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水下古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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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叔似乎有了谈性，大概他真正想钓的就是他说的“水鬼”，倒不是太在意钓上来的鱼。
“还能钓上水鬼来？”唐安愣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自己会意错了，“是一种叫水鬼的大型鱼类？”
“就像鲸鱼生活在海洋之中，但是鲸鱼不是鱼一样。生活在百岛湖水里的水鬼，也不是鱼。”黑叔指着他的另一根钓竿说道，“这就是专门用来钓水鬼的钓竿。”
“类似于水怪之类的东西？”唐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这个东西应该很难钓到。”
黑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唐安。
唐安不明白黑叔的眼神。
“一般人听到我这么说，都只当我在开玩笑……小哥，怎么不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编故事？”黑叔饶有兴趣地问道，一边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手串。
唐安才知道自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正是这种习以为常在别人眼里反而是不正常的了。
唐安已经完全相信，这是一个存在着大量所谓的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世界了，科学只在它起作用的范畴里能够解释很多东西，当另外涉及神秘领域的世界显露在自己眼前时，他更多的只能是去观察，去记录，而不能再用固定的所谓科学思维去思考和试图解释了。
“我觉得这么大面积的水域，出现一些十分罕见的生物完全是有可能的。就像现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怪兽出现的传闻或者说见闻，不可能都是大家编造出来的吧。”唐安当然不会和黑叔说自己还会变狗，水怪什么的不算稀奇的话了。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是个脑子很活的人。”黑叔点了点头，“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说着，黑叔把那根他说是用来钓水鬼的鱼竿提了上来。
这一根鱼竿特别粗，鱼线也是很粗的那一种，估计钓上那些上百斤的鱼也没有问题，唐安等到鱼线都浮出水面才吃了一惊，鱼线底部赫然是挂着一个无脸的小婴儿！
仔细看了下，才发现是用很薄很薄的布料包裹着填充物做成小婴儿的样子，并不是真正的小婴儿的尸体什么的，但是即便这样依然让人吓了一跳，充满着邪恶恐怖的气息。
黑叔也只是提了上来然后就放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这里边包着的是肉，搭配一些特殊的配方，能够吸引水鬼来吃，水鬼就是吃小孩的。水鬼很聪明，和人差不多……但是特别好吃，它明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却受不了这诱饵散发的香味。”
“那黑叔有没有钓到过水鬼？”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奇人异事也真的是到处都有啊，今天居然遇到了钓水鬼的专家！
难怪初一见面就感觉黑叔不像普通的在国家事业单位混饭吃的中老年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一般人听说有水鬼肯定避之不及了，哪里有会像黑叔这样的，还要来钓水鬼！
“钓到过一次，可惜被它咬断鱼线跑了，现在我换了这种它绝对咬不断了，但是它吃过一次亏之后变得聪明了许多，经常只在水下咬诱饵，却不肯吞下去。”黑叔冷笑起来，“这鬼东西倒是挺聪明的。”
“那还有希望钓的上来吗？”虽然黑叔没有说，但是唐安感觉那肯定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情了，黑哥都说黑叔在这个岛上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来钓水鬼，也就有一次有机会成功而已。
