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说具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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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
叶笙歌来的时候，幺幺早就吃过早点了，并且现在正在看着漫画书。
“顾叔叔早上给我买了粥，这个漫画书也是顾叔叔给我的。”
幺幺眨了眨眼睛，咧嘴笑开。
又是那个顾医生，他对幺幺是真的挺好的。论理说，幺幺又不是他的病人，他一外科医生，怎么会每日都来这里陪幺幺呢。
“妈妈，我什么可以出院啊。”
“出院？”
“我想晚上跟妈妈一起睡。”
这段时间，幺幺住在病房里，虽然还有其他小朋友，可是她还是会怕。
笙歌不是晚上不来守着幺幺，而是——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决定的。
“幺幺你要乖，只有继续住在医院，病才能治好。”
但女儿在听到病才能治好几个字后，合上漫画书，瘪嘴支吾着：
“……治不好了呢。”
“不许胡说。”
幺幺没有胡说，隔壁那间病房的小哥哥，也和她一样患了病。
前几天还看到他，这两天就不见了。
“护士阿姨说，那小哥哥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笙歌听了后，先是怔了片刻，随后笑道：
“那就是说明那个小哥哥的病被治好了，他回家了呀。”
“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幺幺也想像那个小哥哥一样，快快把病治好，跟妈妈回家。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笙歌回过头，就看到站在病房外的顾淮南。
顾医生勾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没有言语。
……
医院长廊。
“顾医生，谢谢你对幺幺的照顾。”
虽然之前对他有一些误解吧，毕竟第一印象……嗯，不太好。
但这段时间，没少提幺幺提起他。再加上今早的事情，叶笙歌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一句话谢谢。
“应该的。”
却是男人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女人愣了一下，应该的？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医生，也许和傅念笙认识。
因为第一次遇到时，他不就把她认成了她人，还叫着那个名字。
并且，关系不浅吧。
“幺幺的情况目前比较稳定，如过化疗没有副作用，就会进行第二次疗程。”
每一次疗程，就意味着——
钱。
不过现在，叶笙歌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经过昨晚，她也想清楚了。
反正，她卖都卖了，不如就好好待在纪遇深身边，至少在女儿的病没有治好前……
“顾医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已经把钱都准备好了。”
顾淮南听了女人这么说，蹙眉反问：
“都准备好了？”
听梁情说过她们的处境，养活自己都算不错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继续治病的钱呢。
却是笙歌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回以笑容：
“恩……顾医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真的很谢谢你。”
她不在的时候，有他陪着幺幺，幺幺也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顾医生是个好人，即便也许让他对幺幺那么好的原因——
是因为她这张脸。
但笙歌已经看淡了，和一个死人长得相像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不用再为女儿治病的钱而奔波劳累，不必整日担心没有钱，幺幺就不能继续住院。不用整日噩梦，担心醒来后女儿会永远离开自己。
傅念笙……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该感谢你了。
就在决定签署那份协议前，她查阅了关于傅念笙的资料与往事。
查到的不多，寥寥几句，却也足够了。
五年前，傅念笙冒认傅家千金，而开车想撞死真正的傅家千金。人虽然没撞死，但也成了植物人，只怕不会再醒来了。
而傅念笙，因此犯了罪，送她进监狱的人，就是纪遇深。
不过牢狱一场意外大火，烧死了她，连灰烬都不剩。
看到那些过去的新闻，看到那个傅念笙的模样，笙歌终于承认——
她和她是真的很像，像到光看这张脸，找不出任何的不同。
试问这个世界上，拥有相似容貌的人的几率是多少。
那么——
一模一样的人，几率又是多少呢。
叶笙歌不愿再去想了，有的事情，她宁可做一个局外人。
……
