容中有关爱，有担心，但更多的却是不舍，最后虚影炸开，重新化作光球融进夜枫蓝体内，修复着夜枫蓝损伤的身体。
四周还在不断涌入奇特的银色光团，它们或是融入夜枫蓝身体，或是涌入夜枫蓝胸上的那颗蓝色光球中。
此时，夜枫蓝所居住的茅屋旁伫立着四道身影，冷冷的看着碎裂的月神像，平静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这样真的好么？”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