“没有什么希望了吧，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间万物，不管它多么邪魅鬼祟，又或者是神仙菩萨，都没有比我们人更聪明的。”黑叔的手指转动着手上的珠串，“水鬼喜欢在水下咬诱饵，吃那被它咬破了纱布泄露出来的残渣，自作聪明，却不知道我已经在肉里下了毒，水鬼就算身强体壮，也耐不住这慢性的毒药。”
唐安不禁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老人不也是与鲨鱼斗智斗勇，费尽心机和力量吗？黑叔和水鬼的斗争，也是旷日持久啊。
也许是因为海明威的作品里那种悲壮而英雄的感情感染了唐安，唐安不禁佩服起黑叔来。
“水鬼没有发觉吗？”唐安问道。
“这种鬼祟之物，就算聪明，却不像我们人一样可以克制自己的贪欲，看清楚眼前的诱惑背后意味着的危险，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算忍不住吞下去，却不能忍住不吃。”黑叔嘴角翘起一丝厌恶的笑意，“它发现不了的，长期的观察我也发现了，现在水鬼咬诱饵的动作越发暴躁了，而不像以前一样慢慢试探，细嚼慢咽地一点点吃掉，给我留下个光光的钩子。这就是中毒的迹象，这毒是慢性度，侵蚀心神，迟早有一天会积少成多，让它疯了，到时候它就会再次一口吞掉我的诱饵了。”
“黑叔，你太厉害了！”唐安赞道，如果不是黑叔坚持在这里钓水鬼，以他这种心境和心性，去做任何事情一定都是能够成功的，会在行业里做到顶尖的水平。
多少顶尖的研究人员在研究的过程中，不也是像黑叔这样坚持而有清晰的思路才能够成功吗？
黑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谦虚，也没有得意，不过还是露出了一点点满足的情绪，毕竟他做的这个事情，在很多人眼里完全是神经病，就连最亲近的侄子都不相信他，而唐安却完全是一副倾心聆听的样子，并没有怀疑他是在胡说八道骗人。
“这水鬼到底长什么样子？”既然黑叔都钓到过，那就意味着他应该是见过的，唐安很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一种地球上所拥有的原始怪物，还是又像阳澄湖上流传着的湖神一样，和犬灵族有关系。
“很丑，十分丑陋。”黑叔厌恶地说道，“尖嘴獠牙，有点像被拔毛火烧后的一条死狗，但是脖子部位长着像水草一样的鬃毛，手脚和人一般无二，但是手指脚趾之间有肉膜。身长体重和寻常成年人差不多，但是在水中力气很大。”
听到黑叔说像一条死狗，唐安就是心中一跳，难道这又是犬灵族？不过听黑叔后来的描述，感觉又不像了，犬灵族只是一个狗形态，一个人形态。在狗形态的时候外观就是普通的狗而已，人形态的时候就是普通的人，不会有什么特别丑陋，脖子环绕鬃毛，手指脚趾之间还有肉膜的这种特征。
“黑叔，那你把它抓到以后，打算怎么做？”唐安觉得黑叔肯定有特别的目的，一般人可能会拍照啊，拍视频啊，然后发到网上去，或者联系一些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生物的富豪炒作卖个高价，但是感觉黑叔肯定不是这种人，一个能够如此长久地做这么一件事的人，绝不会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杀了。”黑叔淡淡地说道。
这个答案也完全出乎唐安的意料，唐安感觉到黑叔淡淡的语气里却充溢着极其坚定的意味。
“你听说过1997年的百岛湖惨案吗？”黑叔问道。
唐安摇了摇头，太过于久远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才刚刚出生呢，那时候网络也不发达，当时发生的事情基本只是以报纸之类的记录下来吧。
“难道是水鬼干的？”唐安的思维还是活络的。
“那年的一艘游船遭遇了劫匪，劫匪抢劫了游船……当时游船上除了大陆游客，还有一些台湾人，按照官方的说法是劫匪抢劫了游船后，选择了沉船，杀死了所有在游船上的游客。”黑叔平静地说道，仿佛是在叙说一件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引起了********紧张，导致了一些台湾针对大陆的民意调查出现了数据上直接的变化……当时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这艘船上。”
唐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像黑叔这么做，非常人的坚持，背后必然有非常人的经历，大概就是这种毕生难以忘怀的经历，才让黑叔宁愿耗费一生来做一件事情吧。