她又要去找新的工作了，虽然成了纪遇深养着的女人，但自己还得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
以免未来，没了出路，还能有份保障吧。
在那之前，她去了药店。
不是去应聘，而是去买药——
避孕药。
昨晚上，纪遇深像野兽那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措施。
吞了一颗药，怕不够，又吞了第二颗。
总之，千万不能怀孕。
她这辈子，已经有幺幺了。况且……做情人已经没了任何尊严可言，难道还要恬不知耻的为那人怀孩子不成？
叶笙歌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很抱歉，我们这里暂时不需要人。”
一个下午，就这样奔波浪费了。
她又没有一份正式的简历，只能去找一些服务员或者收银员的活。
但都没有人愿意用她，叶笙歌才不得不相信，这年头，工作有多难找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是不是，得去纪家了。按照协议约定的时间，她是该做回笼子里的鸟了。
……
傅家大宅。
“等会儿你哥就回来了，你怎么又要出去？”
傅母看着女儿特意打扮了一番，看了眼时间，这都傍晚了。
“我有应酬。”
傅静绾虽然是傅氏集团的千金，却非要去纪氏做总监，也就是纪遇深的下属。
而今晚，她要陪着纪总去谈一笔合作，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了。
“静绾，我之前也跟你提过了，回来傅氏帮你哥不好么，那个小小的总监位置，你稀罕？”
“我稀罕的不是总监的位子，是纪遇深。”
这些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
“妈，是你现在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
傅静绾看着母亲，字字冷讥——
“都五年了，念涵不会醒来了。与其让别的女人成为纪太太，不如想想怎么帮我。”
纪太太的位子，不是不给傅念涵留着。
而是她醒不来了，纪遇深那样的男人，是不会为了等一个女人而一生不娶的。
“好了，我没时间了，先走了。”
看着傅静绾离去，傅母微微叹了口气。
有句话，她是真的说对了。
五年了，念涵怕是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她的女儿，从出生以来就过得那么辛苦。偏偏当年老爷子和她都糊涂了，认了一个假的女儿！
还害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这副模样。
“夫人，先生回来了。”
佣人去开了门，傅母也不去擦眼角的泪水，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难过着。
男人进了屋，黑眸就看到兀自伤心难过的母亲，瞳孔一暗，好看的薄唇轻抿——
“妈，怎么了。”
说话的人，正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亦琛。
傅母不说话，而一旁的佣人则出声说道：
“刚才静绾小姐提到了……夫人的伤心事。”
而整个傅家的人都知道，傅母的伤心事，就是躺在医院至今未醒的傅念涵。
傅亦琛听了后，眉目微蹙，有些不悦：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母亲的身子这些年来不大好，不能受刺激。
“你以为我愿意想么……可我的念涵，就是醒不过来了！”
她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恨恨咬牙说着：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
“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她都已经死了，你何必再去与一个死人计较。”
与死人计较？
傅母苦笑出声，她知道，亦琛当年对那个女人特别的好，比对静绾还要好，是真的把那个女人当做亲妹妹来疼爱。甚至，当真相放在眼前，他都选择相信傅念笙，而不去信他的亲妹妹念涵！
“但那个女人就是死了都还想继续纠缠！”
傅母说着，就拿出之前傅静绾给她看的那些资料，放在桌上，让傅亦琛看看，看清楚了！
傅亦琛拿过资料，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深黑色的瞳孔有片刻的怔然。
“你说，这种女人死了，竟然还有人想着跟她整个一样的脸来迷惑别人……我能不生气，能不动怒么！偏偏纪遇深，竟然被迷惑住了，还带她去了正式的晚宴。”
所以，这是纪遇深找到的人。
傅亦琛看着那资料上的人儿，眸色深深。
……
纪家餐桌上。
叶笙歌还以为，像纪遇深这样的大总裁，这个时候应该在外面有应酬或者应付饭局什么的，而不是陪着她，在家里用晚餐。
简单的几个菜，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奇怪了，她好像还没有告诉芳姨自己的口味，芳姨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那般的清楚。
桌子上，纪遇深的手机响了三次，他都不接。
而女人则一直低着头，安静的吃饭。
直到这次，是家里的电话响了。片刻后，听到芳姨说：
“先生，是傅小姐打来的。”
“挂了。”
“是。”
笙歌只当是事不关己，可心里却在想着，又是哪个傅小姐啊，最近姓傅的人有点多哦。
以为这样的晚餐会一直沉默到结束，直到——
“今天去做了什么。”
先开口的人，是纪遇深。
“……去了医院，然后下午随便逛了逛。”
“说具体点。”
四个字，却不同那句，有些阴柔，让人感觉到了无形的威慑力。
医院里。
叶笙歌来的时候，幺幺早就吃过早点了，并且现在正在看着漫画书。
“顾叔叔早上给我买了粥，这个漫画书也是顾叔叔给我的。”
幺幺眨了眨眼睛，咧嘴笑开。
又是那个顾医生，他对幺幺是真的挺好的。论理说，幺幺又不是他的病人，他一外科医生，怎么会每日都来这里陪幺幺呢。
“妈妈，我什么可以出院啊。”
“出院？”
“我想晚上跟妈妈一起睡。”
这段时间，幺幺住在病房里，虽然还有其他小朋友，可是她还是会怕。
笙歌不是晚上不来守着幺幺，而是——
她现在的情况，不是她能决定的。
“幺幺你要乖，只有继续住在医院，病才能治好。”
但女儿在听到病才能治好几个字后，合上漫画书，瘪嘴支吾着：
“……治不好了呢。”
“不许胡说。”
幺幺没有胡说，隔壁那间病房的小哥哥，也和她一样患了病。
前几天还看到他，这两天就不见了。
“护士阿姨说，那小哥哥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笙歌听了后，先是怔了片刻，随后笑道：
“那就是说明那个小哥哥的病被治好了，他回家了呀。”
“是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幺幺也想像那个小哥哥一样，快快把病治好，跟妈妈回家。
“咚咚咚”敲门声传来，笙歌回过头，就看到站在病房外的顾淮南。
顾医生勾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没有言语。
……
医院长廊。
“顾医生，谢谢你对幺幺的照顾。”
虽然之前对他有一些误解吧，毕竟第一印象……嗯，不太好。
但这段时间，没少提幺幺提起他。再加上今早的事情，叶笙歌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一句话谢谢。
“应该的。”
却是男人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女人愣了一下，应该的？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医生，也许和傅念笙认识。
因为第一次遇到时，他不就把她认成了她人，还叫着那个名字。
并且，关系不浅吧。
“幺幺的情况目前比较稳定，如过化疗没有副作用，就会进行第二次疗程。”
每一次疗程，就意味着——
钱。
不过现在，叶笙歌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经过昨晚，她也想清楚了。
反正，她卖都卖了，不如就好好待在纪遇深身边，至少在女儿的病没有治好前……
“顾医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已经把钱都准备好了。”
顾淮南听了女人这么说，蹙眉反问：
“都准备好了？”
听梁情说过她们的处境，养活自己都算不错了，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准备好继续治病的钱呢。
却是笙歌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回以笑容：
“恩……顾医生，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真的很谢谢你。”
她不在的时候，有他陪着幺幺，幺幺也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顾医生是个好人，即便也许让他对幺幺那么好的原因——
是因为她这张脸。
但笙歌已经看淡了，和一个死人长得相像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不用再为女儿治病的钱而奔波劳累，不必整日担心没有钱，幺幺就不能继续住院。不用整日噩梦，担心醒来后女儿会永远离开自己。
傅念笙……我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该感谢你了。
就在决定签署那份协议前，她查阅了关于傅念笙的资料与往事。
查到的不多，寥寥几句，却也足够了。
五年前，傅念笙冒认傅家千金，而开车想撞死真正的傅家千金。人虽然没撞死，但也成了植物人，只怕不会再醒来了。
而傅念笙，因此犯了罪，送她进监狱的人，就是纪遇深。
不过牢狱一场意外大火，烧死了她，连灰烬都不剩。
看到那些过去的新闻，看到那个傅念笙的模样，笙歌终于承认——
她和她是真的很像，像到光看这张脸，找不出任何的不同。
试问这个世界上，拥有相似容貌的人的几率是多少。
那么——
一模一样的人，几率又是多少呢。
叶笙歌不愿再去想了，有的事情，她宁可做一个局外人。
……
她又要去找新的工作了，虽然成了纪遇深养着的女人，但自己还得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