“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于是开了一艘船去找人，我的预感是对的，看到了那艘被劫匪放火烧了起来的游船，看到有人从游船上跳了下来，我连忙开了过去……”黑叔顿了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我亲眼看见我的妻子带着孩子跳到了水里，她的水性很好，我相信只要我快点过去，就可以接应到她和孩子……只是这一刻，一只水鬼也从船上跳了下来，扯住我妻子和孩子，就沉进了水里。”
绝处逢生，却终究无处逃生，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亲眼目睹这一切，唐安无法想象当时黑叔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我急忙跳进水里，却完全跟不上水鬼的速度。人在水里潜水的深度有限，而水鬼却远超普通人，一直拉着我妻子和孩子进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再也没有浮上来。”黑叔睁开眼睛，却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百岛湖一直就有水鬼的传说，然而却没有人相信，我亲眼目睹，我知道这东西是百岛湖的祸害，以前很多人在湖里失踪的事情，多半也是和水鬼有关。”
“对于水鬼来说，整个百岛湖就是它们的巢穴，除非放干整个百岛湖的湖水，否则很难清除掉它们啊。”唐安深深叹息，难怪黑叔用上了最原始的方法，这么一大片湖水，水鬼在里边藏匿和攻击，根本不是人能够搜寻到和有所作为的。
“是啊，就算是军队里的蛙人部队，也未必能够在这么一片潜藏着太多未知的水域消灭掉来去自由的水鬼。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让蛙人们来为我报仇？”黑叔握着吊杆，手腕上的青筋鼓起，却依然十分稳定，“杀一只是一只，这么多年，我也摸清了它们的习性，只要我杀了一只，它们也不会放过我，只要它们能够主动找上门，我才有更多的机会。”
“黑叔，我相信不止是我一个人相信你，一定还有其他志同道合的人，是愿意帮助你的，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组建一个专门消灭水鬼的团队？人多终究力量大一些。”唐安由衷地建议道。
“现实终究是现实，不会像探险小说那样，一个团队那么容易就能够组建起来，更何况这件事情一做就是一辈子，谁能陪我在这百岛湖折腾一生？”黑叔长叹了一口气，“更何况是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报仇，水鬼们要是死在其他人手里，我怎能甘心？”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犹如蚀骨之毒，唐安知道怀有这种执念的人，已经无法劝说也不会接受他人的任何建议了，他要做的不止是报仇，还有倾斜自己内心的全部仇恨，正是这样的目的才让他坚持下去，唐安在想真有一天黑叔达成了自己目标，也许他就会失去他的灵魂……黑叔的灵魂大概就只是一个复仇之魂了。
黑叔似乎有了谈性，大概他真正想钓的就是他说的“水鬼”，倒不是太在意钓上来的鱼。
“还能钓上水鬼来？”唐安愣了一下，觉得是不是自己会意错了，“是一种叫水鬼的大型鱼类？”
“就像鲸鱼生活在海洋之中，但是鲸鱼不是鱼一样。生活在百岛湖水里的水鬼，也不是鱼。”黑叔指着他的另一根钓竿说道，“这就是专门用来钓水鬼的钓竿。”
“类似于水怪之类的东西？”唐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这个东西应该很难钓到。”
黑叔有些奇怪地看着唐安。
唐安不明白黑叔的眼神。
“一般人听到我这么说，都只当我在开玩笑……小哥，怎么不觉得我是在胡说八道编故事？”黑叔饶有兴趣地问道，一边摩挲着手腕上的黑色手串。
唐安才知道自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正是这种习以为常在别人眼里反而是不正常的了。
唐安已经完全相信，这是一个存在着大量所谓的科学完全无法解释的世界了，科学只在它起作用的范畴里能够解释很多东西，当另外涉及神秘领域的世界显露在自己眼前时，他更多的只能是去观察，去记录，而不能再用固定的所谓科学思维去思考和试图解释了。
“我觉得这么大面积的水域，出现一些十分罕见的生物完全是有可能的。就像现在全世界各地都有怪兽出现的传闻或者说见闻，不可能都是大家编造出来的吧。”唐安当然不会和黑叔说自己还会变狗，水怪什么的不算稀奇的话了。
“你能这么想，证明你是个脑子很活的人。”黑叔点了点头，“那我就给你看看吧。”
说着，黑叔把那根他说是用来钓水鬼的鱼竿提了上来。