以免未来，没了出路，还能有份保障吧。
在那之前，她去了药店。
不是去应聘，而是去买药——
避孕药。
昨晚上，纪遇深像野兽那般，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措施。
吞了一颗药，怕不够，又吞了第二颗。
总之，千万不能怀孕。
她这辈子，已经有幺幺了。况且……做情人已经没了任何尊严可言，难道还要恬不知耻的为那人怀孩子不成？
叶笙歌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
“很抱歉，我们这里暂时不需要人。”
一个下午，就这样奔波浪费了。
她又没有一份正式的简历，只能去找一些服务员或者收银员的活。
但都没有人愿意用她，叶笙歌才不得不相信，这年头，工作有多难找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
她是不是，得去纪家了。按照协议约定的时间，她是该做回笼子里的鸟了。
……
傅家大宅。
“等会儿你哥就回来了，你怎么又要出去？”
傅母看着女儿特意打扮了一番，看了眼时间，这都傍晚了。
“我有应酬。”
傅静绾虽然是傅氏集团的千金，却非要去纪氏做总监，也就是纪遇深的下属。
而今晚，她要陪着纪总去谈一笔合作，自然是要精心打扮一番了。
“静绾，我之前也跟你提过了，回来傅氏帮你哥不好么，那个小小的总监位置，你稀罕？”
“我稀罕的不是总监的位子，是纪遇深。”
这些话，她也不是第一次说。
“妈，是你现在还没有认清一个事实。”
傅静绾看着母亲，字字冷讥——
“都五年了，念涵不会醒来了。与其让别的女人成为纪太太，不如想想怎么帮我。”
纪太太的位子，不是不给傅念涵留着。
而是她醒不来了，纪遇深那样的男人，是不会为了等一个女人而一生不娶的。
“好了，我没时间了，先走了。”
看着傅静绾离去，傅母微微叹了口气。
有句话，她是真的说对了。
五年了，念涵怕是真的……不会再醒来了。
她的女儿，从出生以来就过得那么辛苦。偏偏当年老爷子和她都糊涂了，认了一个假的女儿！
还害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变成这副模样。
“夫人，先生回来了。”
佣人去开了门，傅母也不去擦眼角的泪水，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的难过着。
男人进了屋，黑眸就看到兀自伤心难过的母亲，瞳孔一暗，好看的薄唇轻抿——
“妈，怎么了。”
说话的人，正是傅氏集团的总裁，傅亦琛。
傅母不说话，而一旁的佣人则出声说道：
“刚才静绾小姐提到了……夫人的伤心事。”
而整个傅家的人都知道，傅母的伤心事，就是躺在医院至今未醒的傅念涵。
傅亦琛听了后，眉目微蹙，有些不悦：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母亲的身子这些年来不大好，不能受刺激。
“你以为我愿意想么……可我的念涵，就是醒不过来了！”
她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恨恨咬牙说着：
“我现在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我就……”
“妈，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况且，她都已经死了，你何必再去与一个死人计较。”
与死人计较？
傅母苦笑出声，她知道，亦琛当年对那个女人特别的好，比对静绾还要好，是真的把那个女人当做亲妹妹来疼爱。甚至，当真相放在眼前，他都选择相信傅念笙，而不去信他的亲妹妹念涵！
“但那个女人就是死了都还想继续纠缠！”
傅母说着，就拿出之前傅静绾给她看的那些资料，放在桌上，让傅亦琛看看，看清楚了！
傅亦琛拿过资料，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深黑色的瞳孔有片刻的怔然。
“你说，这种女人死了，竟然还有人想着跟她整个一样的脸来迷惑别人……我能不生气，能不动怒么！偏偏纪遇深，竟然被迷惑住了，还带她去了正式的晚宴。”
所以，这是纪遇深找到的人。
傅亦琛看着那资料上的人儿，眸色深深。
……
纪家餐桌上。
叶笙歌还以为，像纪遇深这样的大总裁，这个时候应该在外面有应酬或者应付饭局什么的，而不是陪着她，在家里用晚餐。
简单的几个菜，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奇怪了，她好像还没有告诉芳姨自己的口味，芳姨却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那般的清楚。
桌子上，纪遇深的手机响了三次，他都不接。
而女人则一直低着头，安静的吃饭。
直到这次，是家里的电话响了。片刻后，听到芳姨说：
“先生，是傅小姐打来的。”
“挂了。”
“是。”
笙歌只当是事不关己，可心里却在想着，又是哪个傅小姐啊，最近姓傅的人有点多哦。
以为这样的晚餐会一直沉默到结束，直到——
“今天去做了什么。”
先开口的人，是纪遇深。
“……去了医院，然后下午随便逛了逛。”
“说具体点。”
四个字，却不同那句，有些阴柔，让人感觉到了无形的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