这一根鱼竿特别粗，鱼线也是很粗的那一种，估计钓上那些上百斤的鱼也没有问题，唐安等到鱼线都浮出水面才吃了一惊，鱼线底部赫然是挂着一个无脸的小婴儿！
仔细看了下，才发现是用很薄很薄的布料包裹着填充物做成小婴儿的样子，并不是真正的小婴儿的尸体什么的，但是即便这样依然让人吓了一跳，充满着邪恶恐怖的气息。
黑叔也只是提了上来然后就放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这里边包着的是肉，搭配一些特殊的配方，能够吸引水鬼来吃，水鬼就是吃小孩的。水鬼很聪明，和人差不多……但是特别好吃，它明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却受不了这诱饵散发的香味。”
“那黑叔有没有钓到过水鬼？”唐安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种奇人异事也真的是到处都有啊，今天居然遇到了钓水鬼的专家！
难怪初一见面就感觉黑叔不像普通的在国家事业单位混饭吃的中老年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一般人听说有水鬼肯定避之不及了，哪里有会像黑叔这样的，还要来钓水鬼！
“钓到过一次，可惜被它咬断鱼线跑了，现在我换了这种它绝对咬不断了，但是它吃过一次亏之后变得聪明了许多，经常只在水下咬诱饵，却不肯吞下去。”黑叔冷笑起来，“这鬼东西倒是挺聪明的。”
“那还有希望钓的上来吗？”虽然黑叔没有说，但是唐安感觉那肯定已经是相当遥远的事情了，黑哥都说黑叔在这个岛上已经呆了将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来钓水鬼，也就有一次有机会成功而已。
“没有什么希望了吧，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世间万物，不管它多么邪魅鬼祟，又或者是神仙菩萨，都没有比我们人更聪明的。”黑叔的手指转动着手上的珠串，“水鬼喜欢在水下咬诱饵，吃那被它咬破了纱布泄露出来的残渣，自作聪明，却不知道我已经在肉里下了毒，水鬼就算身强体壮，也耐不住这慢性的毒药。”
唐安不禁想起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老人不也是与鲨鱼斗智斗勇，费尽心机和力量吗？黑叔和水鬼的斗争，也是旷日持久啊。
也许是因为海明威的作品里那种悲壮而英雄的感情感染了唐安，唐安不禁佩服起黑叔来。
“水鬼没有发觉吗？”唐安问道。
“这种鬼祟之物，就算聪明，却不像我们人一样可以克制自己的贪欲，看清楚眼前的诱惑背后意味着的危险，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算忍不住吞下去，却不能忍住不吃。”黑叔嘴角翘起一丝厌恶的笑意，“它发现不了的，长期的观察我也发现了，现在水鬼咬诱饵的动作越发暴躁了，而不像以前一样慢慢试探，细嚼慢咽地一点点吃掉，给我留下个光光的钩子。这就是中毒的迹象，这毒是慢性度，侵蚀心神，迟早有一天会积少成多，让它疯了，到时候它就会再次一口吞掉我的诱饵了。”
“黑叔，你太厉害了！”唐安赞道，如果不是黑叔坚持在这里钓水鬼，以他这种心境和心性，去做任何事情一定都是能够成功的，会在行业里做到顶尖的水平。
多少顶尖的研究人员在研究的过程中，不也是像黑叔这样坚持而有清晰的思路才能够成功吗？
黑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谦虚，也没有得意，不过还是露出了一点点满足的情绪，毕竟他做的这个事情，在很多人眼里完全是神经病，就连最亲近的侄子都不相信他，而唐安却完全是一副倾心聆听的样子，并没有怀疑他是在胡说八道骗人。
“这水鬼到底长什么样子？”既然黑叔都钓到过，那就意味着他应该是见过的，唐安很想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一种地球上所拥有的原始怪物，还是又像阳澄湖上流传着的湖神一样，和犬灵族有关系。
“很丑，十分丑陋。”黑叔厌恶地说道，“尖嘴獠牙，有点像被拔毛火烧后的一条死狗，但是脖子部位长着像水草一样的鬃毛，手脚和人一般无二，但是手指脚趾之间有肉膜。身长体重和寻常成年人差不多，但是在水中力气很大。”
听到黑叔说像一条死狗，唐安就是心中一跳，难道这又是犬灵族？不过听黑叔后来的描述，感觉又不像了，犬灵族只是一个狗形态，一个人形态。在狗形态的时候外观就是普通的狗而已，人形态的时候就是普通的人，不会有什么特别丑陋，脖子环绕鬃毛，手指脚趾之间还有肉膜的这种特征。
“黑叔，那你把它抓到以后，打算怎么做？”唐安觉得黑叔肯定有特别的目的，一般人可能会拍照啊，拍视频啊，然后发到网上去，或者联系一些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生物的富豪炒作卖个高价，但是感觉黑叔肯定不是这种人，一个能够如此长久地做这么一件事的人，绝不会是为了这样的目的。
“杀了。”黑叔淡淡地说道。
这个答案也完全出乎唐安的意料，唐安感觉到黑叔淡淡的语气里却充溢着极其坚定的意味。
“你听说过1997年的百岛湖惨案吗？”黑叔问道。
唐安摇了摇头，太过于久远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才刚刚出生呢，那时候网络也不发达，当时发生的事情基本只是以报纸之类的记录下来吧。
“难道是水鬼干的？”唐安的思维还是活络的。
“那年的一艘游船遭遇了劫匪，劫匪抢劫了游船……当时游船上除了大陆游客，还有一些台湾人，按照官方的说法是劫匪抢劫了游船后，选择了沉船，杀死了所有在游船上的游客。”黑叔平静地说道，仿佛是在叙说一件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这件事情还引起了********紧张，导致了一些台湾针对大陆的民意调查出现了数据上直接的变化……当时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这艘船上。”
唐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像黑叔这么做，非常人的坚持，背后必然有非常人的经历，大概就是这种毕生难以忘怀的经历，才让黑叔宁愿耗费一生来做一件事情吧。
“那天我一直心神不宁，总感觉要出事，于是开了一艘船去找人，我的预感是对的，看到了那艘被劫匪放火烧了起来的游船，看到有人从游船上跳了下来，我连忙开了过去……”黑叔顿了一顿，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我亲眼看见我的妻子带着孩子跳到了水里，她的水性很好，我相信只要我快点过去，就可以接应到她和孩子……只是这一刻，一只水鬼也从船上跳了下来，扯住我妻子和孩子，就沉进了水里。”
绝处逢生，却终究无处逃生，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亲眼目睹这一切，唐安无法想象当时黑叔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我急忙跳进水里，却完全跟不上水鬼的速度。人在水里潜水的深度有限，而水鬼却远超普通人，一直拉着我妻子和孩子进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再也没有浮上来。”黑叔睁开眼睛，却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百岛湖一直就有水鬼的传说，然而却没有人相信，我亲眼目睹，我知道这东西是百岛湖的祸害，以前很多人在湖里失踪的事情，多半也是和水鬼有关。”
“对于水鬼来说，整个百岛湖就是它们的巢穴，除非放干整个百岛湖的湖水，否则很难清除掉它们啊。”唐安深深叹息，难怪黑叔用上了最原始的方法，这么一大片湖水，水鬼在里边藏匿和攻击，根本不是人能够搜寻到和有所作为的。
“是啊，就算是军队里的蛙人部队，也未必能够在这么一片潜藏着太多未知的水域消灭掉来去自由的水鬼。更何况我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让蛙人们来为我报仇？”黑叔握着吊杆，手腕上的青筋鼓起，却依然十分稳定，“杀一只是一只，这么多年，我也摸清了它们的习性，只要我杀了一只，它们也不会放过我，只要它们能够主动找上门，我才有更多的机会。”
“黑叔，我相信不止是我一个人相信你，一定还有其他志同道合的人，是愿意帮助你的，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组建一个专门消灭水鬼的团队？人多终究力量大一些。”唐安由衷地建议道。
“现实终究是现实，不会像探险小说那样，一个团队那么容易就能够组建起来，更何况这件事情一做就是一辈子，谁能陪我在这百岛湖折腾一生？”黑叔长叹了一口气，“更何况是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报仇，水鬼们要是死在其他人手里，我怎能甘心？”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犹如蚀骨之毒，唐安知道怀有这种执念的人，已经无法劝说也不会接受他人的任何建议了，他要做的不止是报仇，还有倾斜自己内心的全部仇恨，正是这样的目的才让他坚持下去，唐安在想真有一天黑叔达成了自己目标，也许他就会失去他的灵魂……黑叔的灵魂大概就只是一个复仇之魂了。